“特麽的,這事兒也能到我頭上?去查!所有人都去查!”


    牛南在沙發上怒不可遏,張天智死了,也不是尋仇,也不是暗殺,特麽的居然是光天化日之下被一個人砸死了,地點是銅鑼灣。


    牛南現在擔心的是在張天智那裏的身份信息,雖然現在他也不怕暴露,但是牛南希望的是保持下去,以後有個臥底身份能堂而皇之的跟祖家那邊合作,在一些政策上能夠有扶持和綠燈。


    可是牛南怕信息若是被其他人拿到的話,那麽可能會以此要挾他,讓他幫忙搞其他社團,那怎麽辦?放棄臥底身份?那以後做生意開不了綠燈可是會遇到很多麻煩的。


    現在牛南不知道資料有沒有錄入電腦,所以他在第一時間就安排人去查看張天智的家,還有就是跟張天智約好的幾個信息交換點查看情況。


    如果找到的話,就想辦法將東西在警方搜查過之後,再藏到張天智家裏,讓這份資料短時間內塵封起來,等到以後迴歸了,再放出來。


    由於現如今電腦的初步使用,還不算普及的原因,牛南隻能賭,賭張天智的電腦裏沒有他的資料。


    至於砸死張天智的人,是個古惑仔,被尋仇的弄死的,而這個人讓牛南很熟悉,大天二,聽說才結婚不久,但是讓牛南想不通的是,現如今屯門恐龍也沒死,大天二怎麽會走上劇情老路呢?


    具體是誰殺的大天二也沒人知道,就連張天智為什麽大白天的一個人跑去銅鑼灣也不清楚,但是以牛南對於張天智的了解,多半是跑去見臥底去了。


    之前牛南跟張天智見麵,約的都是靠近灣仔的地區,現如今約個銅鑼灣的地點也不意外。


    “洪震南,去查一下,是誰殺的大天二,查清楚把人帶來見我。”


    不管是不是意外,先做點事情出來放著,以表心意,最起碼以後上麵肯定是會查的。


    火急火燎安排了一堆事情下去,牛南思索良久又安排了三千多人準備報名考警校,也不能說是臥底,隻是買個保險,人多了,各行各業都得有點自己人嘛。


    下樓,一路乘車來到裝修的差不多的新西泰,牛南四處打量,裝潢那叫一個金碧輝煌,特別是中央的燈飾,已經裝的差不多了,都是按照最先進的設備來的,而設計方麵是由三個專門搞演唱會的公司一起設計的,都快跟後世的新東泰有的一比了。


    “燈光調試的怎麽樣了?”


    打量了一會兒牛南開口朝著裝修的工人問道。


    “額,老板我們是負責包間裝修的,燈光是昨天安裝好的,我們也不知道調試的怎麽樣了。”


    領頭的一個工人開口迴答了牛南,牛南也納悶,這麽快?昨天安裝好的,今天沒來,難道是調試好了?可是,想了想,牛南還是沒有貿然打開燈光。


    “陳恆,打電話問問,看看是不是調試好了,調試好了我們打開看看。”


    陳恆一個電話打出去……未接。


    第二個電話撥出去……未接……


    隨後的五分鍾時間裏,陳恆一直在打電話,可是都沒接,三家公司來的負責人都沒接電話,陳恆沒辦法了,看來不是事情忙,而是出事了,否則不可能三個人都沒接電話。


    最陳恆撥打了三家公司老板的電話,這次終於接了。


    “周老板,我是陳恆啊,想問問,我們這裏的燈光調試的怎麽樣了,你派來的人今天是一個電話也不接,不光你派來的人,楊老板和李老板也是一樣,他們是不是被你們派去幹其他活了?活幹完了怎麽也不給我們打聲招唿。”


    電話裏周老板的聲音那叫一個欲哭無淚:“陳先生,我也不想的,今天本來是去給你們調試燈光的,可是好死不死的,出事兒了,今天早上有個珠寶展覽宴會,那裏的燈光是我們公司負責的,我讓許濤去看著點宴會燈光,下午再過來,地點是在香港仔的君度酒店,誰知道今天一早,酒店被匪徒挾持了,現在還在打仗呢,不信你看新聞還有直播。”


    “那另外兩個呢?”


    “額,今早坐巴士,被逃跑的毒販挾持了,雖然最後被救了,但是……現在在警局錄口供呢,這個你也可以看新聞,救他們的警察叫做陳家駒,現在還在播放警訊。”


    嗯?


    “好吧,等他們出來了,再讓他們過來吧。”


    陳恆無語的轉頭看著牛南,隨後一臉無奈的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牛南聽。


    牛南聽完都無語了,警察故事還有鼠膽龍威,劇情居然在同一天發生了。


    “行吧,明天再來看看,現在裝修也差不多了,周圍的包房,一個禮拜能弄好麽?”


    牛南說完,站在陳恆旁邊的一個中年人開口道:“老板,這個你放心,隻要他們的材料不出問題,我保證一個禮拜能弄好。”


    “那就行,陳恆,大廳的卡座設計怎麽樣?還有舞池,舞池很重要,設計圖有麽?拿給我看看。”


    陳恆聽完,立馬從另一個人手裏拿過一份文件,在裏麵窸窸窣窣的翻了一會兒才抽出一張折疊好的紙張。


    “老大,這是設計圖,設計師是根據演唱會舞台來進行的設計,你看看。”


    牛南接過圖紙之後,看著一個地方說道:“這個設計師是誰?”


    陳恆立馬轉頭在四周掃視了一圈,看了一會兒之後陳恆才開口:“設計師沒來。”


    “那就不用他來了,三級台階,每級二十公分高度,我們這是酒吧夜總會,全特麽醉醺醺的,摔死人怎麽辦,重新找人設計,要平地,周圍的卡座要皮皮革包裹的,就算人是特意撞上去的也不能有太大傷勢那種,實在找不到就定製,內裏裝點棉花之類的,其餘的卡座你看著辦。”


    “行,我馬上讓人去辦。”


    “嗯,就這樣吧,其他的你看著辦……”


    牛南說完之後就朝著門口走去,這時候門口跑進來一個綁著繃帶的人,牛南看著有點眼熟,還沒等他確認,來人開口了。


    “南哥,香港仔出事了,小龜和阿飛被砍死了!”


    聽著聲音,牛南總算是確定了,阿貴,隻不過這一年來變化太大了,頭發染黑了,身子也壯碩了一些,胸口還有紋身,變化是真大。


    不過阿貴帶來的消息也讓牛南有點意外,自從香港仔廣華街交給刀疤、阿貴、小龜三人之後,他就沒再操心,就連每個月收數都是讓三人隻交十分之一給自己,其餘的三個人分了。


    三人也是靠著那點錢發家致富當了老大,升了紅棍,有著自己做靠山,三人手裏也是有不少人手的。


    “具體怎麽迴事兒,你們去搶地盤了?刀疤呢?還有,阿飛不是退出社團了麽?怎麽會被人砍死?”


    阿貴神情有些緊張的將事情說了一遍,牛南聽完頓覺難受。


    半個月前,貴利行業鬧的事情太大了,具體怎麽迴事兒江湖上都傳遍了,阿飛以前膽子小,但是自從一年前牛南發家之後,灣仔清一色開始,他自覺自己又行了,跑到香港仔跟阿貴小龜兩人再次混在了一起,憑著關係,阿貴和小龜直接將阿飛升為高官。


    然後今年貴利公司的事情讓阿貴占便宜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直接帶著阿飛小龜去好幾個公司借高利貸。


    本以為憑著牛南做後盾,再加上這段時間貴利公司都出了問題,不怕報複,誰知道貴利公司現如今一天比一天瘋,好多大佬是能撈多少撈多少。


    因為指不定明天就要倒閉或者被社團執行家法,一開始大多數人顧忌牛南,沒有動手,阿貴三人也是揚眉吐氣的越發囂張,在七月半的前幾天,來收貴利的社團人員都是一句話:“大哥們,你們把本金還了就行,我要給社團交代的,求你們了……”


    可是阿貴三人還是很囂張,仗著牛南威名,二話不說直接給來收貴利的幾家公司人員給打出了香港仔,還說見一次打一次。


    而這幾家公司的背後都不怎麽簡單,也不怪阿貴三人點子不好,其實這些公司的背景他們也查過,都是三聯、洪興、和聯勝等大社團,要不然在現在這時候也沒有公司會往外借錢了,因為都被牛南掏空了。


    在幾家公司的人被打迴去之後,直接給社團說清楚了,因為這段時間來討債,幾家公司都相互通了氣,所以都給社團說了每家貴利公司都有什麽背景。


    這時候各個社團一商量,直接每個社團出一個紅棍來談判,這時候問題就來了,七月十六,雙方一談判,直接打了起來。


    阿貴三人死活不還錢,小龜雖然屬於半殘廢,但是脾氣還是一樣的莽,吵著吵著率先動手了,然後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這其實還算好的,雙方因為臨時動手,一開始也沒有打的想法,一方是顧忌牛南和洪震南,一方是本來就理虧。


    雙方都沒什麽大礙,但是壞就壞在第二次談判,昨晚雙方再次進行談判,由於有了上次的教訓,這一次雙方都帶了不少小弟,還帶了家夥。


    ……


    時間迴到昨晚九點,中環仁記酒樓。


    二樓包間,阿貴三人坐在窗戶邊的位置,對麵是恆記阿明,新記斧頭俊,洪興韓賓,三聯佐敦仔,和聯勝官仔森……


    酒樓外密密麻麻的矮騾子,雙方加起來起碼上千人。


    等到人都到齊了,官仔森仗著歲數大,首先開口說道:“阿貴、小龜,你們以前也是我和聯勝的人,我作為長輩,也就勸你們一句,出來混,有借有還,要不然沒了信用,以後可就不隻是還錢了,我們社團當初借錢給你們,也是看在阿南麵子上,你們不能壞了他名聲啊。”


    不得不說,官仔森活了這麽多年,還是懂點人心的。


    這話講的實在漂亮,不止其他社團紅棍給他豎大拇指,就連小龜和阿飛都有點猶豫了。


    壞大哥名聲,這可是大罪過了,最起碼牛南對他們三個人那是真好,發家了直接給他們一條街,升紅棍,其他社團抽水要百分之三十,牛南隻要百分之十。


    可是猶豫了一會兒,阿貴還是狠心要爭取一下。


    “打個五折怎麽樣?”


    聽到這話,包間裏頓時就寂靜無聲,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阿貴,這特麽還能打五折?開玩笑你也有點限度吧。


    就連阿飛和小龜都開始有點羞愧了,低頭不語。


    在眾人都不知道怎麽迴話的時候,斧頭俊帶著點怒氣不懷好意的開口道:“不錯啊,還能還一半給我們,你們比起強盜要有原則,也比他們有良心,但是不多,隻有這麽點。”


    斧頭俊說話的同時伸出右手大拇指跟食指,比了個一厘米的縫。


    這時候阿飛聽到斧頭俊的話,不爽的大喊:“你們就說要不要吧,不要的話我們可走了。”


    聽到阿飛這話,恆記阿明也不爽了:“嗬!這就要走,我們是看著猛南的麵才來跟你們好好談的,要是沒有猛南做靠山,就你們幾隻小雞仔老子早砍了!”


    “你tm說什麽!想打架!你以為我們百應好欺負啊!”小龜站起身拍著桌子對阿明怒目而視道。


    這時候佐敦仔也不甘示弱的迴懟:“百應?你們這麽做,改名報應吧!難怪牛南被槍殺,還是兩次!指不定哪天還有人去殺他!”


    “草泥馬的!”小龜拿起桌上的煙灰缸就丟向佐敦仔。


    劇情到這,就是打打殺殺了,雙方那叫一個激情四射,不到一分鍾鮮血都射到了牆上。


    由於包間裏打了起來,外麵的小弟們也就都相互抽刀拚殺。


    再後來就是打出了真火,小龜因為殘疾的原因,戰力太低,三分鍾不到當場被砍死。


    阿貴看情況連忙拉起阿飛就從窗口跳下,隨後就是一路逃跑,可是阿飛是個外強中幹的貨色,跳下樓之後,看著周圍全是敵人,眼前立馬就花了,頭暈腦脹之下直接跑到一旁的牆角找東西將自己藏了起來。


    等到阿貴砍翻幾個人轉身找阿飛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人了。


    沒辦法,阿福隻能帶著小弟一邊砍一邊退,而阿明和佐敦仔幾人看著已經死掉的小龜,知道已經結仇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帶著人一直追著阿貴。


    阿貴好不容易跑掉了,卻發現人還在中環,一時之間不知道去哪裏的他,想打電話找牛南,可是因為牛南電話號碼都是小弟記得,他不知道,所以隻能小心翼翼的往香港仔去。


    等到了香港仔之後,卻發現香港仔地盤被搶了,整個香港仔到處都是矮騾子在找他。


    隨便找了個地方處理了一下傷勢,然後就一直等著,半夜三點的時候,阿貴聽到兩個矮騾子在街上大喊,讓他出去把錢還了,否則就把阿飛跟小龜屍體沉海。


    這時候阿貴哪裏敢出去,小龜跟阿飛都死了,他要是出去,大概率也得死,所以他就一直等著,等到天亮,他攔了個出租車就往灣仔跑來。


    到了灣仔之後,阿貴隨便找個社團的人問了問之後,直接找來了新西泰。


    牛南也明白,這是屬於自己作死了,但是奈何這事兒還必須找那些社團做個了結,借錢不還,被人砍死沒話說,但是收了他一條街,這可就有說道了。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這搶了香港仔那條街就屬於社團之間的糾紛了,不屬於私人恩怨了。


    “巴布特,準備車,去油尖旺有骨氣。”


    牛南想清楚之後,立馬通過意識吩咐洪震南聯係阿貴說的那些社團龍頭到有骨氣商量事情,他則是先行出發去有骨氣等著。


    “走啊,跟我一起去。”看到阿貴站在原地,都快走出門的牛南對著阿貴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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