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慌慌張張迴到郡主府上,謝淮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滿臉愁容:“予衡兄,你這次可把事情搞大了,該如何收場!”


    張珩衍還在強裝鎮定:“別急別急,我這不是有主意了嘛,就說那是神罰之水,說不定能糊弄過去。”


    鄭唚意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覺得聖上和丞相會信你這鬼話?咱們得想個靠譜的辦法。”


    三人正愁眉不展,突然,張珩衍一拍大腿,興奮地說:“有了!我認識個說書的李老頭,他那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咱們讓他在城裏到處宣揚,說前朝女帝顯靈,降下神罰,丞相心懷不軌觸怒神靈,所以才有墓陵那些異象。”


    謝淮欽猶豫著說:“能行嗎?會不會太牽強了?”


    “肯定行!”張珩衍湊近笑著說,“李老頭講故事可神了,還能添油加醋。”


    “把女帝顯靈說得活靈活現,再加上百姓本就愛聽些奇聞怪談,這風言風語一出,聖上就算不信也得掂量掂量。”


    鄭唚意沉思片刻,點頭道:“事到如今,也隻能試試了,不過得叮囑李老頭,別把我們給暴露了。”


    於是,張珩衍連夜去找李老頭,塞了不少銀子,把事情交代一番。


    第二天,京城的大街小巷就傳開了前朝女帝顯靈的故事,李老頭在茶樓裏講得繪聲繪色:


    “話說那夜,月黑風高,墓陵突然光芒大盛,一隻巨大的鳳凰騰空而起,那鳳凰周身五彩霞光,正是前朝女帝的祥瑞之兆。”


    “緊接著,一道神罰之水從天而降,衝開石壁,露出丞相的累累罪行……”


    百姓們聽得津津有味,議論紛紛。


    消息很快傳到了朝堂,丞相氣得暴跳如雷,在朝堂上要求聖上徹查,還自己清白。


    宋眠聽了這些傳聞,臉色陰沉,雖不信鬼神,可這滿城風雨的輿論讓他不得不重視。


    就在這時,謝淮欽站出來,故作惶恐地說:“陛下,臣聽聞此事,也覺得蹊蹺,這墓陵之事,或許真有隱情……”


    此話一落,朝堂上頓時亂作一團。


    大臣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宋眠高坐龍椅之上,眉頭輕皺,掃視著朝堂。


    隨後下令由欽天監帶領刑部和禮部共同調查。


    下朝之後,各部人馬匆匆趕往前朝女帝墓陵。


    張珩衍歸禮部所屬,自然在調查之列。


    謝淮欽歸刑部所屬,也隨著隊伍一同前往。


    一路上,張珩衍心裏又緊張又覺得好笑,不停在心裏念叨著“可千萬別露餡”。


    到了墓陵,眾人迅速散開,開始各司其職。


    欽天監監正一臉嚴肅,背著手,邁著方步走到石壁旁,他先是湊近石壁,像個獵犬一樣使勁地聞了許久。


    一邊聞還一邊搖頭晃腦,嘴裏念念有詞:


    “嗯……這味道確實不一般。”


    接著,伸出那保養得白白淨淨的手,在石壁表麵輕輕摩挲,仿佛要從粗糙的石壁中摸出什麽驚天秘密。


    做完這一切,他竟然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舉動——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舔手指。


    在場的人都驚得瞪大了眼睛,麵麵相覷,不知道這位監正大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監正細細品味了許久,然後直起身子,對著其他人員煞有介事地說道:“這味道與普通石壁的味道確實不同,有點鹹鹹的,還帶一點苦澀味道。


    “有一些淡淡的異味,看來這神水確實不同。”一邊說,一邊還皺著眉頭,仿佛在思考什麽高深的學術問題。


    “此事關乎重大,這字跡也雜亂無章,不像人為,如同狗寫的字跡。”


    監正補充道,臉上的神情十分篤定。


    其他人員一聽,紛紛好奇地圍了上來。


    一個年輕的禮部官員,帶著幾分疑惑和好奇,也上前聞了聞,隨後模仿著監正的樣子,用手摸了摸石壁,伸出舌頭舔了舔手指。


    這一下,他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精彩,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像是吃了什麽極其難吃的東西。


    “真的啊,監正大人,這味道好奇怪!”


    這位年輕官員驚唿道。


    旁邊的一些刑部官員也忍不住湊過去,依樣畫葫蘆,聞了、摸了、舔了之後,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確實,確實,有股說不出的怪味。”


    張珩衍在人群中拚命憋著笑。


    心裏樂開了花:“哎呀,欽天監就這水平,這哪裏是什麽神水,是你小爺我的尿。”


    “苦澀是因為這些日子受寒在吃藥而已。”


    他偷偷看了一眼謝淮欽,隻見謝淮欽一臉嚴肅,眼睛盯著地麵,根本不敢與張珩衍眼神交流,生怕一個對視就會忍不住笑出聲。


    就在這時,一個眼尖的小吏指著石壁上一處不太明顯的地方,大聲說道:“監正大人,您看這裏,好像還有一些奇怪的痕跡。”


    眾人又紛紛圍了過去,欽天監監正也趕忙湊上前,瞪大了眼睛查看。


    張珩衍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心想不會是自己當時刻字太匆忙,留下了什麽明顯的破綻吧。


    他握緊了拳頭,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隻見欽天監監正看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興奮地說:“我明白了,這一定是神諭的一部分,隻是我們還沒參透其中的奧秘。”


    眾人聽了,又是一陣議論紛紛,點頭稱是。


    而張珩衍在心裏默默吐槽:“還神諭呢,再研究下去,你們就該發現這是我幹的好事了。”


    這時,刑部老官員皺著眉頭,實在忍不住站了出來:“監正大人,雖說這事兒透著古怪。”


    “可僅憑這味道和字跡,就斷定是神諭,是否太過草率?這說不定隻是有人故意為之,擾亂視聽。”


    欽天監監正一聽,頓時不悅,眼睛一瞪,哼了一聲道:“你懂什麽!本官掌管天象、風水,對這些神秘之事,自然比你了解得多。”


    “這等異象,背後必有深意,我鑽研異象多年,難道還比不上你一個隻知斷案的刑部老兒?”


    張淥拱手道:“監正大人,話可不能這麽說。咱們此次調查,需講證據,重事實。”


    “僅憑這石壁上的怪異味道和雜亂字跡,便認定是神諭,實在難以服眾。”


    欽天監監正氣得吹胡子瞪眼,剛要反駁,卻見張珩衍一陣劇烈咳嗽。


    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這小子,怎麽迴事?病懨懨的,要是身體不適,就趕緊迴府,別在這兒耽誤正事。”


    張珩衍忙不迭擺手,滿臉歉意:“大人恕罪,可能是這墓陵中陰氣太重,不小心受了風寒。”


    謝淮欽見狀,言辭懇切:“二位大人,先別傷了和氣,此次調查關乎重大,咱們還是以和為貴,共同找出真相才是。”


    一邊說著,一邊拱手向兩邊示意。


    話語剛落沒多久,一個士兵腳步急促地趕來道:“大人,陵墓北處發現一個物件,上麵刻著圖案。”


    “好!去看看”


    欽天監監正眼睛驟亮,急切說道。


    眾人浩浩蕩蕩地朝著陵墓北處趕去,張珩衍跟在隊伍裏,心裏七上八下,暗自嘀咕:“可千萬別又是什麽我惹出來的麻煩。”


    到了地方,隻見一個古舊青銅盒子靜靜躺在地上,周圍士兵都保持著距離,不敢隨意觸碰。


    欽天監監正快步上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捧起盒子,仔細端詳上麵的圖案。


    越看越覺得眼熟,臉色漸漸變得凝重。


    突然,站起身驚唿:“這…這圖案是丞相府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麵麵相覷,眼中滿是震驚與疑惑。


    張淥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幾步上前,再次仔細查看盒子上的圖案,確認無誤後。


    臉色陰沉得可怕:“這丞相府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真的與這墓陵之事有關?”


    謝淮欽心往前邁了一步,語氣沉穩:“尚書大人,監正大人,這丞相府的物件出現在前朝女帝墓陵,實在太過蹊蹺。”


    她微微皺起眉頭,裝出一副擔憂的樣子,“會不會是丞相妄圖利用這墓陵風水,行不軌之事?”


    一位年輕官員道:“這……說不定是有人故意偽造,想陷害丞相府。”


    謝淮欽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這盒子在墓陵被發現,又刻著丞相府圖案,尚書大人,您主管刑獄,最是公正,依您看,此事該如何處置?”


    張淥摸著胡須,沉思片刻後道:“既然事關重大,又牽扯丞相府,為了不冤枉好人,也不放過任何陰謀,還是打開盒子,看裏麵究竟有什麽。”


    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盒子上。


    隨著“哢噠”一聲脆響,機關終於被破解。


    欽天監監正雙手微微顫抖,緩緩打開盒蓋。


    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隻見裏麵靜靜躺著一本古樸的書籍,封皮上刻著奇異的符文,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張淥率先反應過來,伸手想要拿起書籍。


    這時,謝淮欽目光一閃,搶先一步,輕輕翻開書籍,臉上露出震驚又憤怒的表情,大聲念道:


    “以風水改國運,圖謀不軌,此乃大逆之罪!”


    眾人議論紛紛,欽天監監激動道:“謝大人,這鐵證如山,丞相定是妄圖謀逆!”


    謝淮欽眉頭緊皺,一臉痛心疾首:“想不到丞相平日一副忠君愛國的模樣,竟暗藏如此禍心!”


    他轉頭看向張淥,“尚書大人,如今證據確鑿此事關乎江山社稷!”


    張淥神色凝重道:“此事非同小可,我定會如實向聖上稟報。”


    張珩衍在一旁憋著笑,小聲嘀咕:“這下有好戲看了,老匹夫怕是要倒大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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