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天邊才泛起魚肚白,溫沄晚和宋謹嫻便換上了樸素的粗布衣衫,匆匆趕到了受災最嚴重的區域。


    溫沄晚二話不說,拿起工具,就和士兵們一起搬運木料,修繕房屋。


    她雙手握住沉重的木料,腳步沉穩有力,動作嫻熟得如同常年勞作的工匠,絲毫沒有公主的架子,引得周圍百姓紛紛側目,眼中滿是驚訝與感激。


    “長公主竟然親自來幫我們修房子,這可真是我們的福氣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拄著拐杖,感慨地說道。


    “是啊,從來沒見過這麽親民的皇室,長公主和這位大人真是好人!”旁邊一位年輕的婦人附和著,眼中閃爍著感動的淚花。


    宋謹嫻在一旁忙碌地發放著賑災糧食,聽到百姓們的稱讚,她轉頭看向溫沄晚。


    此時的溫沄晚,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幾縷發絲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上,可卻渾然不覺,依舊幹勁十足地指揮著眾人修繕房屋。


    陽光灑在溫沄晚身上,勾勒出她堅毅又溫暖的輪廓,宋謹嫻望著她,一時竟出了神,心中泛起層層漣漪,對溫沄晚的欣賞與好感愈發濃烈。


    不知不覺,日頭漸漸升高,陽光變得愈發熾熱。


    溫沄晚已經連續勞作了好幾個時辰,卻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宋謹嫻心疼不已,連忙跑去煮了一壺清熱解暑的涼茶,小心翼翼地端到溫沄晚身邊。


    “公主,您休息會兒吧,喝口水,別累壞了身子。”宋謹嫻聲音輕柔,帶著幾分關切。


    溫沄晚抬起頭,看到宋謹嫻手中的涼茶,眼中閃過一絲感動,接過茶杯,仰頭一飲而盡。


    “多謝你,宋大人,有你在,本公主省心不少。”


    溫沄晚微笑著說道,嘴角揚起的弧度讓宋謹嫻的心跳陡然加快。


    宋謹嫻從袖中掏出一方手帕,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抬起手,為溫沄晚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動作輕柔而小心,長公主微微一怔,隨即眼中滿是笑意,沒有躲開。


    “辛苦你了。”


    溫沄晚輕聲說道,目光與宋謹嫻交匯,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曖昧的氣息。


    這時,一位衣衫襤褸的老人家踱步到粥鋪前,聲音微弱地說道:“姑娘,能給我一碗粥嗎?”


    宋謹嫻正沉浸在與溫沄晚的對視中,竟沒有聽到。


    溫沄晚輕輕碰了碰宋謹嫻,提醒道:“崔大人,老人家在叫你呢。”


    她這才迴過神來,臉上泛起一抹紅暈,連忙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遞給老人家,歉意地說道:


    “老人家,實在對不住,剛剛走神了,您快喝吧,小心燙。”


    老人家接過粥,感激地說道:“姑娘,你們都是好人呐,菩薩一定會保佑你們的。”


    “長公主親自來救災,我們這些老百姓可算是有盼頭了。”


    溫沄晚走上前,輕聲問道:“老人家,您家裏還有什麽人?這場水災,可還撐得住?”


    老人家歎了口氣,說道:“家裏人都還好,就是房子塌了,糧食也沒了。”


    “幸好長公主和各位大人來了,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溫沄晚拍了拍老人家的肩膀,安慰道:“老人家,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幫大家渡過難關的。”


    “房子會重新蓋起來,糧食也會有的。”


    看著溫沄晚與老人家親切交談的模樣,宋謹嫻心中滿是敬佩。


    她深知,溫沄晚不僅是一位高高在上的長公主,更是一位心懷天下、心係百姓的仁者。


    在這場救災行動中,溫沄晚以身作則,用自己的行動詮釋著為國為民的大義。


    忙碌了一天,暮色沉沉,天邊被晚霞染成了橙紅色。溫沄晚和宋謹嫻拖著疲憊的身軀迴到臨時住處。


    宋謹嫻為溫沄晚打來一盆熱水,說道:“公主,您泡泡腳,去去乏。”


    溫沄晚接過水盆,笑著打趣:“今日多虧有你,不然我怕是要累倒在救災現場了。”


    宋謹嫻臉頰微紅,低聲道:“公主說笑了,這都是臣應該做的。”


    正說著,外麵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原來是負責分發物資的士兵前來匯報。


    “長公主,崔大人,不好了!”


    “還有些偏遠村子的百姓沒領到物資,而且部分物資運輸途中被暴雨打濕,怕是不夠分了。”


    溫沄晚聞言,眉頭微皺,思索片刻後說道:


    “這樣,先統計出受損物資的數量和種類。”


    “重新規劃分配,優先保障老人、孩子和重傷者,偏遠村子我明日親自去一趟。”


    宋謹嫻連忙道:“公主,路途遙遠且艱險,還是讓臣去吧。”


    溫沄晚搖了搖頭,目光堅定:“不行,本宮放心不下,要親眼看看百姓的情況。”


    第二日,天還未亮,溫沄晚和宋謹嫻便帶著物資和一隊士兵,朝著偏遠村子出發。


    一路上,道路泥濘不堪,馬車幾次陷入泥坑,眾人隻能下車推車。


    宋謹嫻一個不小心,腳下一滑,差點摔倒,溫沄晚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胳膊,關切問道:


    “沒事吧?”宋謹嫻抬頭,對上溫沄晚焦急的眼神,心中一暖,輕聲道:“多謝公主,不打緊。”


    曆經艱難,終於抵達村子。村民們看到她們,眼中滿是驚喜與感激。


    溫沄晚顧不上休息,立刻組織分發物資。


    親自將糧食和生活用品送到每一戶村民手中,耐心詢問生活狀況。


    這時,一位年輕母親抱著生病的孩子,哭著來到溫沄晚麵前:“長公主,救救我的孩子,他發起了高燒,這可怎麽辦啊?”


    溫沄晚神色凝重,摸了摸孩子滾燙的額頭,轉頭對宋謹嫻說:“來人,快把隨軍的大夫叫來!”


    大夫趕來後,仔細為孩子診治,開了藥方。


    溫沄晚又安排士兵盡快去鎮上抓藥。


    看著孩子的病情逐漸穩定,年輕母親感激涕零,拉著溫沄晚的手說道:“長公主,您就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


    溫沄晚微笑著安慰:“孩子沒事就好,這是我們共同的功勞。”


    處理完村子裏的事情,天色已晚。


    迴程的路上,溫沄晚和宋謹嫻坐在馬車裏,疲憊卻欣慰。


    溫沄晚看著宋謹嫻,輕聲說:“這次救災,多虧有你,我們一起幫助了這麽多百姓,值了。”


    宋謹嫻望著溫沄晚,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公主心懷天下,臣願永遠追隨您,為百姓謀福祉。”


    在昏暗的車廂裏,兩人的目光交匯,情誼在悄然間又加深了幾分 。


    迴到臨時駐地後,溫沄晚和宋謹嫻馬不停蹄地投入到災後重建的規劃中。


    “大人,你看這裏,”


    溫沄晚指著地圖上的一處,神色認真


    “這片低窪地帶,易積水,重建房屋時,地基要抬高,還需挖好排水渠,以防下次再遭水患。”


    宋謹嫻湊近細看,微微點頭,發絲不經意間掃過溫沄晚的臉頰。


    兩人皆是一怔,宋謹嫻慌忙退開,臉頰泛紅:


    “公主恕罪,臣……”溫沄晚卻笑著擺了擺手:“無妨,正事要緊。”


    然而,重建工作並非一帆風順。


    當地一些豪紳暗中作梗,企圖低價收購受災百姓的土地,還散布謠言,蠱惑人心。


    一時間,人心惶惶,對重建工作產生了抵觸情緒。


    溫沄晚得知此事後,怒不可遏:


    “這些人竟如此自私,全然不顧百姓死活!必須盡快想辦法解決。”


    宋謹嫻沉思片刻,說道:“公主,我們不妨先召集百姓,開誠布公地說明重建計劃,讓他們了解其中的好處。”


    “同時,徹查那些豪紳的不法行為,將證據公之於眾,以正視聽。”


    溫沄晚讚許地看了她一眼:“就依你所言,事不宜遲,馬上行動。”


    兩人立刻組織百姓集會,溫沄晚站在高台之上,聲音堅定有力:“鄉親們,我知道大家對重建有疑慮,但請相信,朝廷是為了大家的長遠生計著想。”


    “那些謠言,皆是別有用心之人的詭計。”


    接著,宋謹嫻拿出調查豪紳作惡證據,當眾宣讀。


    百姓們聽後,義憤填膺,紛紛表示願意配合重建工作。


    解決了內部矛盾,重建工作得以順利推進。


    溫沄晚和宋謹嫻每日穿梭在施工現場,監督工程進度,關心百姓生活。


    一日,溫沄晚在查看房屋建設時,不慎被一塊掉落的磚石砸到了腳。


    她疼得臉色蒼白,卻強忍著不讓自己出聲。


    宋謹嫻發現後,急忙跑過去,蹲下身為其查看傷勢:“公主,您怎麽樣?”說著,輕輕幫她挽起褲腳,查看傷口。


    溫沄晚看著宋謹嫻焦急又關切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柔聲道:“隻是小傷,你別擔心。”


    宋謹嫻卻堅持道:“沄兒,這可不能大意,還是讓大夫看看吧。”溫沄晚被她這樣稱唿,有些愣住了,“你喚我什麽?”


    宋謹嫻這才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親昵稱唿。


    臉上瞬間泛起紅暈,慌亂地低下頭,聲音也不自覺地變小:“公……公主,臣一時失言,還望恕罪。”


    “隻是太過擔心傷勢,才……才沒注意。”


    她緊張地絞著手指,不敢直視眼前人的眼睛。


    溫沄晚盯著宋謹嫻害羞的模樣,心中竟湧起一絲別樣的情緒,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


    “你既喚出口,本宮倒也不覺得冒犯,隻是好奇,為何突然這樣叫?”


    宋謹嫻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說道:“這一路與公主共患難,臣看到您一心為民,不辭辛勞,早已將公主視為最親近、最敬重之人。


    ‘沄兒’這個稱唿,是心底對您的親近之意,一時情急,便喊了出來,若公主不喜以後……”


    “無妨,”溫沄晚打斷她的話,眼中帶著笑意。


    “本宮並不討厭,你若覺得這樣喚著順口,往後便如此稱唿吧,隻是莫要在他人麵前這般叫,免得落人口舌。”


    宋謹嫻抬起頭,眼中閃爍著驚喜與感動,重重點頭:“多謝沄兒,臣定不會給你添麻煩。”


    這時,大夫匆匆趕來,為溫沄晚仔細檢查了傷口,敷上草藥,包紮妥當。


    宋謹嫻在一旁緊張地看著,時不時詢問大夫注意事項。


    “並無大礙,隻需按時換藥,這幾日少走動。”


    大夫交代完便退下了。


    “這下你放心了吧。”


    溫沄晚看著宋謹嫻,眼中滿是溫柔。


    “嗯,隻要你沒事就好。”


    宋謹嫻說著,輕輕為溫沄晚整理了一下枕頭,“你好好休息,有什麽需要,隨時叫我。”


    接下來的日子裏,宋謹嫻悉心照料溫沄晚,每日按時換藥,陪她聊天解悶。


    兩人之間的相處愈發自然親昵,時常一同探討詩詞、政事,感情在不知不覺中日益升溫。


    待溫沄晚傷勢痊愈,重建工作也接近尾聲。


    兩人站在新修好的堤壩上,望著煥然一新的村莊,心中滿是欣慰。


    “沄兒,這一切多虧有你。”


    宋謹嫻轉頭看向溫沄晚,目光中滿是深情。


    溫沄晚微微仰頭,迎著微風,輕聲說道:“不,是我們共同的功勞,有你在我身邊,這一路再艱難,我都覺得值得。”


    夕陽的餘暉灑在她們身上,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仿佛一幅永不褪色的畫卷 。


    數月後,隨著災區重建工作圓滿結束,溫沄晚和宋謹嫻也踏上了歸京的路途。


    一路上,馬車緩緩前行,窗外的景色如詩如畫,可兩人的心思卻早已飄迴了京城的朝堂。


    “沄兒,此次迴去,怕是還有不少麻煩等著我們。”宋謹嫻微微皺眉,眼中滿是憂慮。


    溫沄晚輕輕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莫要擔心,有你與我並肩,再棘手的事,也能應對。”


    被溫沄晚握住手,宋謹嫻的臉頰微微泛紅,卻沒有抽迴,反而輕輕迴握。


    迴到京城後,她們第一時間進宮麵聖。


    溫無清端坐在龍椅之上,聽完匯報,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皇女,崔愛卿,此次救災,功不可沒,朕心甚慰。”


    二人依禮跪地謝恩。


    溫沄晚趁機呈上之前收集的貪官汙吏的罪證,詳細稟明情況。


    溫無清看完,龍顏大怒:“這些蛀蟲,竟敢在災時中飽私囊,實在可惡!來人,徹查此事,嚴懲不貸!”


    處理完朝堂之事,迴到公主府,二人都鬆了一口氣。


    “終於能好好休息一下了。”溫沄晚伸了個懶腰,笑著說。


    宋謹嫻環顧四周,說道:“是啊,不過這公主府,許久沒迴來,倒有些陌生了。”


    “那往後你便多來走動,就當是自己家。”


    溫沄晚眼神溫柔,滿含期待。


    時光匆匆,如白駒過隙,自那次救災歸來,已悄然過去了六年。


    這六年裏,溫無清愈發信任溫沄晚,朝堂上諸多棘手難題皆委於她,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在將溫沄晚當作下一代女帝悉心培養。


    然而,歲月不饒人,溫無清的身體每況愈下,時常在朝堂上發呆,神智也偶有昏聵,處理政務時顯得力不從心。


    與此同時,宋謹嫻的母親,丞相崔景鴛,在一次護駕中被毒箭刺中,盡管全力救治,身體卻依舊每況愈下,最終還是沒能扛過病痛的折磨,不幸撒手人寰。


    崔景鴛的離世,對宋謹嫻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頭七這天,丞相府內一片素白,靈堂裏香煙嫋嫋,宋謹嫻身著麻衣,守在靈前,雙眼哭得紅腫,整個人憔悴不堪。


    溫沄晚得知消息後,匆匆趕來丞相府。


    踏入靈堂,看到宋謹嫻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的心猛地一揪,疼惜不已。


    “嫻兒……”溫沄晚輕聲喚道,聲音裏滿是心疼。


    宋謹嫻抬起頭,看到溫沄晚,淚水奪眶而出。


    “沄兒,我娘她……”話未說完,便泣不成聲。


    溫沄晚快步上前,將宋謹嫻輕輕擁入懷中,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我都知道,你別太傷心了。”


    “崔大人一生忠烈,她在天上看著,也不願見你這般難過。”


    宋謹嫻靠在溫沄晚的肩頭,淚水浸濕了衣衫。


    “我好難過,以後再也聽不到娘的教誨了。”


    溫沄晚微微鬆開她,雙手捧著宋謹嫻的臉,用拇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還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靈堂裏,兩人相擁而立,溫沄晚的安慰如同一束溫暖的光,照進了宋謹嫻黑暗的世界。


    許久,她的情緒才稍稍平複。


    “謝謝你,沄兒,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如何熬過這段日子。”


    宋謹嫻聲音沙啞,眼中滿是感激。


    溫沄晚溫柔地看著她:“說什麽傻話,我們是彼此最重要的人,無論發生什麽,都要一起麵對。”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在溫沄晚的陪伴下,宋謹嫻逐漸從喪母的悲痛中走了出來。


    但朝堂局勢愈發緊張,女帝身體欠佳,政務大多依賴溫沄晚處理,這引來了一些心懷不軌大臣的嫉妒與不滿。


    一日,溫沄晚正在書房審閱奏折,宋謹嫻匆匆趕來,神色焦急:“沄兒,不好了,有大臣聯名上書,彈劾你獨攬大權,意圖謀逆。”


    溫沄晚放下奏折,神色平靜:“意料之中,他們這是按捺不住了。”


    宋謹嫻氣憤道:“這些人顛倒黑白,我們該如何應對?”


    溫沄晚思索片刻,說道:“明日朝堂,我自會迴應,你幫我收集這些大臣的把柄,尤其是貪汙受賄、結黨營私的證據,我們必須掌握主動權。”


    宋謹嫻領命而去。


    經過一番深入調查,她終於找到了幾位帶頭大臣的違法證據。


    與此同時,溫沄晚也在朝堂上據理力爭,將彈劾一一駁迴。


    “諸位大人,”溫沄晚目光掃視眾人,“本宮一心為國,所做之事皆為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何來謀逆之說?”


    “倒是有些人口口聲聲忠君愛國,私下卻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時,宋謹嫻帶著證據趕來,將這些大臣的罪行一一揭露。


    朝堂瞬間嘩然,那些大臣臉色慘白,無言以對。


    女帝得知此事後,雷霆震怒,嚴懲了涉案大臣,溫沄晚也因此威望大增。


    然而,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邊關傳來緊急軍情。


    北方蠻夷趁溫無清身體抱恙、朝堂動蕩之際,大舉進犯,溫沄晚主動請纓:“陛下,臣願帶兵出征,擊退蠻夷。”


    溫無清雖心中擔憂,但也明白溫沄晚的能力,最終同意了請求。


    出征前,宋謹嫻緊緊握住溫沄晚的手:“沄兒,此去兇險,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溫沄晚微微一笑,將宋謹嫻擁入懷中:“放心,定會凱旋,等我迴來。”


    戰場上,溫沄晚指揮若定,與蠻夷展開了激烈交鋒,經過數月苦戰,終於擊退了蠻夷,大獲全勝。


    班師迴朝那天,京城百姓夾道歡迎。


    宋謹嫻早早等在城門口,看到溫沄晚的那一刻,眼眶泛紅,快步迎了上去。


    “你終於迴來了。”宋謹嫻聲音哽咽。


    溫沄晚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我說過,會平安歸來。”


    經曆這場戰爭,溫沄晚的地位更加穩固,女帝也正式昭告天下,立溫沄晚為皇太女。


    而宋謹嫻始終陪伴在溫沄晚身邊,成為她最得力的助手,攜手守護著這來之不易的太平盛世 。


    然而……她們不知道,一場陰謀正在拉開序幕。


    三年時光,匆匆如流矢,轉瞬即逝。


    時維暮春,天色陰沉,鉛雲低垂,似有悲意凝於天地之間。


    宮中忽傳噩耗,女帝溫無清龍禦歸天。


    消息一經傳出,滿朝震驚,群臣皆縞素麻衣,伏地慟哭,皇宮之內,哀號之聲不絕於耳,宮人皆麵色悲戚,以淚洗麵。


    禦花園中,繁花失色,凋零滿地,仿若也在為女帝的離去而哀傷。


    溫沄晚聞此噩耗,悲痛欲絕,淚如雨下,奔至溫無清寢宮,見榻上之人形容枯槁。


    往日的威嚴與神采已消散殆盡,不禁悲從中來,伏地不起,聲聲泣血:


    “母皇,您怎忍心舍兒臣而去……”


    此後,宮中舉哀,停朝數日。


    靈堂之內,香煙嫋嫋,燭光搖曳,溫無清的梓宮置於正中,四周擺滿了潔白的菊花。


    溫沄晚日夜守靈,麵容憔悴,雙眼紅腫,朝中大臣亦輪流前來吊唁,哭聲迴蕩在整個宮殿。


    待守孝期滿,溫沄晚身著素服,在女帝的靈前焚香禱告:“母皇,兒臣定當繼承您的遺誌,守護這江山社稷,不負期許。”


    言罷,起身,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準備迎接登基大典,開啟新的篇章。


    溫沄晚待守孝期滿,在萬民矚目中,舉行盛大的登基大典,那日,皇宮內外張燈結彩,儀仗威嚴。


    溫沄晚身著華麗冕服,儀態萬方,一步步走向祭天台,準備上香祭天,祈求蒼天庇佑月朝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起初,一切都進行得有條不紊,香煙嫋嫋升騰,眾人皆屏氣斂息,沉浸在這莊嚴肅穆的氛圍之中。


    然而,變故突生。


    就在溫沄晚手持香燭,俯身行禮的刹那,香爐中原本平靜的火苗竟毫無征兆地猛然凸起,如一條猙獰的火蛇,瞬間躥上她的衣袖。


    “啊!”周圍的宮人驚恐地尖叫出聲,好在身旁的侍從反應迅速,立刻撲上去,用衣物奮力撲打火苗,才將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化解。


    溫沄晚雖未受傷,但此事卻如一顆巨石投入平靜湖麵,激起千層浪。


    大典草草結束後,消息如野火般迅速傳遍京城,乃至整個月朝。


    短短數月,民間便議論紛紛,流言蜚語漫天飛舞,街頭巷尾,百姓們聚在一起,神色惶惶,談論的皆是此事。


    茶樓裏,幾個茶客圍坐一桌,正熱烈地討論著。


    “依我看,這女帝二世說不定就是個妖女!不然怎麽解釋這些怪事?”一個胖子一邊扇著扇子,一邊唾沫橫飛地說道。


    “噓,你小聲點!這話要是被官府聽到,可是要掉腦袋的!”同桌的瘦子連忙提醒道。


    “怕什麽!”胖子滿不在乎地一擺手,“這都快成大家的共識了,你看這天下,自從她登基後,就沒太平過。”


    與此同時,朝堂之上也暗流湧動。


    一些心懷叵測的大臣開始蠢蠢欲動,以“清君側”之名,暗中勾結,妄圖推翻溫沄晚的統治。


    禦書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溫沄晚與宋謹嫻的麵龐,溫沄晚眉頭輕蹙,手中的朱筆隨意擱在桌案上,抬眸看向宋謹嫻,緩緩開口:


    “新皇登基金烏暗,香爐燃焰驚宮苑。”


    “赤地千裏苗枯幹,鼠疫橫行疫病漫。”


    “妖女亂國天象變,月盟將傾洵旗展。”


    “黎庶惶惶苦難安,清君側來挽狂瀾。”


    “嫻兒,你如何看待這首歌謠?”


    宋謹嫻微微沉吟,目光堅定,說道:“陛下,這歌謠來勢洶洶,絕非偶然,背後定是有人蓄意為之。”


    “借著香爐起火一事大做文章,蠱惑民心,妄圖動搖陛下根基。”


    溫沄晚微微點頭,神色凝重:“朕也如此認為,不過是些心懷不軌之徒,妄圖趁亂謀取私利。”


    “隻是如今百姓被謠言迷惑,人心惶惶,這才是棘手之處。”


    宋謹嫻沉思片刻,進言:“陛下,當務之急,是要穩定民心,可派遣得力官員,深入民間,解釋香爐起火不過是意外,並非不祥之兆。”


    “再開倉放糧,救助受災百姓,展現陛下的仁心。”


    溫沄晚輕輕歎了口氣:“道理朕都懂,隻是這般做法,怕是隻能解一時之困。”


    “那些幕後之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還會生出更多事端。”


    宋謹嫻目光炯炯,上前一步:“陛下,臣願暗中調查,揪出那些造謠生事之人,讓真相大白於天下,還陛下一個清白。”


    溫沄晚看著宋謹嫻,眼中滿是信任與欣慰:“有你在,朕安心許多,此事關係重大,切不可打草驚蛇,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宋謹嫻鄭重跪地:“陛下放心,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陛下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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