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珩衍咬咬牙,惡狠狠地說:“還能怎麽辦?先迴去,再想辦法。


    這陳富海,我跟他杠上了!我就不信,治不了一個老頑固。”


    就在幾人準備灰溜溜離開的時候,突然,從院子裏傳來一陣陰森森的笑聲,那笑聲好似從九幽地獄傳來。


    在空中迴蕩,讓人毛骨悚然,直起雞皮疙瘩。


    緊接著,一個巨大的白色身影從院子裏慢悠悠地飄了出來,足有兩人多高,看不清麵容,隻有兩個血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惡魔。


    “鬼啊!”陳富海和他的手下嚇得大叫起來,聲音都變了調,轉身就跑,連滾帶爬地逃離了現場,有幾個家丁跑得太急,還摔了個狗啃泥,狼狽不堪。


    原來,這是張珩衍提前花大價錢,從外地請來的一個江湖藝人,此人最擅長變戲法和口技,能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早早躲在院子裏,看到丫鬟被抓,局麵快失控了,便想出了這個主意,想解救被識破的危機。


    隻見他藏身於特製的高大道具後,擺弄著機關,讓白色身影緩緩升起,同時口中發出各種令人膽寒的聲音,營造出恐怖至極的氛圍。


    這一下,可把附近的居民嚇得不輕。第二天,城東徹底炸開了鍋,比前一天還熱鬧。


    大家奔走相告,都在說東院的鬼越來越厲害了,不僅會抓人,還會飄出來嚇人,有人甚至聲稱看到那鬼長著三頭六臂,青麵獠牙。


    陳富海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鬼”嚇得不輕,他臉色慘白,坐在椅子上,雙手不停地顫抖,心裏直犯嘀咕:


    “這院子是不是真的不幹淨啊?再這樣下去,這院子怕是要徹底砸在手裏了,以後還咋出租啊?


    張珩衍這邊新計劃還在腦海裏亂成一鍋粥,毫無頭緒。


    城東百姓卻已然被嚇得不輕,各種流言蜚語跟長了翅膀似的甚囂塵上。


    有人煞有介事地說那東院上空一到半夜就冒綠光,鬼火閃爍,跟地府開了個口子似的。


    還有人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講,曾瞧見一群小鬼在院子裏嬉笑打鬧,齜牙咧嘴,陰森可怖至極,聽得旁人寒毛直豎。


    陳富海整日愁眉不展,那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了,為了穩住這愈演愈烈的局麵,又心急火燎地請了好幾個和尚來誦經祈福。


    一時間,東院門口梵音陣陣,幾個和尚圍坐在大香爐旁,閉著眼睛念念有詞,那香爐整日煙霧繚繞,香灰飄得到處都是。


    把路過的人嗆得直咳嗽,可誰知道,這些舉動非但沒讓傳言平息,反而像火上澆油。


    讓大家愈發篤定東院有鬼,都繞著那地兒走,仿佛靠近一點就會被惡鬼纏身。


    謝淮欽得知張珩衍的二次“鬧鬼”鬧劇後,那是心急如焚,急匆匆地找到他。


    眉頭緊鎖,一臉無奈,指著張珩衍的鼻子就開腔:“予衡兄啊,你這都幹的什麽事兒啊!越鬧越離譜了,咱們本意是造福百姓開醫堂。”


    “你看看現在,搞得人心惶惶,如此行事,怕是會適得其反啊!”


    張珩衍撓撓頭,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有些心虛地嘟囔:


    “我這不也是著急嘛,誰曉得那陳富海防範得跟鐵桶似的,密不透風。


    “不過這次,我真是想好好補救,你可得信我。”


    正當眾人焦頭爛額之際,轉機就像一道曙光,“嗖”地一下冒了出來。


    陳富海的老母親突然病重,這可把陳富海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尋遍城中大夫,個個都搖頭歎氣,束手無策。


    在屋裏來迴踱步,心急如焚,卻毫無辦法,那眼神裏的無助,看著就讓人心疼。


    謝淮欽聽聞此事,心中一動,眼睛亮了起來,趕忙拉著鄭唚意就往陳府趕。


    一進陳府,謝淮欽顧不上喘口氣,衝著陳富海就誠懇說道:


    “陳老爺,聽聞老夫人病重,我和郡主可是心急如焚呐!這不,我們特意請了程老禦醫來,他可是咱城裏醫術數一數二的,說不定能有法子。”


    陳富海此時已六神無主,眼睛裏滿是迷茫,雖心存疑慮,想著這之前還鬧得不愉快呢。


    可眼下也沒別的轍,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忙不迭地將二人請進內室。


    程老禦醫一進屋,就直奔老夫人床前,神色凝重地坐下,伸出手為其仔細搭脈,又輕言細語地問詢了一番症狀。


    時而點頭,時而皺眉,把旁人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好一會兒,程拓才收了手,站起身來,輕聲說道:“陳老爺,老夫人這病雖棘手,卻也不是無藥可醫。”


    “隻是所需藥材頗為難得,需盡快配齊,耽擱不得。”


    鄭唚意緊接著上前一步,溫柔地看著陳富海,補充道:“陳老爺放心,藥材之事,您不用發愁。”


    “可派人去郡主府取,府裏常年備著些珍稀藥材,說不定就有需要的。”


    “隻願老夫人能早日康複,大家夥兒都揪心呢。”


    陳富海看著兩人忙前忙後,一會兒吩咐下人燒水,一會兒又叮囑要給老夫人換個更舒服的枕頭,心中頗為感慨。


    在等待藥材的幾日裏,他看到謝淮欽天天往府裏跑,不是親自查看老夫人的病情,就是陪著程老禦醫研究藥方。


    鄭唚意也沒閑著,帶來了自己府裏最貼心的丫鬟照顧老夫人起居,還親手熬煮滋補的湯羹。


    這一幕幕,陳富海都看在眼裏,暖在心上。


    這天,老夫人病情漸有起色,能坐起身說會兒話了。


    陳富海激動得眼眶泛紅,把謝淮欽拉到一旁,長歎一聲,拍了拍謝淮欽的肩膀:


    “謝大人啊,之前是我迂腐了,腦筋轉不過彎來。”


    “你們為女子醫堂如此執著,一門心思都是為了大家夥兒好,又在我家危難之時鼎力相助,不離不棄的。”


    “我若再阻攔,實在是不仁不義,我這心裏愧疚啊。”


    “那東院,就租給你們吧,希望能如你們所願,把醫堂辦好。”


    謝淮欽又驚又喜,臉上笑開了花,連忙說道:“陳老爺,此言當真?”


    “太好了!這下咱們的女子醫堂終於有著落了,城裏的姑娘們可有救了。”


    陳富海擺擺手,苦笑道:“罷了罷了,隻望這女子醫堂能順遂開辦,也算造福一方,也不枉你們費了這麽多心思。”


    就這樣,風波平息,謝淮欽等人終於如願租下東院。


    好不容易租下東院,謝淮欽、鄭唚意與張珩衍三人瞬間開啟了忙碌模式,每日天剛蒙蒙亮,就像三隻勤勞的蜜蜂。


    齊聚在那尚顯空曠且散發著陳舊氣息的東院,對著空蕩蕩的屋子,興致勃勃地探討起布局規劃。


    張珩衍這次仿若脫胎換骨,一本正經地手持圖紙,那模樣好似一位即將指揮大戰役的統帥,一邊比劃,一邊眉飛色舞地說道:


    “瞧這兒,這一溜窗戶,采光好得簡直能閃瞎眼,把這兒設為問診區再合適不過。”


    “病人一坐這兒,暖烘烘的陽光一照,心裏敞亮,病痛都得嚇跑幾分。”


    “再瞅瞅裏頭那間,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用來做藥房簡直是天選之地。”


    “抓藥、配藥的各自忙活,互不幹擾,井然有序,完美!”說罷,還頗為自得地晃了晃腦袋。


    謝淮欽站在一旁,目光如炬,仔細審視著圖紙,頻頻點頭表示認可:


    “予衡兄所言甚是,不過這藥材可是嬌貴玩意兒,儲存條件苛刻得很。”


    “藥房這邊一定得多加防範,得想法子防潮防黴,要是藥材發了黴、生了蟲,咱這罪過可就大了,恐怕得成為全城百姓的‘公敵’。”


    鄭唚意也沒閑著,蓮步輕移,繞著屋子緩緩踱步,思索片刻後補充道:


    “咱們還得專門預留出一間屋子,作為女醫們切磋醫術、研討醫理之所。”


    “畢竟醫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隻有不斷精研,日後才能更好地妙手迴春,拯救蒼生。”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熱烈討論,仿若一場思維的盛宴,規劃藍圖也在這你來我往之中逐漸清晰明朗。


    另一邊,為招募女醫,鄭唚意充分施展郡主的影響力,在城中大街小巷廣貼告示。


    那告示上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


    【女子醫堂現招募有誌學醫之女子,不論出身貴賤,隻要心懷仁愛、聰慧好學,皆可前來報名,開啟懸壺濟世之路。】


    告示一經貼出,仿若一顆巨石投入平靜湖麵,瞬間在城中激起千層浪,街頭巷尾議論紛紛,瞬間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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