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三人一同前往收藏家的住所。


    那是一座隱匿在山林間的莊院,周圍迷霧繚繞,透著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


    剛靠近莊院,便見前方一條看似尋常的小徑,然而地麵上的石板卻暗藏玄機。


    鄭唚意眼神敏銳,發現石板上的紋路似乎有規律可循,剛要邁步,林羽軒連忙攔住她:


    “且慢,這看似普通的石板路,說不定有詐。”


    鄭唚意微微點頭,說道:“我也正有此感,瞧這石板上的紋路,似乎與五行八卦之數有些關聯,且隱隱透著一股道家的陰陽之氣,我們得小心行事。”


    謝淮欽在一旁仔細觀察,突然說道:“你們看,這幾塊石板上的紋路相較於其它的更為清晰,是不是暗示著什麽?”


    鄭唚意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一亮:“淮深,你說得對!這或許是破解機關的關鍵。”


    三人小心翼翼地沿著那幾塊特殊石板前行,剛走幾步,就聽到一陣輕微的機關啟動聲,緊接著,周圍的地麵上突然彈出許多尖刺,尖刺上還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仿佛淬了劇毒。


    林羽軒驚唿:“好險!若不是發現了這細微的差別,此刻恐怕已經……”


    鄭唚意拍拍胸口,長舒一口氣:“幸好我們小心謹慎,接下來大家更要留意周圍的一切。”


    “聽聞這莊院曾是一位精通道術的奇人所建,據說裏麵機關重重,還時常傳出一些詭異秘談。”


    “有人說曾在月圓之夜看到莊院上空有奇異光芒閃爍,疑似有神秘力量守護著此處。”


    再往前走,是一座小型的吊橋,橋下水流湍急,深不見底,河水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墨黑色,隱隱散發著腐臭的氣味。


    可當他們踏上吊橋,便感覺橋身劇烈搖晃起來,似要將幾人甩入河中。


    謝淮欽環顧四周,發現遠處的一棵樹上有個機關盒,盒麵上刻滿了符文,符文間隱隱有紫氣流動,旁邊刻著“風之韻律,橋之安瀾”的字樣。


    這些符文好似與道家的符咒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林羽軒皺眉道:“這可如何是好?這機關盒看起來極為複雜,稍有不慎,我們都得葬身此處。”


    “這機關說不定與那詭異秘談中的神秘力量有關,若是觸發了什麽禁忌,後果不堪設想。”


    鄭唚意安慰道:“林大哥莫急,我們先想想這提示的含義。‘風之韻律’,是不是與風的吹動頻率有關?也許這風裏藏著道家陰陽五行的秘密。”


    謝淮欽靈機一動,從地上撿起一些小石子,說道:“我來試試。”


    “這風從東南方向吹來,我們按照風速和風向,將石子依次投入小孔中,或許能解開機關。”


    說罷,深吸一口氣,按照自己的判斷,將石子逐個投入小孔,投入的順序和力度恰到好處,吊橋竟奇跡般地停止了搖晃,恢複了平穩。


    過了吊橋,來到一片看似平靜的草地,然而草地中卻隱藏著更危險的機關。


    當他們踏入草地幾步後,突然周圍升起陣陣煙霧,煙霧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讓人頭暈目眩。


    同時,地麵開始劇烈震動,從地下緩緩升起一個個石製的傀儡,這些傀儡身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口中念念有詞,張牙舞爪地向他們撲來。


    林羽軒驚恐地喊道:“這是什麽邪門的機關!莫非是那詭異秘談中的詛咒顯靈了?”


    鄭唚意強忍著不適,鎮定地說:“大家別慌,這些傀儡的行動或許與道家的奇門遁甲之術有關,我們要找到它們的破綻。”


    謝淮欽仔細觀察著傀儡的動作,發現它們的攻擊似乎遵循著某種八卦的方位規律。


    大聲喊道:“郡主,林兄,我們按照八卦方位躲避,尋找時機破壞它們的機關樞紐!”


    三人在煙霧中與傀儡周旋,鄭唚意憑借著敏捷的身手和聰慧的頭腦,發現了傀儡背後的機關樞紐。


    謝淮欽和林羽軒合力攻擊,終於成功破壞了機關,傀儡停止了動作,煙霧也漸漸散去。


    過了這片草地,終於來到莊院門前,卻被護衛攔住。


    護衛聲稱,除非能答對主人出的三道難題,否則休想踏入半步。


    第一道題是關於詩詞歌賦,要求對出一首意境相符的迴文詩。


    題目為:“春日繁花映水紅,蝶舞翩躚入芳叢。”


    鄭唚意自幼飽讀詩書,略加思索,便從容吟道:“叢芳入躚翩舞蝶,紅水映花繁日春。”


    其詩句對仗工整,意境優美,贏得了護衛的一絲讚賞,護衛微微點頭:“姑娘好才情。”


    第二道題是通過觀察腐肉的情況,判斷這大概多久前是正常的。


    護衛端出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塊散發著惡臭的腐肉,旁邊還有幾隻嗡嗡亂飛的蒼蠅。


    謝淮欽強忍著惡心,湊近仔細觀察。


    隻見那腐肉已經呈現出暗黑色,表麵有一層黏膩的液體,部分地方甚至已經開始生蛆。


    她又用手指輕輕按壓,感覺肉質鬆軟且有彈性,根據以往在處理一些案件中積累的經驗以及從仵作那裏學到的知識,謝淮欽判斷道:


    “這肉從外觀和觸感來看,應該死亡時間在三天左右,正常的肉應是色澤鮮紅,富有彈性,無異味,且表麵幹爽。”


    “如今這肉已完全腐壞,與正常肉相差甚遠。”護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位公子,倒是有些門道。”


    到了第三道題,卻是一個棋局殘局,擺在桌上的棋盤上,黑子與白子縱橫交錯,局勢頗為複雜。


    隻見黑子已將白子逼入一角,但白子卻巧妙地構築起了一道防線,看似搖搖欲墜,卻又暗藏玄機。


    黑子這邊雖占優,可想要在十步之內將死對方,絕非易事。


    棋盤上,黑子以“連環馬”和“當頭炮”的布局為主勢,企圖衝破白子的防線,


    而白子則依靠“屏風馬”和“士象全”苦苦支撐,在棋盤的右下角形成了一個互相牽製的局麵。


    並且白子在關鍵位置還暗藏了一個“臥鋪馬”的殺招,隻要黑子稍有不慎,走錯一步,就可能被白子反殺。


    這可難住了鄭唚意和謝淮欽,兩人盯著棋盤,眉頭緊皺,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正當絞盡腦汁之時,鄭唚意突然靈機一動,腦海中浮現出曾經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類似棋局。


    那古籍中記載的棋局,也是黑子看似大優,卻被困於局部的複雜局勢之中,難以突破。


    鄭唚意仔細迴想著古籍中的解法,深吸一口氣,然後伸手拿起一枚黑子,先是移動了棋盤左上角看似無關緊要的一顆黑子,這一步看似平常,卻是為了引動白子的應對,打亂對方原本嚴密的防守節奏。


    護衛看到這步棋,微微挑了下眉,似乎沒想到鄭唚意會從這個角度入手。


    緊接著,鄭唚意又按照記憶中古籍裏的步驟,移動了處於中路的一顆黑子,這顆黑子落下後,正好與之前的布局形成唿應,給白子的“屏風馬”造成了新的壓力。


    隨後,鄭唚意又連續走了幾步看似不緊不慢的棋,每一步都在悄悄地壓縮白子的生存空間,讓白子原本穩固的防線逐漸出現了鬆動的跡象。


    到了第八步,鄭唚意再次落子,這一子落下,局勢瞬間緊張起來,黑子像是一張慢慢收緊的大網,將白子圍得更緊了。


    此時,護衛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沒想到鄭唚意竟能把這局棋下得如此巧妙。


    而在第九步,鄭唚意看準時機,果斷地將一枚黑子落在了關鍵位置,直接阻斷了白子“臥鋪馬”的退路,同時與其他黑子配合,形成了一個絕殺之局,白子已無路可走,成功將死對方。


    收藏家得知他們答對了三道難題,心中雖有些不舍,但也欽佩幾人的才智和誠意,便將冰藍玉髓簪拿了出來。


    迴到郡主府後,鄭唚意精心挑選了一個錦盒,將簪子妥善放置其中,帶著謝淮欽和禮物前往程拓住處。


    程拓看到他們帶來的東西,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感動。


    鄭唚意誠懇地說:“程老禦醫,之前我們行事莽撞,多有得罪,還望您看在這禮物的份上,原諒晚輩的魯莽。”


    “您的醫術高超,百姓們都在受苦,盼著您能再次出山,懸壺濟世,救民於水火。”


    程拓接過錦盒,細細端詳著簪子,微微點頭:“你們此番心意,老夫真切地感受到了。”


    “這幾日閉門不出,也想了許多,醫者仁心,老夫又怎能因一時之氣,置百姓於不顧。”


    “罷了罷了,我答應出山便是。”


    謝淮欽激動地說:“程老,大恩不言謝!您的高風亮節和寬廣胸懷令人敬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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