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門聲傳來,“郡馬,郡主請您去屋內一趟。”


    丫鬟嫣兒的聲音清脆響起。


    謝淮欽思緒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她微微蹙了下眉,隨即應道:“來了,我這就去。”


    待謝淮欽的話音落下,嫣兒便匆匆迴去複命了。一旁的舒月也輕聲說道:“我去弄藥了。”說罷,便轉身離開。


    片刻後,謝淮欽整理了一下衣衫,踏入房內,隻見郡主端坐在椅子上,麵色冷淡,眼神中透著一絲疏離。


    還未等謝淮欽開口,鄭唚意便緩緩說道:“還有不過一月,便是年關了。


    “你我如此短時間趕迴京城怕是來不及,再加上你的身體也經不起如此顛簸,我已飛鴿傳書至京城,告知年後返京。”


    謝淮欽心中一暖,她知曉鄭唚意雖表麵冷淡,實則心思細膩,關懷備至。


    “多謝郡主體恤,淮深慚愧,因我之故,耽擱了行程。”謝淮欽恭敬地迴道。


    鄭唚意微微抬眸,看著麵前這位溫潤如玉的“郡馬”。


    “你我既已成親,無需如此見外。待年後迴了京城,諸多事宜還需你我共同應對。”


    謝淮欽心中一驚,她女扮男裝成為郡馬之事,一直是心中隱秘,生怕被人察覺。


    可如今鄭唚意的話,卻讓她有了一絲慌亂。


    “淮深定當全力輔佐郡主。”她垂首說道,試圖掩蓋內心的波瀾。


    正當此時門外小廝聲音打斷二人。“大人,郡主,鎮上出了人命,縣令知曉了您的大駕派人帶了轎子來請你至衙門。”


    謝淮欽聞言和郡主對視無言則出了房門,喚來了影風跟隨自己一同前往。


    ………………………………………………………………


    公堂之上,氣氛凝重得仿若凝結的冰霜,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縣令誠惶誠恐,趕忙疾步上前迎接,其神色間滿是焦慮與敬畏:“郡馬大人,此次案件著實頗為蹊蹺,受害者乃是本鎮上那富戶之子,本應是享盡榮華、前途無量,不想竟遭此橫禍。”


    “其屍體被發現於河邊,那處荒蕪陰冷,雜草叢生。”


    “可憐這公子周身竟無明顯外傷,卻已然沒了氣息,仿若被無形之手悄然奪去了生機。”


    卑職聽聞郡馬大人睿智過人,特請大人前來相助,還望大人能撥雲見日,為這冤魂尋得真相,以安民心。”


    謝淮欽走近查看屍體,她目光敏銳,發現死者指甲泛青,嘴唇略顯烏黑。


    “可曾查驗是否中毒?”謝淮欽問道。


    縣令忙答:“仵作已查驗,並未發現中毒跡象。”


    謝淮欽心中起疑,她蹲下身子,仔細查看死者衣物,發現領口處有一絲細微的紅色痕跡,似是某種特殊的印記。


    影風在一旁低聲道:“大人,這痕跡看著不像尋常之物。”


    謝淮欽點頭,站起身來對縣令說:“將與死者有關之人都帶來詢問,包括他的家人、仆人、朋友。”


    不多時,眾人被帶到堂前,死者之父老淚縱橫:“大人啊,犬子向來善良,從不與人結怨,怎會遭此橫禍啊。”


    謝淮欽看著他,輕聲問道:“案發前,你兒可有異常之處?”


    老人思索片刻:“前幾日,犬子曾收到一個神秘包裹,打開後便變得有些神神叨叨,但問他是何物,他卻不肯說。”


    謝淮欽心中一動,命人去死者房間搜尋包裹。這時,死者的貼身仆人戰戰兢兢地說:“大人,我曾見少爺與一位神秘黑衣人在花園角落交談,那黑衣人給了少爺一樣東西,之後少爺就變得很奇怪。”


    正說著,去搜尋的衙役迴來,呈上一個精致的盒子。


    謝淮欽打開盒子,裏麵有一塊散發著奇異香味的手帕。


    謝淮欽微蹙著眉,目光如炬,仔細端詳著手帕上那細密的圖案與紋理。


    手帕一角,繡著一個極為隱晦的標記,那標記宛如暗夜中的幽影,神秘而詭譎,仿佛是某個深藏於黑暗之中的神秘組織的徽記。


    她神色凝重,轉頭看向影風,目光堅定而冷靜,沉聲道:“影風,此事你需暗中查訪,務必弄清楚鎮上是否有與此徽記相關之人或場所,切不可打草驚蛇。”


    影風領命,身影一閃,迅速消失在茫茫人群之中。


    隨後,她帶著手帕來到鎮上的繡坊。


    繡坊內,絲線飛揚,繡娘們飛針走線,一片忙碌景象。


    謝淮欽輕輕展開手帕,遞到一位經驗豐富的老繡娘麵前,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大娘,煩請您看看,是否知曉此種繡法,亦或曾見過相似的手帕?”


    老繡娘放下手中的針線,仔細端詳片刻,陷入深深的迴憶。


    良久,她緩緩開口道:“公子,我曾記得有一位外鄉客來定製過類似手帕,隻是那外鄉客行蹤詭秘,遮遮掩掩,未曾留下太多信息,隻依稀記得一些模糊的特征描述。”


    謝淮欽得到這珍貴的線索,立即迴衙門讓縣令的手下在鎮中全麵排查近期出現的可疑外鄉之人。


    隨後馬不停蹄迴謝宅,小心翼翼地將手帕之香拿給舒月鑒定。


    舒月接過手帕,仔細查看,麵色逐漸凝重,緩緩說道:“此香為毒極為罕見,需用特定的幾種草藥混合煉製,而這些草藥生長於深山幽穀之中,地勢險要,尋常人難以獲取。”


    謝淮欽聽聞,心中的思緒愈發清晰,她推測,能得到此毒並製成手帕,兇手必定與擅長製毒或有深山采藥渠道之人有所關聯。


    於是,她又果斷派人去調查周邊是否有擅長醫術或曾在深山居住過的隱士。


    正當謝淮欽思緒翻飛,苦苦思索此人如此大費周章地去除一個人,究竟是為何之時,郡主這邊正於廳中在用膳。


    鄭唚意舉箸許久,卻未見謝淮欽與舒月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嘀咕。


    她轉頭問身旁的丫鬟:“他們二人何在?為何遲遲不見?”丫鬟欠身答道:“迴郡主,二人在書房忙於斷案之事。”


    鄭唚意一聽,眉頭微蹙,麵露慍色,心中頓生不滿:“什麽案件非要兩個人一起在書房?難道連陪我用膳的時間都沒有?”


    這般想著,腳下卻已不由自主地朝著書房方向而去。


    不多時,鄭唚意便已來到謝淮欽身邊,輕啟朱唇,喚道:“謝郎,可還在為案件愁緒?眼下已到用膳時間,先用膳吧,舒月妹妹也別過勞,不及這一會。”


    鄭唚意的突然到來讓謝淮欽和舒月微微一怔。


    謝淮欽看著鄭唚意,眼中帶著一絲歉意:“多謝郡主掛懷,此案疑點重重,一時入了神,倒是讓郡主費心了。”


    鄭唚意微微嗔怪道:“你二人日夜操勞,本郡主自當關心,這案子究竟是何情況,竟讓你們如此專注?”


    謝淮欽一邊隨著郡主走向大廳,一邊說道:“死者身份雖已明晰,然其死因卻極為蹊蹺。


    那手帕上的毒來源神秘,且背後似有一個龐大的組織在操控。我們試圖從手帕的線索入手,探尋與那神秘組織相關之人,可目前進展緩慢。”


    舒月也在一旁補充道:“那賭坊老板被抓後,雖供出是受神秘人指使,可那神秘人的身份依舊隱藏在重重迷霧之中。”


    “我們擔心若不盡快破案,還會有更多無辜之人受害。”


    鄭唚意聽後,輕輕皺眉:“如此複雜,難怪你們廢寢忘食。但也莫要累壞了身子,這案子總歸是要一步步來。”


    用膳時,鄭唚意有意無意地打量著謝淮欽,她深知謝淮欽才情出眾,如今這般專注於案件,更顯其魅力,隻是這魅力卻也讓她隱隱有了危機感。


    而謝淮欽此刻滿心都是案件的線索,並未察覺郡主的心思。


    飯後,謝淮欽與舒月又欲迴到書房繼續鑽研。鄭唚意忍不住說道:“謝郎,你已忙碌許久,今夜便早些歇息吧,莫要熬壞了身子。”


    謝淮欽頓了頓,道:“郡主好意,淮欽心領。隻是此案不破,我實難安心。”說罷,便與舒月迴到書房。


    就在他們苦尋線索之時,影風來報,說在追蹤那神秘組織的途中,發現了一個廢棄的莊子。


    莊子裏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與手帕上的毒香有幾分相似,但又夾雜著其他的氣息。


    謝淮欽聽聞,決定親自前往探查。


    …………………………………………………………


    當他們踏入莊子,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但牆壁上刻滿了奇怪的符號和圖案,似乎是一種古老的陣法。


    謝淮欽仔細研究著這些符號,突然,一陣陰風吹過,燈火閃爍間,隱隱傳來一陣淒慘的哭聲。


    舒月緊張地握住手中的劍:“淮欽,這莊子透著一股邪性,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謝淮欽點頭,繼續深入。


    在莊子的後院,他們發現了一個密室入口,可密室的門上刻著一道謎題,似乎隻有解開謎題才能進入。


    謝淮欽苦思冥想,嚐試了各種方法,就在她們陷入困境之時,謝淮欽發現地上有一些腳印,腳印的形狀奇特,不像是常人所有。


    順著腳印的方向,她們來到了莊子的一間偏房,房內有一個破舊的盒子,盒子裏裝著一塊殘缺的玉佩,玉佩上的圖案與牆壁上的符號竟有幾分關聯。


    謝淮欽心中一動,難道這玉佩是解開謎題的關鍵?


    然而,就在她們研究玉佩之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似乎有大批人馬朝著莊子趕來。


    謝淮欽心中疑惑:“來者究竟是何人?是神秘組織的援兵,還是另有他人?”


    隨即示意舒月噤聲,兩人躲在偏房內,透過門縫向外窺視。


    馬蹄聲如雷,震得地麵微微顫抖,一群黑衣人仿若暗夜鬼魅,湧入莊子。


    他們行動敏捷,呈扇形散開,迅速控製了各個關鍵位置,手中利刃在黯淡月光下閃爍著寒光,顯然是有備而來。


    為首的黑衣人身材魁梧,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眼神冷峻如冰,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她在莊子裏四處查看,所到之處,似有寒芒掃過,仿佛要將一切秘密都剖析於眼前。


    謝淮欽握緊拳頭,手心滿是冷汗,她深知若這些人真是神秘組織的援兵,今日怕是插翅難逃。


    此時,為首的黑衣人停在了密室入口前,端詳著門上的謎題,嘴角突然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緊接著,低沉而清晰的答案從他口中吐出,密室門竟緩緩打開,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


    謝淮欽和舒月驚愕得瞪大了眼睛,她們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決定冒險跟進去。


    密室裏陰暗潮濕,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令人作嘔。


    隻見黑衣人在密室的盡頭找到了一個暗格,其動作之嫻熟,好似對這裏的一切了如指掌。


    他從暗格中取出一本破舊的冊子,那冊子散發著一股陳舊的氣息,仿佛承載著無數塵封的罪惡。


    謝淮欽深吸一口氣,猛地現身,大聲質問黑衣人:“你們究竟是什麽人?這冊子又是什麽?”


    黑衣人聽到聲音,身體瞬間緊繃如弦,如獵豹般迅速轉身,目光如炬地鎖定謝淮欽。


    隨後,他緩緩摘下了麵罩,露出一張飽經滄桑卻依然英俊的臉,隻是那眼眸深處,滿是痛苦與絕望交織的複雜神色。


    他看著謝淮欽,冷冷開口:“你不必知道我是誰,這本冊子關乎太多人的生死,我不能讓它落入他人之手。”


    謝淮欽向前一步,毫不畏懼地說道:“你若不說清楚,今日休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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