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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氛有些尷尬,劫寧這下子終於確信,自己確實忘記了什麽。


    他走過去,習慣性的踢了一腳單仁笑罵道:“看你委屈巴巴的樣子,我這不是忘了麽!還真生氣了啊?”


    單仁背過身子,不想理他,湊巧這時他的肚子咕咕亂叫。單仁有些尷尬的紅了臉,怎麽也不能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啊。


    “咱吃飯唄?好幾天都沒吃過像樣子的飽飯了”單仁摸著肚子,懷念著雲州府的鹵煮掌櫃與店小二。


    劫寧確實也有些餓,他其實到現在都有些昏昏沉沉,至於到底為什麽會這樣,向來膽子大心也粗的劫寧倒是放在了腦後。


    他想了想說道:“地窖裏應該還有些地瓜,咱倆先湊合吃一頓。等我緩緩想想,總覺得有些事情沒辦明白”他撓了撓頭,頗為苦惱。


    單仁卻被嚇了一跳他驚訝的問道:“你還準備去?不要命了?”當他說完這句話,顯然有些後悔。因為由於某種情況,劫寧現在並不適合得知昨夜發生的事情。或者說一切其實都在某些人的安排之下。自知失言的單仁逃離而去。


    劫寧恍惚之間似乎想起了什麽,這讓他來不及追問單仁。便然單仁溜掉。


    再三追問無果,劫寧有些氣悶。單仁心虛的自去地窖拿上來了兩顆滾圓的地瓜,在這冰天雪地的小黃村,確實難得。


    還是單仁燒火,忙的不亦樂乎。劫寧也肚子餓,無奈的自去地窖之中挖出些許泥土,和泥將地瓜包好。單仁湊了過來問道:“怎麽用泥巴?這還怎麽吃啊?”


    劫寧沒有理他憑什麽我就告訴你啊!


    枯枝劈啪作響,在小院裏格外清脆,不一會兒又飄起了雪花,劫寧出神的抬頭看著雪花落下的樣子。


    不知為何,劫寧總是有些多愁善感!


    當最後一根枯枝燃盡,小院裏已然彌漫著地瓜皮被烤糊的芳香味道。


    單仁有些迫不及待的詢問劫寧:“劫哥!好了沒有?”


    說實話,烤地瓜其實真的是一個耐心活兒,要一點點的加溫,火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煙氣也不能很重。這裏的學問沒有個七八年在荒地裏刨地瓜烤地瓜的經驗根本不成。可曾記得那個每次烤地瓜都發號施令的大哥哥?這都是技術活兒。


    劫寧不屑的看著單仁,你懂個屁!地瓜烤熟以後必須要悶一會兒,才不會有結塊和澀的味道!


    終於,當劫寧翻動地麵殘餘的火焰時,單仁真的是快要抱頭痛哭了,可餓死我了!


    當一人抱著一個大土塊,開動的時候,他們不知道的是村口緩緩走來一輛樸素的馬車。


    香小陌掀開簾子,看著車外風景感歎道:“兜兜轉轉這才多長時間,又迴來了”


    他看向馬車的裏邊,那裏放著整整齊齊的兩個竹製餐盒。


    相比較單仁的大腦袋來說,其實他精挑細選的地瓜屬實不算小了。


    二人都已經是餓急,單仁一把搶過個頭更大的護在懷裏,也不管那些個草木灰,警惕的看著劫寧說道:“我去取的!大的歸我!”他向外靠了靠,遠離劫寧。


    此時劫寧在忙活了一陣之後,倒也不氣單仁不和他說實話,輕輕將外層結痂的泥塊敲下,掰了半個放在熱乎乎的青磚之上,他笑著說道:“隻要你能吃完,這半個也是你的”他笑著將半個地瓜推向單仁,滿是溫暖。


    單仁不敢相信的看著劫寧,咋還不一樣了,往日不揍自己就算是寬宏大量了。他嘴裏謙虛著不要不要,手卻立即摸上了地瓜,一口咬了上邊。別說!那跳著腳喊燙的樣子確實可愛。


    劫寧一邊吃著金黃的地瓜,一邊想著什麽,他看著不著調的單仁,就這個樣子了。不會對自己不利的吧?


    雪舞蒼穹,素龍騰挪,龍鱗稀稀落落,萬物寂然無聲。


    劫寧連一半都沒吃了,最後幾乎全便宜了單仁,這孩子胃口確實大。


    看著單仁氣喘籲籲的樣子,劫寧問道:“要不要喝點水?地瓜太黏嘴了”


    到了最後,連縫兒都填滿的單仁大腹便便的走到了臥房。他今日起的太早,需要去補一個迴籠覺。


    劫寧無奈的一個人收拾戰場,其實雪越下越大,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掩蓋痕跡。


    “籲...”院門外居然有馬車停下的聲音傳到了院子中,劫寧好奇的抬起頭。


    果然,不一會兒“咚咚咚...”的敲門聲便響了起來。劫寧奇怪誰會在這個時間來串門兒,何況村裏人都知道劫封已經離開,就算是來打農具也不會是找自己的。


    他疑惑的打開了院門,看到來人時,雲州書院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特別是學習《儀禮》時的無奈與落魄。


    “你怎麽來了!”劫寧無奈的問道,屬實不算是很熱情了。


    單仁從屋內跑了出來,一看就根本沒睡,原來他隻是懶不願意收拾飯場。倒是氣的劫寧就要踢他。


    單仁躲到香小陌身後嘴甜的說道:“夫子?你怎麽來這裏啦?院兒裏雪大,咱迴屋聊。”說的話倒是十分的老道了,特別是對一位美人兒夫子。


    香小陌嫌棄的走開,既沒有理會劫寧的冷淡,也沒有接受單仁的熱情。他自顧自的走到廳堂坐下。


    車夫幫忙把食盒提了過來,倒沒說什麽,與香小陌點點頭,自顧自的離開。


    香小陌纖手掀開食盒,一股濃鬱的飯菜香味充斥了這個建立在半山腰的小屋。


    他抬頭問二人:“吃過了嗎?一起吧”倒是很有主人家的風範。


    單仁哈喇子流了一下巴,他剛想邁步,卻不合時宜的打了一個飽嗝!他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幽怨的看向劫寧。


    而劫寧卻毫無所覺般入座,接過香小陌遞過來的筷子,笑嗬嗬的夾起一塊牛肉便放到自己嘴裏。還一個勁兒的哼哼,得以非常。


    香小陌嫌棄的看了一眼劫寧,又看了一眼行注目禮的單仁,搖搖頭想到,禮儀都是怎麽學的,還是這麽不著調。比他哥哥可差遠了!想到這裏倒也癡了。


    一頓飯,幾家歡樂幾家愁!實在過意不去的劫寧偷偷遞給單仁一個豬肘子,聊以慰藉。


    幾人圍坐火爐烤火,香小陌緩緩道出來意說道:“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個私自進入亂葬崗的神秘人了嗎?他最近出現了”


    劫寧驚訝的問道:“哦?怎麽迴事?”


    “他出現在離下亭的黑市之中,並在大掌櫃那裏掛出高額懸賞,他要尋找修羅盤!”


    “什麽!”“什麽!”劫寧與單仁同時驚唿出聲。


    “我師父也是經過很大的周折,才得知了這個情況,說實話,其實他對於修羅盤也是看的比較重,畢竟世人皆知劫封身懷修羅盤便可弑神!”她說這話凝重而向往。這是怎麽一個大英雄啊!


    劫寧沉默片刻說道:“我要去找他!能幫我嗎?”


    香小陌自然的點點頭說道:“這也是我來此的目的,我需要你幫我去查驗修羅盤的真假,畢竟最近黑市之上突然冒出了許多的修羅盤。但奇怪的是,那神秘人一概不去理會,似乎早已經認定來人手裏的是假貨。你是唯一真正見過修羅盤並且使用過的。我們合作抓出這個家夥!”


    單仁說道:“夫子先生這麽說的話,如果以交易方與他見麵的話,其實更加穩妥”


    香小陌無奈的說道:“試過了,都被他識破了”


    “我們找墨家的機關道高手仿冒了一塊幾乎逼真的修羅盤,但他要求先驗貨。就這樣,那家夥又消失了。不過大掌櫃倒是沒有為難我們”


    “你說的大掌櫃是什麽人?聽你的意思似乎就算是國師大人也會按照他的規則辦事?”劫寧認真的問道。


    “他是地下黑市的皇帝,與禦龍大帝有過協議。據說當年烏江戰役九成的糧草都是他提供的!”


    單仁驚訝著說道:“這就很牛了!”


    劫寧問道:“你們聽說過關於亂葬崗的傳聞嗎?傳說這裏是當年烏江戰役亡魂的歸宿之地!香小陌不知道你知道多少?”


    香小陌瞪眼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怎麽能直唿其名?”


    劫寧無奈,他真是有些服了。


    香小陌想了想說道:“其實關於那場戰役的所有史實記錄都被禦龍大帝銷毀了,就是當年參與編撰紀年的幾位學宮君子都受到牽連而被囚禁於功德林之中。所以想要了解那段曆史,比登天還難”


    劫寧看了一眼單仁說道:“再去仿造一枚修羅盤,我們去黑市會一會這家夥”


    香小陌好奇劫寧有什麽法子能糊弄過關,單仁卻是心領神會。


    當夜,馬夫驅車趕來,也不知道香小陌是怎麽聯係的他。


    原來此人卻是墨家機關道的高手,這讓得知此人身份的劫寧大感厭惡。但為了大事著想,還算配合的指點著車夫仿造修羅盤。直到最後收尾時,他將所有的人都趕出門外。閉門造車!


    不多時劫寧便走了出來,他提著修羅盤放入木盒之中。其中氣息確實不同尋常。


    劫寧正要出門時,單仁幽幽的問道:“就這麽走?不怕被人認出來嗎?自從封哥弑了瘟神之後,你們兄弟二人但凡是了解情況的都熟記你們的畫像吧?這叫自投羅網吧!”


    香小陌好笑的看著這個小大人一般的單仁,倒是點點頭說道:“這個我倒是有辦法!”


    她變戲法似的從袖口之中掏出許多胭脂水粉以及某些瓶瓶罐罐,她對單仁說道:“你就看著吧”似乎極有把握。


    劫寧抗拒的退後兩步,拒絕道:“男子漢大丈夫,描眉畫眼成何體統。我不要!”倒是極為幽怨。


    為什麽犧牲我一人!


    香小陌問單仁道:“可知道畫皮匠?”


    單仁想了想倒是配合的迴答道:“你是說那個傳中中可改凡人命格的易家其中之一的分支?”


    香小陌驚訝的點頭說道:“你倒是有點見識”


    劫寧好奇的問道:“什麽是命格?你們說的畫皮匠和現在有關係嗎?”


    香小陌認真的解釋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偶然隻有必然,無論多麽微小的邂逅都必定會影響未來的命運,緣分締結就不會消失。世界貌似很大,其實很小隻限於自己看的見的,手摸得到的。也是因此根據某些外界的起因與條件就會形成某種規律,也就是說其實人的一生自出生開始便已經被牢牢地刻印在命運的長河之中。而這種規則就叫做命格。”


    “至於畫皮匠,那是”她正要解釋,看到單仁急速打的眼神與手勢,理智的閉上了嘴巴。


    單仁說道:“劫哥,我倒是知道一點。人們常說的那句‘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其實一隻是個誤傳,原文應該是‘畫龍畫虎易畫骨,知人知麵善知心’說的就是畫皮匠呢!可千萬別小瞧了這個隻有數人的百家枝葉!”


    劫寧無語,我小瞧個屁!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


    在香小陌的一番操作之下,劫寧本來稚嫩的麵貌大是改變,隱隱與劫封有幾分相像,香小陌不知以什麽手段,強行提高了劫寧的身材與身高遠遠看去,倒是像一位瘦瘦弱弱的公子哥兒!這讓單仁羨慕不已,叫囂著“我也要”


    等到最後,一切塵落。劫寧倒是十分歡喜自己的外貌。小孩子,到底是希望自己早些長大的。


    當單仁吃醋的看著這個改頭換麵的白麵小生後,酸酸的問劫寧:“劫哥!你可知道這畫皮匠是幹什麽的?”


    劫寧好奇,香小陌也未阻止。


    他問道:“是什麽?”


    單仁遠離了二人,笑著對劫寧說道:“畫皮匠!大漢皇朝禦用匠人,隻為天潢貴胄入殮之人,據說可以將某些死狀淒慘的公侯王爺們在死後擺出一個和諧安詳的笑臉!劫哥,好福氣啊!”


    劫寧目瞪口呆的轉頭看向矮了自己一頭的香小陌低沉的說道:“夫子!過分了吧?”


    單仁早已經消失在院落,香小陌笑著,姿色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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