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恆和張雲峰停了下來。


    擋在他們前麵的是四名修士,看上去像是散修的樣子。


    “四位道友何事?”張雲峰問道。


    那當先的一人笑著抱拳道:“敢問兩位可是流雲宗弟子?”


    “正是,在下流雲宗張雲峰,這位是我師弟,敢問四位道友如何稱唿?”張雲峰說道。


    方恆一言不發,隻是仔細打量著這四個修士。


    能禦使法器,就證明至少是先天境界,他們腳下法器看上去有些陳舊,其上靈機不顯,不像高品法器,再結合他們剛才的遁光速度,四人應該都在先天中期的樣子。


    但他們竟然敢攔著自己和張雲峰,那想來必另有儀仗。


    方恆不動聲色,心頭暗暗計算著。


    那當先的修士笑道:“我們無名小卒而已,就是見著兩位流雲宗高徒,心下仰慕,正巧附近有個聚會,就想邀請兩位參加。”


    “我師兄弟二人還有要事在身,幾位道友好意心領了。”張雲峰說完,就朝方恆道,“師弟,走吧。”


    方恆點頭,朝著幾人微微抱拳,這就跟著張雲峰要離開。


    “站住!”


    “敬酒不吃吃罰酒!”


    張雲峰麵上露出幾分惶恐之色,抱拳道:“幾位,我師兄弟二人……”


    他話就說了一半,袖口裏一道青色符籙就飛了出去,直奔那當先一個修士。


    幾人也沒想到張雲峰竟然直接就動手,不過幾人也是老江湖,張雲峰出手的刹那,當先那名修士就閃到了一旁,之後遁光疾閃,朝著張雲峰就衝了過來。


    旁邊三名修士也隻是比他慢了一瞬,腰間法器頓時飛出,就要朝方恆和張雲峰攻過來。


    “爆!”


    張雲峰一聲低喝。


    那枚青色符籙猛然炸開,狂暴的氣流席卷空中,幾人都被吹得一陣搖晃,原本要出手的攻擊頓時被打斷。


    “找死!”


    其中一人厲喝一聲,手上法印打出,一道黑色光芒就從他袖口飛出,朝著方恆飛了過去。


    張雲峰和方恆都是流雲宗弟子,幾人自然不敢有絲毫大意,出手就是狠辣殺招。


    先天初期修為的方恆,毫無疑問是第一針對對象。


    然而,出乎那人意料的是,這名初期小修竟然神色不變,他眼中甚至還露出一抹嘲諷之色。


    方恆拔出腰間長劍,朝著這修士隔空一點。


    “斬!”


    “老四,小心!”


    打出黑色光華的修士心頭猛地升起警兆,然而還沒反應怎麽迴事,就感到身後一陣刺痛,就好像利刃切割一樣。


    他驀然迴頭,眼中就閃過一片驚駭之色。


    竟然有四道銀色劍刃,朝著他的後背斬了下來。


    “不要……啊!”


    他驚恐的叫聲剛一出口,身子就被四道銀芒撕成了碎片。


    這段時間,方恆修煉最多的就是這分光禦劍術,以他現在熟練級的掌控,最多能分出八道劍光。


    這八道劍光能在身周二十米內任何地方形成,玄奧詭譎,對手如果不小心,當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剩下三人又驚又怒,做夢都沒想到,剛一交手就折損了一人。


    “竟敢殺我們的人,今日我們不死不休!”那帶頭的修士朝著兩人厲喝道。


    張雲峰向方恆投去一眼,眼神中也有幾分意外。


    方恆的修為如何,張雲峰自然是最清楚的,甚至於方恆挑選的兩門功法是什麽,張雲峰也都知道。


    無論是五行破禁手還是破戒拳,都牽扯到了禁製方麵的知識。


    所謂符陣不分家,方恆修煉兩門術法的時候,還請教過張雲峰許多地方。


    但是,這劍光是怎麽迴事?


    看來自家這張師弟,還有不少秘密呢。


    張雲峰微微一笑,自家師弟都已經率先建功了,自己這做師兄的,可不能落後了。


    他大袖一揮,三道符籙化作流光飛出。


    “天地人,三才禁籙……封!”


    隨著張雲峰一聲低喝,整個空間仿佛都被封鎖。


    那三個已經禦使法器要攻擊過來的修士,就感到身體好像被扔進泥潭裏,每一個動作都困難無比,而體內的真元更是一陣滯澀。


    要不是符陣把他們鎮在空中,他們甚至要飛劍失控掉下去。


    “兩位且住手,我等沒有惡意!”


    那帶頭的修士心頭狂跳,眼中更是閃過一抹驚駭,到現在他哪裏還不知道,今日是真的踢到鐵板了。


    張雲峰卻是神色不變,抬手打出一個法印。


    “絞!”


    三張符籙頓時旋轉,在空中形成一方絞殺大陣。


    其中兩個修為較低的,瞬間就化成了血霧。


    而那帶頭的一人,猛地一咬牙,一麵黑色盾牌就被他祭出,在他身周化作一道深藍色的屏障。


    “咦,竟然有防禦法器。”


    張雲峰眼中閃過一抹驚異之色。


    “防禦法器?”


    方恆沒有出手,隻是禦劍飛到了張雲峰身側。


    “同等級別的防禦法器,價格至少是攻擊類的三倍以上。”張雲峰說著,看了眼方恆手裏的法劍,似笑非笑地道,“沒想到張師弟竟有第二柄法劍。”


    流雲宗新入外門的弟子,都可以獲贈一柄低階法劍,但也就這麽一柄。如果弟子還需要,那就要花貢獻點兌換,或者是找修煉鑄器的師兄幫忙煉製。


    方恆入門才幾個月,貢獻點根本就換不起法劍,而且他向來深居簡出,除了張雲峰外也沒什麽熟人,更不可能找人專門為他煉製了。


    方恆咧嘴一笑,他既然敢拿出來,那就沒打算瞞著張雲峰。


    “這是明玉手上那柄。”


    “小心一些,在宗門內盡量不要使用。”張雲峰點了點頭,“張秀外門排名十六,師承白雲長老,其在門內也多有交好之人。明玉身份雖然隻是雜役,但終究是跟了他許多年,師弟別被他抓著口實了。”


    “師弟省得。”


    兩人在邊上說笑,那被困在符陣中的修士又是屈辱又是恐懼。


    “兩位道友,今日還請留一線,在下必銘記在心,日後但有差遣,小道無不聽命!”修士顫聲求饒道。


    “你這修為,我能差遣你做甚?既然做了劫修,就要有失手身死的準備。”張雲峰淡淡地說了句,目光又投向方恆,“此人修為先天後期,防禦法器也是二階上品左右,師弟日後行走天下,難免會遇到擅長防禦的修士。師弟可要試試手,看能否擊破這烏龜殼?”


    方恆心下微動,他倒是真想試試自己的攻擊力。


    這樣的活靶子,在流雲宗內可是找不到。


    “那師弟就獻醜了。”


    張雲峰微微點頭,對那修士道:“全力防守,若是我師弟攻不破你防禦,今日我就饒你一命。”


    “道友說話算話!”那修士立刻道。


    張雲峰自矜一笑,也懶得迴他。


    方恆駕馭著飛劍來到近前,拔出飛劍,抬手朝那修士遙遙一指,八道劍光頓時出現在了屏障四周。


    “斬!”


    隨著方恆一聲低喝,八道劍光同時落下。


    那修士身前的黑色盾牌一陣顫抖,那深藍色的屏障如同水波般搖晃不定。


    “這劍術不錯,若是師弟和他修為相當,這一下定能斬殺。”張雲峰讚歎道。


    方恆笑了笑,道:“此劍術名為分光禦劍術,是我這次出門意外所獲。其中倒是提到過分光合一,凝聚全力一斬,不過我修為不到,還發揮不出。”


    “兩位道友,我這可算是過關了?”


    那修士肝膽欲裂,他們兄弟四人在附近打家劫舍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平日裏他們見著宗門弟子,那都是躲得遠遠的。


    今日見著方恆和張雲峰二人,原本也是想躲開,但卻發現方恆隻是個剛入先天的菜鳥,而張雲峰也隻有一柄法劍作為飛行法器,身上也沒有其他什麽裝備。


    看來不像是什麽高手,他們這才壯著膽子想拚一把。


    誰知道,卻遇到這麽兩個殺神。


    “過關?”


    方恆輕笑,法劍交到左手,腳尖一點飛劍,身形就淩空躍起。


    “七層封戒……破!”


    方恆一聲低吼,猛然一拳就砸在了那屏障上。


    “轟!”


    屏障轟然破碎,那修士狂噴鮮血倒飛了出去。


    不過這一下,也算是頂住了。


    他又驚又喜:“兩位道友,嗑藥說話算……”


    “噗!”


    血光衝天,一道劍光飛過,直接斬掉了他的腦袋,他的屍體從空中跌落了下去。


    張雲峰看著微微點頭。


    方恆在蒼梧山下五年求道,其道心堅韌不惑外物,這自然那不用多說。而現在能夠不為人情言語所動,斷然斬了這劫修,就又讓他高看了幾分。


    兩人禦劍落下,把四名劫修的財物收集起來。


    這才發現,竟然有兩個儲物袋。


    “師弟還沒有儲物袋吧,這幾人倒是來得巧了。”張雲峰笑著把其中一個扔給方恆。


    方恆這還是第一次見著這東西,奇道:“這個要怎麽用?”


    “這儲物袋的主人已死,師弟用神識探入其中便可。不過日後使用,還需先在上麵打上神識烙印,免得被旁人偷了,取了其中財物。”


    方恆嚐試了下,果然如張雲峰所說,神識探入其中,立刻就能看到裏麵的東西。


    這感覺,倒是跟雲海珠有些相似。


    給儲物袋打上神識烙印,之後就塞進了懷裏。


    除了兩個儲物袋,還有六柄法劍,十二塊靈石,一根烏木棍,外加那修士用的防禦盾牌和一些小瓷瓶,裏麵裝著些丹藥。


    “儲物袋你我兄弟一人一個,師弟既然修煉劍訣,那法劍便歸你了,若是太多,可在坊市賣掉。十二塊靈石,我取兩塊,其餘也歸師弟,烏木棍和盾牌師弟任挑一件。這幾瓶丹藥正是先天後期使用……”


    方恆趕緊抱拳笑道:“師兄取了便是,我暫時也用不上。”


    張雲峰笑著點了點頭,也不廢話,把瓷瓶裝進了懷裏。之後方恆挑了那烏木棍,把盾牌給了張雲峰。


    正要禦劍離開,就見方恆忽然把那屍體收了起來。


    張雲峰有些詫異:“幾個劫修,扔在此地喂野獸便是。”


    方恆笑著搖了搖頭:“雖說劫修死不足惜,但師弟既取了他財物,為他收屍也是應該的。”


    張雲峰隻是點頭,也不多說什麽,修士各有怪癖,一具屍體而已,方恆想要就隨他去了。


    方恆假意把屍體收入儲物袋,但實則是扔到了雲海珠的黑沼澤裏。


    隻是片刻後,屍體就被吸了進去,一個白色氣泡冒了出來。


    意識探入其中,方恆的神色就有些古怪。


    “雕龍纏蚌手……”


    這劫修……特麽的不正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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