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吵架以後,他當然非常清楚明白媽媽是愛他的啊。


    他那麽做,隻是想媽媽再愛一點。


    隻是用錯了方式。


    “媽媽,我保證以後最聽你的話,你不要再板著一張臉啦,都不漂亮了。”


    林夏蘭是村裏最漂亮的女人。


    來到城裏了,在男孩的心中也依舊是。


    她的身上總有香香柔柔的味道,又是老家所有爸爸媽媽裏麵最溫柔的女人。還從來不打他。家裏的好多小朋友都想跟他換媽媽。


    他才不傻。


    才不換呢。


    “安安。”


    終於了卻了心頭一件大事,林夏蘭算算還有四天的時間,正打算問兒子要不要去買新衣服的時候,倪梟的電話打了過來——


    “在哪裏?”


    男人聲音清淺的,像是在車上有著廣播的聲音逐漸降低道:“我去接你們,今天工作做得很順利,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吃一頓晚飯。”


    說話的時候林夏蘭正攔下了一輛的士,“女士,走不走啊?”


    車裏的司機探頭問她。


    “先不走了。”


    還剩四天的時間,孩子的事情處理完了,林夏蘭倒是可以漫步一下港島,做一下最後的收尾工作了。


    兩人站在路邊。


    報上地址後,不一會兒男人的白色紅頂古董車就慢悠悠地開了過來。


    “女士。”


    他模仿著剛剛的士車的聲音下車開門道:“要不要走啊,我們一起去海邊散散心。”


    男人帶著墨鏡,都傍晚了,倪以安快速的衝到前麵去抱住了他的大腿,“粑粑——”


    男孩一遇到比自己更強的人就會變嬌。


    事實上,每一個被他養的人都會不知不覺的變嬌。


    “洗手沒?”


    男人低頭問著兒子道:“沒洗手的話不許抱我,你是個男孩,不要動不動就學你媽。”


    倪以安也是在一次試錯以後發現他爸隻吃軟不吃硬。


    之前有一次他爸要對他進行硬漢教育的時候,他一個親親落了上去,男人最後的手掌心還是沒落下來的時候,他就十分清醒了。


    以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態來說,搞硬漢教育跟他死扛著吃苦的就是自己。


    不如撒撒嬌,賣賣萌,老爸就舍不得打他了。


    “誒呀。”


    男孩子扭著的時候,男人已經走到了林夏蘭麵前,“媳婦兒。”


    雙手搭在她的肩上,什麽都沒說,但對視的時候,什麽又都說了。


    “我可沒欺負你的陳妹妹。”


    別開了視線,林夏蘭竟然有點想哭。


    男人又是來給他的好妹妹找場子了。


    “誒。”


    將她擁在懷裏,男人淡聲歎息道:“我也沒說你欺負她啊,隻是你們兩個之間有一點誤會,說開了就好了,嗯?”


    他的聲音溫存,如果沒有前世的記憶的話,林夏蘭會覺得他是一個好人。


    但好人也會冷眼旁觀,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冷下心腸,林夏蘭抬眸道了聲,“好。”


    也是到了該說開,殺出忍字上麵那把刀的時候了。


    “真乖。”


    男人親吻她的額頭,當著孩子的麵,倪以安麵露不滿地小聲抱怨道:“爹地你撒謊,說自己是潔癖,但媽咪也沒有洗手。”


    “沒洗手也比你幹淨。”


    上了車子,男人給了兒子一個眼色道:“以後,看到你媽,別總拿你自己跟你媽比較。你是個男子漢大丈夫,總是學那些小女兒家作態幹什麽?”


    以前就被林夏蘭養得很嬌了。


    外加自己也沒太管束。


    車輛啟動,男人看了眼後視鏡裏不滿的兒子道:“沒有你媽,我能要你?倪以安你最好分清楚大小王,別每次我跟我媳婦親熱的時候你就要出來摻一腳,是不是想上少林寺出家啊?


    真想把你送到少林寺寄宿學校去。”


    倪家村有錢人多,做生意的人更多。


    都是出國偷渡要麽就早早地在港台這邊做起了小生意的,基本上都有dvd大電視機。


    個個攀比,外加偷渡客價格倒買倒賣價格便宜的,港台武打劇深入人心,小孩子就沒有不想學習武術的。


    之前男人還打過讓孩子出去學武的決心,但後麵不知聽哪個講的少林寺那邊的方丈打孩子。


    有好多都被打得命都沒有了。


    他們這幫做客運的小道消息多,每天見的人形形色色的。


    所以後麵就流傳變成了,如果誰家小孩不乖,後麵就送去少林寺。


    其實這個年代當學徒拜師學藝基本上都是要吃苦的。


    但偏偏倪家村的人本身就不缺錢,個個都是獨苗苗,有誰願意送自己的孩子出去吃苦?


    倪以安被嚇到了,好久都沒再說一句話,林夏蘭伸手拍了拍男人,“溫柔點兒。”


    車子一路朝著公司的方向開去。


    這條路林夏蘭很熟悉,前世剛來香港的時候怎麽都膩不夠,跟著男人在公司,怕他累就主動學習了文秘,采購,管賬,招待,後勤隻要是他需要的,她都學著去做。


    但沒想,不知道為什麽,她好像越是學習,男人就好像越是不愛她了。


    爭端的開始是她發現一筆公司的賬對不上,跑去跟男人核對,最後發現是打到了陳煥兒的卡上,說是獎金分紅。


    明顯不對啊,隻分了她一個人的。


    後麵這種賬越來越多,說是轉移婚內財產,但有些可笑的講,那時候林夏蘭跟他證都還沒領。


    吵到極致的時候,男人跟她講,“隻要別再找她麻煩,我可以跟你領證。”


    也是好笑了,她好好的辦事竟然被說成是找她麻煩。


    而她苦求多年的的名分竟然是靠一個三施舍來的。


    前世的沉沒成本實在是太大了,為了孩子的利益,也是為了不讓那三得意,她被逼著在這個圈裏鬥爭,直至自己抑鬱自殺,去醫院搶救洗胃。


    也無一人發現她的異常。


    到底是怎麽堅持下來的呢?


    可能是因為她的孩子還小,亦或者是不甘心自己的兒女都要落入那女人手裏。


    車子上坡時候剛好碰上一輛車下來,男人轉彎的時候,林夏蘭悄悄拭去眼角的淚水。


    “大哥——”


    陳煥兒不知什麽時候得知的消息,早早地就守在了門口等待他們的到來。


    看到她出來了,立馬爽朗地笑了出來道:“誒嘛,我就說說你怎麽還真把嫂子帶來給我道歉了呢。那真不怪嫂子,真的。”


    陳煥兒露出嫌棄的表情,大門口的都是出來看熱鬧的公司員工,眾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都想看看那個不知好歹的鄉下女人長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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