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聽我軍令,由我帶軍出擊,務必要趕殺張郃!”


    “將軍,您舊傷未愈,又經過連日趕路,還請多歇息啊!”


    魏延抱拳,大聲道:“還請將軍勿憂,由我率領兵卒追擊張郃,必然能將他斬於馬下!”


    趙雲看了一眼魏延,略一沉思,便同意了下來。說到底,如今他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若是追擊路上病倒,還會給全軍添上累贅。


    “好,那就托付給文長了!”


    魏延領命,即刻率軍出擊,當張郃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臉色變得驚懼。如今他根本沒有勇氣與蜀軍作戰,因為他現在所率領的魏軍,隻是一群疲憊到極點的士卒。


    隻要一交鋒,就避免不了全軍覆沒的下場。


    逃,盡可能的逃走!


    張郃的目光再度變得堅定起來,他心中隻有這一個想法,立刻嘶吼道:“向北轉移,不必管那些疲憊的將士,盡全力逃跑!”


    在張郃的作戰生涯中,養成了他擅長撤退的優良品質。基本上他要想逃走的話,是無法被攔住的。


    可恰恰魏延最擅長的,也正是追擊。


    “張郃,此戰你必敗無疑。若是束手就擒,還能考慮留你一條生路!”


    聽到身後的大吼,張郃微眯著眼眸,根本就不理睬。將身體貼在馬背上,躲避著射來的冷箭,率領親兵玩命的狂奔。


    “追,魏軍已經疲憊,他們逃不了多遠的!”


    魏延已然明白,以張郃的謹慎小心,勢必會拚死逃亡的。


    “你們看清楚了,那個穿紅袍的就是張郃,此人就是曹魏的右將軍。若是有人能殺了他,升爵一級,賞賜白銀三千兩。若是有人能擒住他,升爵兩級,賞賜白銀五千兩。”


    蜀漢的將士們聞言,眼睛放光,死死盯著遠處的紅袍將軍張郃。


    張郃眯著眼,抽出腰中寶劍,隻是稍稍一劃,那袍子便隨風飄落。


    “那個胡子到胸口的,就是張郃,各位將士要看清楚!”


    身後像牛皮糖一樣的聲音,讓張郃心中更加怨恨,他沒想到,蜀漢已經獲得了如此大勝,竟然還不肯放過他。


    什麽仇,什麽怨?


    值得嗎?


    張郃隻得再度揮舞手中寶劍,將自己的胡須割下。


    “那個穿黑色盔甲,戴黑色頭盔的將帥,就是張郃!”


    媽的!


    張郃險些罵出了聲,好你個魏延,我是刨了你家祖墳嗎?就死死的盯著我不放嗎?


    但是他心中畏懼,隻能脫下盔甲,扔了頭盔,然後混入逃跑的部隊中,馬蹄揚起灰塵,很快就遮掩住了張郃的身影。


    魏延皺眉,他沒想到張郃被逼到這份上,也不敢率軍反擊,真是謹慎過頭了。


    他揮舞手中長劍,迅猛無比,精準無誤的刺中魏軍,一聲慘叫,將這些人砍落馬下。


    眼見張郃越來越遠,魏延心中憂慮,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留下更多的魏軍,然後按照張郃的逃跑方向,一直追擊。


    張郃已經不顧一切的狂奔了,他的親兵都跟隨他,眾人都沒有說話,直到周圍沒有傳來馬蹄聲,眾人心中才鬆了一口氣。


    張郃扭過頭,目前跟隨他的將士,僅僅剩下了三百餘人。


    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當初攻占街亭後,他的總兵力,可是足足有四萬兵馬的。而收攏了郡縣的兵力後,總兵力共達到七八萬人,可這七八萬人……又能逃掉多少呢?


    在這些時日中,他不斷接到各地的戰報,在這雍涼一帶,各地的部隊不斷被殲滅、被俘虜、被追趕,猶如喪家之犬般,好不淒慘!


    “此乃我張郃生平大辱!”


    張郃咬著牙,憤怒的開口。此時的他脫下了盔甲和頭盔,丟棄了長袍,削去了胡須。渾身沾滿血跡,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右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對,大將軍仍占據著郿縣,北方被我魏國所占。今日失利,又沒有動其筋骨,來日再大舉興兵,必然能滅掉蜀國!”


    左右紛紛勸慰。


    張郃抬頭看了看天色,詢問道:“我們已經跑了多遠?”


    有向導道:“粗略估計,我軍已經遁去百裏,估計蜀軍距離我軍尚有三十裏。右將軍,不必擔憂,蜀軍一時半會趕不過來!”


    張郃臉色肅穆,沙啞道:“不可掉以輕心,那魏延不抓到我,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三十裏的路程,不過半個多時辰。”


    “可是我軍將士已經非常疲憊,要是再這樣狂奔下去,恐怕用不了兩日,就有大批將士趕不動路。”


    “要不,讓所有將士歇息歇息?”


    張郃也很想讓將士們歇息,可是他知道,如今正是生死存亡之際,比拚的就是兩軍毅力。若是稍有遲疑,就會被蜀軍抓住。


    他身為曹魏右將軍,位高權重,一旦被蜀軍擒獲,那會在魏國引起地震的!


    這時,副將站了出來,一臉視死如歸,認真抱拳道:“右將軍,我願率百名將士甩開蜀軍,為您和將士們爭取逃走的時間!”


    “不可!”張郃一把抓過副將的胳膊,大聲道:“我張郃豈是拋棄將士之人?”


    “右將軍,不要婦人之仁!”


    副將一把甩開張郃的手,嚴肅道:“您是大魏的頂梁柱,不能有任何閃失。接下來我沿著這條路向北而行,蜀軍必然會以為我軍向北,故而向北追擊。”


    “您率領軍隊掉頭向東,路上多山區,請您走小路,隱藏部隊行蹤,繞開蜀軍,前往郿縣與大將軍會和!”


    “可……可是!”


    “沒有任何可是!”


    副將做事十分果決,當即便率領百餘名將士向北,一路上做出大軍向北的蹤跡。


    至於張郃等人,尋到一處隱蔽的山穀,也不敢生火,席地而眠,休息了一整夜,等到太陽升起時,率領士卒沿山路向東而行。


    走了約兩三天,張郃迷失了方向,便命人尋得一老者,明白身處何地後,急忙詢問道:“再往前走,就到了何處?”


    那老者拄著拐杖,笑著指點道:“前方便是散關,是曹魏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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