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


    宋時璟在書房看文件,手機響了起來。


    桌上放著兩個手機,一個是宋時璟的身份用的,一個是紀承洲的身份用的。


    響的是紀承洲用的那個手機,來電顯示桑淺。


    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幹什麽?


    他接通電話,“喂。”


    “承洲,你怎麽不在病房啊?”


    宋時璟聞言眉心立刻蹙了起來,“你在哪兒?”


    “第三總醫院住院部你的病房,你不是說想吃宵夜嗎,我完成工作提前下班了,給你買了胡蘿卜雞絲粥。”


    宋時璟抬手捏眉心,“來之前怎麽不提前打個招唿?”


    “我這不是怕你睡了,打擾你嘛,你去哪兒了?”


    “……在外麵吃夜宵,你迴去吧。”


    “人家大晚上來看你,你怎麽還趕我走啊?”


    “……我迴去還要一會兒。”


    “沒事,你慢慢吃,我等你。”


    “……嗯。”宋時璟掛了電話,立刻起身出了書房,敲響了沈銘的房門。


    沈銘打開門,打了一個哈欠,一副睡意惺忪的模樣,顯然剛才在睡覺,“老大,什麽事?”


    “收拾一下,去醫院。”


    “啊?”沈銘一臉懵,“你哪裏不舒服嗎?”


    “桑淺去了第三總醫院。”


    沈銘瞬間瞌睡全無,“她不是才從這裏出去嗎,怎麽又去醫院了?”


    “我去換裝,你速度點。”宋時璟轉身去了臥室。


    沈銘腦子這才完全清醒,桑淺來這裏見的是宋時璟,去醫院見的是紀承洲。


    對她來說見的是兩個不同的人。


    可對老大來說,是同一個人。


    真是的,大晚上的迴酒店睡覺不香嗎?


    瞎跑什麽。


    紀承洲來到病房的時候,桑淺已經靠在沙發裏睡著了,電視還開著。


    沈銘看見這一幕,心裏被吵醒的怨氣瞬間消失了,“老大,她昨晚守了你一夜,今天又工作了一天,肯定累壞了。”


    說完歎息一聲,“既然這麽累,還跑來醫院幹什麽,折騰她自己,也折騰我們。”


    紀承洲看著不遠處小圓桌上打包好的粥,眉目染上些許溫情,收迴視線,目光落在她臉上。


    之前在郡王府的時候就發現她有黑眼圈,這會兒閉著眼睛,眼下的烏青更加明顯。


    目光下移,落在她自然微抿的紅唇上,下唇上被他咬的傷很明顯,“去找護士拿些塗抹嘴唇傷口的藥膏過來。”


    “好的,老大。”沈銘轉身出了病房。


    紀承洲將電視關了,彎腰,抱起桑淺,抬腳朝裏邊的房間走去。


    女人在他懷裏蹭了蹭,像隻慵懶的小貓,找到合適的位置後便不動了。


    他將她放在床上,大概是剛蜷縮的不舒服,這會兒她伸直了腿,嘴裏還舒服的喟歎一聲。


    紀承洲薄唇微勾,扯過薄被給她蓋上,正要起身,她突然扯住他的手臂抱在懷裏,翻了個身。


    他及時將另一隻手撐在床上,才不至於壓到她身上。


    他試著抽了幾下手,她抱的太緊,抽不出來,他僵持了一下,便脫了鞋,和衣躺在她身後。


    沈銘拿了藥膏進來見兩人緊貼著睡在床上,微微怔住。


    紀承洲聽見動靜,微微起身,“藥拿了?”


    “拿了。”沈銘走過去才發現紀承洲的另一隻手被桑淺抱在懷裏,忙將手裏的藥放在床頭櫃上,就轉身出去了。


    紀承洲等了好一會兒,察覺桑淺睡沉了,才將手慢慢抽出來,起身,拿了藥膏棉簽,給她嘴唇塗藥。


    她的唇像果凍一樣,飽滿極具彈性,棉簽在上麵塗抹的時候,一顫一顫的,q彈q彈的,有種勾人品嚐的魅惑力。


    塗完藥,紀承洲盯著她的唇看了許久,直看的有些口幹舌燥,他才起身去衛浴間洗漱。


    翌日,桑淺迷迷瞪瞪睜開眼睛,想伸個懶腰,發現手被什麽東西壓住了,垂眸,看見一隻遒勁有力的大手抱在她腰間。


    她慌忙轉頭,入目的是紀承洲深邃立體的臉,英眉,挺鼻,薄唇,氤氳在晨曦中,俊美得有些過分。


    心跳不受控製開始加速。


    她又將頭轉了迴去,平複了一會兒心跳,輕輕握住他的手,慢慢從她腰上移開,緩緩起身。


    起到一半,人又被紀承洲扣了迴去,緊接著是男人低沉微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再睡會兒。”


    染了他的氣息,溫溫熱熱的,拂灑在她耳蝸處,酥酥麻麻的,還有點癢。


    桑淺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脖子,“我要去上班。”


    “嗯。”男人低低應了一聲,抱著她腰肢的手卻沒鬆開。


    桑淺在他懷裏動了動,“你鬆開我,我要起床了。”


    紀承洲緩緩睜開眼睛,視線裏是女人白如玉色的脖頸,黑色發絲淩亂鋪灑在上麵,黑與白的強烈視覺衝擊,讓他心口微微蕩了一下。


    他湊過去,在上麵輕輕咬了一口。


    桑淺打了一個激靈,身子在他懷裏輕顫了一下。


    紀承洲唇側撩出縷縷笑意,“腰敏感,脖子也敏感?”


    桑淺抬手去摸剛被他咬的地方,有點濕濕的,是他的口水,手指僵了一下,收迴去,低聲說:“你屬狗的嗎,怎麽喜歡咬人呢。”


    “狗男人,不是有這麽個詞嗎?”男人嗓音慵懶,染了一絲揶揄的意味。


    桑淺,“……”


    “別動。”


    她要上班,才不聽他的。


    桑淺又扭了扭身子,下一秒察覺有一個硬硬的東西抵著她的臀,意識到是什麽,她身子猛然僵住,“你……你怎麽……”


    “早晨的男人不能碰不知道?”


    男人溫熱的唿吸拂灑在她耳畔,桑淺覺得那一片肌膚仿佛要著火,“我沒碰,是你抱著我不鬆手。”


    “好了?”


    “什麽?”


    紀承洲湊過去,舔了一下桑淺瑩白的耳垂,“裝傻?”


    桑淺覺得像有一陣電流從她耳垂上經過,電的她半邊身子都麻了,“我上班要遲到了。”


    “還早。”


    桑淺咽了一下幹澀發緊的喉管,“你還生著病。”


    “不礙事。”


    “你背上的傷……”


    “你不願意?”


    桑淺手指蜷縮了一下,“沒有。”


    紀承洲抱著桑淺,大拇指在她小臂上輕輕摩挲,沒再說什麽,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桑淺直覺他在等她主動。


    因為她喜歡他,所以她應該是主動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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