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承洲望著麵前模樣乖巧的女人,“喝。”


    “喝?”桑淺一臉意外。


    紀承洲眉梢微挑,“怎麽,你不願意?”


    “願意,我當然願意。”桑淺表現得一臉受寵若驚,“我隻是太高興了。”


    立刻有人端了兩杯香檳過來。


    桑淺端著酒杯,看著輪椅上氣質矜貴的男人,隻覺得他真的讓人捉摸不透,怎麽就同意了呢?


    “交杯酒交杯酒……”


    起哄聲又響了起來。


    桑淺彎腰,俯身,伸手去勾紀承洲的手臂。


    他突然將酒杯換了一個手,讓她勾了個空,她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女人今晚穿的一條v字領長裙,因為俯身的動作,胸口有些走光,紀承洲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她胸前白皙性感的溝壑。


    若隱若現的,最是勾人。


    喉結微滾。


    他移開視線,“蹲下。”


    桑淺聽話在他腳邊蹲下,但因為穿著高跟鞋,草坪有些不平,蹲下去的時候身子歪了一下,她下意識伸手抓住男人的大腿。


    紀承洲身子猛然僵住,隻覺得有一股酥麻感從大腿直竄小腹。


    桑淺蹲下後發現她比紀承洲矮了一截,抓他大腿的手改為撐在他腿上,支起身子,伸手勾住他的手臂。


    湊過去準備喝酒的時候,見他並沒動作,疑惑看他,撞見他深邃漆黑的眼眸裏。


    他的眼睛仿佛一個會吸人的黑色漩渦,桑淺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被勾進去,然後死無葬身之地。


    她慌忙移開視線,“你怎麽不喝?”


    女人閃躲的目光,緋紅的臉頰,完全是小女兒嬌羞的反應,這樣單純的模樣,與她平時動不動就調戲他完全不一樣。


    突然想起她對他霸王硬上弓那晚,解他襯衣扣子時抖個不停的手。


    早就知道她不過是一隻紙老虎,卻沒想到她臉皮這麽薄。


    撩得他躁動不安,她卻心如止水,怎麽行?


    紀承洲握住她撐在他大腿上的手,輕輕一拉。


    桑淺隻覺得自己一輕,下一瞬人坐落在紀承洲腿上,她驚得眼睛都瞪圓了,“你……”


    “喝酒。”紀承洲勾著她的手,將酒送到唇邊。


    桑淺心如擂鼓,在眾目睽睽之下坐在紀承洲腿上,紅著臉喝下了那杯交杯酒。


    現場響起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還有人喊:“承哥霸氣。”


    “接吻。”不知誰這麽說了一句,大家立刻起哄附和,“接吻,接吻……”


    桑淺感覺自己像放在火上炙烤似的,渾身火燒火燎的熱,沒握杯子的那隻手下意識攥緊了紀承洲腰間的襯衣布料。


    紀承洲感受到了桑淺的緊張,還有壓製在眼底的慌亂,不忍再逗她,抬眸看向大家,“燒烤都烤好了?”


    眾人也是看紀承洲興致不錯,不僅配合喝交杯酒,還當眾將人抱在腿上,所以膽子大了點。


    都是吃喝玩樂的公子哥,最知道什麽時候可以起哄,什麽時候不該開玩笑。


    這會兒老大發話,他們瞬間明白該適可而止了,立刻作鳥獸散。


    桑淺趕忙從紀承洲身上下來,垂著眼簾不敢看他眼睛,“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烤。”


    紀承洲目光落在她紅透了的耳朵上,深邃眼底有笑意緩緩鋪陳,“隨便。”


    “我給你烤些素的吧。”桑淺說完這句逃也似地跑了。


    黎靳言從夜色中走了過來,推著紀承洲的輪椅朝一旁安靜的地方走去,“你對她上心了?”


    紀承洲望著遠處沉沉夜色,眼底的笑一點點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淡漠和沉靜,“逗她玩玩而已。”


    “修潔說你可以碰她,難得遇見一個可以的,不妨試試?”


    紀承洲眼底浮現一抹不屑,“感情這東西,我信不過。”


    黎靳言知道紀承洲父母的感情給他留下了陰影,他不願碰,他理解,可是……“不一定非要有感情,你身體若是對她有反應,當個床伴也行。”


    紀承洲蹙眉,語氣反感,“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什麽。”


    最討厭不負責任在外麵亂來的人。


    黎靳言笑了下,“又不是讓你包養她,她不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嗎,你們在一起,是合法的。”


    頓了一下,他又說,“你願意主動親近她,說明她能讓你身體愉悅,既合法,又開心,沒道理委屈自己。”


    紀承洲沉默一瞬,“你拒絕她,是因為她不能讓你開心?”


    黎靳言知道紀承洲口中的她是指淩若南,“我是那種來者不拒的人?”


    “你打算怎麽處置她?”


    黎靳言眼中浮現下午那一幕。


    他正泡著溫泉,突然聽見響動,緩緩睜開眼睛見淩若南站在池邊。


    她二話不說開始脫衣服。


    他懶洋洋看著她,沒阻止。


    脫的隻剩內衣的時候,她停住了,明明身子顫抖不止,手指也因為攥得太緊,骨節發白,卻還大著膽子問他。


    滿意嗎?


    他在娛樂圈浸染多年,見得最多的就是女人,像她這種上趕子往上貼的也不在少數,但眼神像她那般清澈的卻不多見。


    貼他的女人,無一不是攀附他的權勢,要不想從他身上得到錢,要不就是想得到資源,當然了,還有貪圖他的美色的。


    可麵前這個姑娘,這三者都不是。


    他不知道她出於什麽目的接近他,所以沒說話,想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麽。


    她似乎有些意外他會沉默,愣了一瞬,之後拳頭攥得更緊了,然後她就下了水池,走到他麵前。


    他看見她起伏不定的胸口,紅得快要滴血的臉頰,以及快要將她淹沒的羞恥感。


    他以為她定然會退縮。


    沒想到她突然抱住他,唇就湊了上來,唇湊上來的瞬間,她閉上了眼睛,眼角有淚滾落下來。


    猛然從迴憶中抽迴心神,黎靳言點了根煙,抽了幾口才開腔,“事情不宜鬧大,不能因為這件事毀了她父親。”


    頓了一下,他又加了一句,“她還年輕,也不能毀了。”


    紀承洲知道他這是不打算追究了。


    想起下午的事,黎靳言又道:“下午多虧了你及時封鎖消息和清場,謝了。”


    “不全是為了你。”


    黎靳言怔了一下,當事人隻有他和淩若南,不全是為了他,那就是為了淩若南,眉頭微蹙,“你看上她了?”


    紀承洲斜了黎靳言一眼。


    黎靳言反應過來,已婚還惦記外麵的女人,這種事在紀承洲這裏是絕不可能發生的,“失言了。”


    突然想起什麽,“嫂子是淩京杭的粉絲,所以你是為了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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