閹割由李壯執刀,他下刀利落,直落車夫腿間。僅須臾,便將車夫的命根子削了下來,那車夫自然是慘叫一聲,暈死過去。


    將那車夫閹了後,李壯便差衙役將他送進牢房。


    即便關個十幾載出去,後半生這車夫即便再想作惡,也是有心無力了。


    張嘉禮見此事告一段落,作輯告別,迴大理寺欲將律法變更告知。


    褚仇赤不知哪來的靈感,最後提筆在紙上寫下:


    南禮月星城內的芍藥花盡管盛放,所有人膽敢未經允許采摘,便叫他那雙手跟花莖一起折了去。


    話語隱晦,卻又顯而易懂。


    隨後,他便差人將此告示貼在衙門牆上,供過往所有人看。


    丫蛋在神識裏忍不住興奮的轉了個圈:【恭喜宿主,褚仇赤現在正往陽光大男孩的方向逼近,相信宿主很快就能完成任務了。】


    沈稚枝壓根懶得搭理它,仰首看著那告示,整個人仿若如墜五裏霧中。


    她的本意不過是想阻止褚仇赤殺人,從而使他的黑化值不再驟升。


    卻想不到,他所行之事,竟遠遠超出她的意料。


    此番行徑,不僅替她出了氣,讓她今日所受的委屈盡數奉還。


    更讓這南禮月星城內的女子皆能生活在一個比原先更為安逸的環境。


    雖然在這封建社會中,仍舊會有些女子看中貞潔不敢報案,可她相信,總會有人衝破束縛,不畏艱難險阻,勇敢發聲。


    褚仇赤凝著衙門前那定睛看著告示,雙眼鋥亮的少女,勾了勾唇。


    隨後垂眸,想到方才那車夫欲要說出口的話卻被攔截,斜覷了眼蕭翎道:“方才那車夫,想說什麽?”


    蕭翎經這提醒,總算想到了正事。


    他麵色肅正起來,上前一步,聲音微沉,“二殿下,在送至衙門時,屬下早已問詢過那車夫。確係三殿下將沈三小姐送出南禮月星城,然而,收買車夫之人,實為漢宮國公主。


    據車夫所述,原計劃是將沈三小姐送交慕顏公主,由其親自動手加害。豈料抵達約定之地,卻未見慕顏公主身影。於是,那車夫心生惡念,才欲行不軌之事。”


    “嗬。”褚仇赤冷哼,眸中銳利之光盡顯,冰冷徹骨的話語從他口中溢出,“看來,本殿下也要送這漢宮國公主一份大禮了。”


    蕭翎垂眸,幽暗深沉的瞳孔閃著殺意,“是!在下定找個人毀了她的清白,而後將她剁碎了喂——啊!”


    話音未落,蕭翎便被狠狠踹了一腳。


    他眼中的殺意瞬息斂下,轉眼滿是詫異凝著褚仇赤,迷茫無措。


    “二殿下?”


    難道他說得不夠狠?應該將那慕顏公主先剝光衣服係在馬上繞市肆一圈,而後再扔入破廟供那些乞丐淩辱,待她身心俱焚時,將她剁碎了喂狼?


    可這不太好吧?畢竟是一國公主,行事還是需得低調些,不然被漢宮國國主知曉,那這場戰就非打不可了。


    蕭翎還在胡思亂想之際,褚仇赤薄唇輕言,淡淡一語,“莫動殺意,僅前麵一計便可。”


    “什,什麽?”


    聞言,蕭翎像見了鬼似的瞪大眸子,抬眼看看遠處的沈三小姐,又迴頭瞥了眼自家殿下。


    距離如此之遠,二殿下為何還要裝那什麽正人君子?


    蕭翎納悶至極詢問:“二殿下,沈三小姐又聽不到您所言,您無需忍讓,盡管發話便是,屬下定將那公主的頭顱砍下,懸於林中暴曬幾日。”


    褚仇赤冷寂掃他一眼,語氣滿是鄙夷:“慣愛如此心狠手辣行事,難怪身邊無一女子接近你。”


    蕭翎滿頭問號:???


    心狠手辣行事?以往他這般做的時候,殿下分明隻會嫌棄他未能將人多折磨幾日,手段不夠狠厲。


    如今跟他說什麽來著?心狠手辣?他蕭翎再怎麽樣能有二殿下心狠嗎?能有二殿下手辣嗎?


    在蕭翎感覺三觀盡毀的時候,褚仇赤再次瞟他一眼,“日後莫要再她麵前言那剁碎喂狼之事。她這般心善,若是嚇到了怎麽辦?本殿下不願讓她知曉曾經所做之事。”


    複而似又想起了什麽,嘴角彎起一個弧度,“對了……”


    蕭翎睜著滿是詫異的眸子,仰首。


    褚仇赤懶懶掀起眼皮,波瀾不驚凝他一眼,“若日後有人來討命債,你便說是你一人所為,與本殿下無任何關係,本殿下也是受你蒙蔽。”


    蕭翎大受打擊,捂胸後退兩步,“二殿下!”


    褚仇赤不耐擺擺手,朝前信步而去。


    蕭翎欲哭無淚。


    罷了,為了二殿下的愛情!


    兩人做事一人當!他豁出去了!


    “嗚哇──主人啊!”


    沈稚枝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血遼這家夥也不知從哪冒出來,誇張的叫喚冷不丁傳出,嚇了她一跳。


    “血遼?你怎麽來了?”沈稚枝拍拍自己受驚的小心髒,轉眼看去。


    “二殿下叫屬下在城內搜主人的行蹤,屬下尋了大半日都不見主人,都快嚇死了。”血遼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著,那哭唧唧的小模樣簡直感天動地。


    “嗚哇,主人,屬下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故而夜不能寐,食不能安,嗚嗚嗚。”


    一番言語說得極為真誠。


    當然,如果忽略他嘴邊那抹肉包油漬的話。


    沈稚枝嘴角彎起一個危險的弧度,朝血遼腦袋上就是一個爆栗!


    “先把你唇邊的油漬清理幹淨吧你。”


    血遼被打得嗷嗷叫喚了聲,可憐兮兮的揉著頭。


    他有些心虛道:“途中餓了,便吃了幾個包子。屬下這不是相信二殿下定能將主人平安帶迴,這不,主人毫發無傷。”


    沈稚枝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他。


    迴眸望去,正巧看到朝她走來的褚仇赤,唇角旋即漾著笑意朝他跑去,“二殿下。”


    “嗯?”


    褚仇赤垂眼,凝著一路小跑到她跟前的少女,眸中的寵溺幾乎要將人溺斃。


    沈稚枝澄澈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語氣充滿了崇敬和讚賞,仿佛要將所有的讚美和感激都傳遞給他。


    “二殿下,今日之事,您做得極好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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