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感受到那冰冷的金屬觸感落在她的脖頸上,與之而來的還有男人那凜冽殺氣。


    “本殿下殺了你。”


    這與她腦中所想完全不同的反轉來的太過突然,讓她禁不住顫栗。


    沈稚枝用力攥緊拳頭,恐慌感自下往上席卷全身:“二,二殿下,你幹什麽?我可不是二姐姐,您睜大眼睛瞧仔細了呀。”


    她是不是讓他受刺激過頭了,使得褚仇赤一時接受不了得了失心瘋?


    “本殿下知道。”褚仇赤聲音清冷。


    靠!你知道還拿匕首對著我!


    沈稚枝小臉頓時垮了下去,但仍舊強行歡笑道:“那殿下為何還要殺我?”


    “嫉妒。”他答。


    兩字一出,沈稚枝頓時感覺小腦萎縮,她如墜霧中,不知所雲:“殿下賜教。”


    褚仇赤靜靜地盯了她片刻,開口道:“本殿下也有派人暗中保護阿綬,可卻從來不知阿綬竟去過這麽多地方。”


    他如墨眼底寂靜的好似一潭死水,視線逡巡一圈落在沈稚枝白皙的脖頸上:“本殿下決不允許!不允許這世間有比本殿下更了解她的人存在。”


    沈稚枝:!!!


    媽蛋!就想著那個大海後了是吧?你愣是一點重點都不會抓啊!


    可惡,是她草率了!


    這遇到的根本不是戀愛腦!


    而是戀愛腦癌+舔狗+大怨種,boff直接疊滿的舔狗之王啊!


    冰涼的匕首桎梏在喉間,沈稚枝狠狠咽了一口口水,一股寒意襲上心頭,冷汗涔涔。


    褚仇赤將匕首壓進三分,眼中含煞:“要怪就怪你自己……”


    匕首眼瞅著就要見血——


    “誒!橋豆麻袋!”


    危亡關頭,沈稚枝閉著眼,扯著嗓子喊出聲:“我不了解她!我不了解她!我一點都不了解她!”


    “......”黑眸微斂,將匕首往後挪了挪。


    感受到脖頸的匕首不再貼近,沈稚枝如釋重負的喘了口氣,可畢竟刀子不長眼,她依舊死死繃直身子不敢亂動。


    褚仇赤偏了偏頭,他長的極好看,龍眉鳳目,皓齒朱唇。


    宛若屹立雪中的傲梅,暗香疏影,勾人魂魄,可那黑白分明的眸中卻是漫出來的清冷疏離。


    瞧了她好一會,薄唇微啟:“證據呢?”


    “嘎?”


    沈稚枝一臉懵逼。


    證據?這需要什麽證據?不了解就是不了解,要找什麽證據?


    褚仇赤見她的樣子,冷笑一聲,匕首再次貼近,聲線陰冷至極:“既然沒證據,就是在欺騙本殿下了?”


    靠!又來!


    沒完了是吧?


    但現下她已經顧不上吐槽了,換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忙不迭開口:


    “二姐姐獨愛二殿下您親手做的桃花酥,之前還因為吃太多導致便秘拉不出屎,這些臣女統統都不知道!”


    沈稚枝眼一閉,心一橫,幹脆死馬當活馬醫,亂說一通。


    “二殿下對二姐姐的愛意蒼天可鑒,也自是天底下最了解二姐姐的,我是真的一點點點都不了解她啊!殿下!”


    丫蛋再次哽住,好心提醒道:


    【宿主,是讓你反駁,不是讓你舉例證實啊喂!】


    【閉嘴!你行你上!】


    某統默默閉嘴。


    “嗯。”褚仇赤殺意微斂,意味深長的嗯了聲。


    丫蛋目瞪口呆:【這tm就信了?】


    沈稚枝狂喜,故作空洞無焦的眸子瞬息閃過一抹希望之光。


    誒嘿!成了?不用死了?


    餘後劫生的幸福還沒維持多久,沈稚枝便明白,她顯然多想了。


    褚仇赤根本就不打算這麽快放過她,新的問題再次拋了過來。


    “既如此,那為何想方設法尋她蹤跡?”


    褚仇赤蹲下身,右手持著尖刀遊弋至她脖頸摩挲。


    左手支著下巴,手肘撐在左膝上,幽幽開口:“如此費盡心思跟蹤她,難不成你有對食之好?”


    沈稚枝:???


    “我日……!”


    髒話即將脫口而出的間隙,立刻被褚仇赤一個眼刀懟了迴去。


    沈稚枝秒慫。


    闖進喉間的髒話登時拐了個彎,咽了迴去:“日~日照香爐生紫煙~”


    她真的好想含一口唾沫星子把他噴死,這是什麽魔鬼發言?


    【宿主你忘了?褚仇赤的人設就是占有欲極強,哪怕是女人,也不允許同女主太過親近。】


    沈稚枝咬牙:【我懂!這就是變態!】


    她深唿吸一口氣,穩住心神:“二殿下誤會了,臣女與二姐姐是親姐妹,怎麽可能會對二姐姐產生這種想法。”


    她真的心梗了。


    果然,錢這種東西無論身處在哪個世界,無論幹的什麽活,都沒有那麽好賺。


    “誰知你這般歹毒,心性又是否與他人相同?”


    褚仇赤涼薄的音調自喉間發出,帶著股輕蔑。


    “萬一你就是故意在本殿下麵前抹黑她,好讓本殿下放棄,自己同阿綬喜結良緣呢?”


    沈稚枝:微笑.jpg


    真的很想咬人!媽蛋!


    也不知道這褚仇赤到底抽的哪門子西北風,一點重點都不抓,滿腦子都是沈琴綬,根本就是讓她沒法交流。


    這沈琴綬下下下下輩子是搞傳銷的吧?這麽會洗腦?!


    沈稚枝強強壓住心頭怒意,一臉委屈道:“二殿下,臣女沒有此等心思,更何況臣女眼睛已瞎,也算是咎由自取,您可否先將匕首放下?”


    “嗬。”褚仇赤輕哼了聲,慢悠悠站起,可遏製在她脖頸上的匕首卻沒有絲毫要放下的意思。


    “也罷,你害人終害己,眼睛瞎了倒也大快人心,不過......”


    褚仇赤眼底的冷意驟起,如毒蠍般緊纏在沈稚枝身上。


    即便沈稚枝隻用餘光瞥他,也能感受到來自他視線的壓迫感。


    “你還是得死。”輕描淡寫,一語掠過。


    沈稚枝:?


    “我艸……!”


    褚仇赤:?


    默了默,最後還是含淚咽下:“草,草長鶯飛二月天~”


    丫蛋沉默了,它良心未泯的發現,來到這個位麵遇上褚仇赤這頂級戀愛腦的宿主也是挺慘的。


    瞅著自家宿主瞠目結舌的可憐慘狀,忍不住出聲安慰道:【宿主,正常,畢竟三百萬的活是會有點難度的!】


    沈稚枝強行擠出笑容,皮笑肉不笑的,看的極其滲人。


    【我懂的,上班族嘛,哪有不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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