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


    還是那熟悉的雞鳴聲


    許安聞聲而起,心裏想著要不要把隔壁那公雞逮來給蔣依依補補身子。


    許安起床麻利地洗漱完就去廚房忙活了。


    一炷香後,許安端著一碗稀飯和昨天剩下的雞湯走進了蔣依依房中。


    隻見蔣依依衣裳不整地趴在床上,嘴角似乎還有口水流出,她抬了抬腿,似乎扯到了傷口,咧了一下嘴砸吧砸吧繼續睡了。


    香豔的一幕看的許安目瞪口呆,一邊直唿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一邊偷偷上下打量著蔣依依。


    可惜好東西被壓在了下麵,不然……許安猥瑣地想著。


    他把粥和雞湯輕輕放在了床頭,幫蔣依依提了提被踢到一旁的被子後便輕輕踱著步走了出去。


    該準備蒸餾酒了。


    許安擼起袖子,去牆角把昨日望香樓送來的酒搬到土灶旁。


    把酒倒進了準備的大鍋中,蓋上他用竹片特製的冷卻罩,插上竹管後開始生火。


    隨著灶火越來越大,鍋裏濁酒的水汽逐漸上升,院裏的酒香味也越來越濃鬱了。


    “你在幹什麽?”


    蔣依依不知何時走到了房門口扶著房門看著許安問道。


    “噓~別問,等會給你一個驚喜!”


    蔣依依白了許安一眼便行動緩慢地抱著痰盂走向了茅廁,她可不好意思讓許安給她刷痰盂,即使行動不便也要咬著牙自力更生。


    許安看著跟樹懶一樣的蔣依依一陣好笑,不過他也沒阻止蔣依依,他知道這是她最後的自尊了。


    繼續鼓搗著土灶,一炷香,竹管裏終於緩緩開始滴起了酒。


    終於來了!


    許安大喜,連忙找了個酒壇子開始裝起酒來。


    “什麽味道?好香啊!是酒嗎?”忙活完的蔣依依慢悠悠走到許安身後。


    “自然是本才子釀的獨一無二的美酒咯!”


    “切,等會給我喝一口!”蔣依依行走江湖喝酒這種事自然樂在其中。


    “你傷還沒好,不宜飲酒!”


    “我不管,我就喝一口,幫你嚐嚐!”蔣依依一臉狡黠地說道。


    許安把蒸餾好的頭壇酒用泥封了起來,這壇酒可喝不得,不過可以用來調酒。


    畢竟蒸餾酒的原理比較簡單,容易被人學了去,而頭酒的作用就是用來調和酒的香氣,讓酒與眾不同。


    隨著第二壇酒的裝滿,院子裏麵酒香已經十分濃鬱了,甚至門口路人都時不時伸著脖子到處嗅。


    “來,給你喝一口,就隻有一口哦!”


    許安拿了個酒杯倒了一點酒進去遞給了蔣依依。


    蔣依依接過酒來先是看了看,然後又聞了聞。


    “放心吧,沒毒。”許安白了一眼蔣依依。


    “那誰知道呢?畢竟你看著也不太靠譜的樣子。”


    說完蔣依依一口悶了進去


    “咳咳咳~”蔣依依頓時嗆得一陣咳嗽。


    “你,你,你這酒,咳咳~”蔣依依捶胸頓足著。


    許安見狀隻想大聲唱一句一杯二鍋頭,嗆得淚直流~


    “哈哈,怎麽樣,這酒夠不夠勁?”許安得意洋洋地說道。


    半天才緩過來的蔣依依瞪了許安一眼。


    “你這酒為何如此的烈?”


    “都跟你說了,我獨家秘方,此酒必將風靡整個大裕,甚至全天下!”許安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還別說,這酒確實和我之前喝的不一樣,更香更純更烈更豪邁!我等江湖兒女自當飲此烈酒才痛快!再給我斟一杯來!”


    蔣依依說著伸出手,眼巴巴地看著許安。


    “沒有,就一杯,等你傷好了再說。”許安抱著酒壇子跑開了。


    “再來一杯,就一杯嘛!”蔣依依破天荒地撒起嬌來。


    許安頓時一陣骨酥。


    這磨人的小妖精,早晚把你給收了!許安暗自想著。


    “說沒有就沒有,你趕緊迴房養傷去,等你傷好了讓你喝個痛快,過兩天我幫你拆線。”


    “哼!”蔣依依把酒杯一丟,瞪了一眼許安轉身迴房去了。


    許安繼續鼓搗著土灶上的酒。


    看著一壇又一壇的酒裝滿,許安心裏一陣寬慰,這可是他的第一桶金,自然份量格外的重。


    太陽漸漸沉了下去,十壇濁酒逐漸變成了四壇清酒。


    “臭流氓,我餓了!”房中傳來蔣依依的聲音。


    真是我的姑奶奶哦!


    許安轉身走進廚房。


    又是安靜的一夜過去了


    許安聽著熟悉的雞鳴聲應聲而起,他得去準備那個姑奶奶的夥食。


    忙活完後已是辰時末了


    許安囑咐了蔣依依一聲便挑著那四壇酒走向了望香樓。


    不一會兒,許安走進了望香樓


    望香樓掌櫃已然眼熟許安了


    “許公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何掌櫃看著許安挑著四個酒壇不解地問道。


    “我昨日鼓搗著整出了點酒,想著拿來給你們東家嚐嚐。”許安說著把酒放在了地上。


    “哦?許公子自己釀的酒?沒想到許公子還有此等本事!”何掌櫃連忙招唿著許安坐下。“我能先嚐嚐這酒嗎?”


    “何掌櫃見外了,這自然是沒問題。”許安說完拿起了一壇酒,打開了酒封。


    酒香霎時充滿了整個望香樓,樓裏的食客一個個伸著脖子到處嗅,企圖找出酒香的源頭。


    何掌櫃聞酒也是眼裏精光大閃


    “這酒香……聞所未聞!”何掌櫃感歎道,隨即他迫不及待地打了一勺酒倒進了嘴裏。


    “嘶~”何掌櫃長吸一口氣隨即一拍桌子,“好酒!好酒啊!”


    “許公子當真是大才啊,不僅文采斐然,連釀出的酒都如此醇香!”何掌櫃對著許安馬屁狂拍。


    “這酒許公子出個價,我替東家做主,望香樓要了!”何掌櫃激動地對著許安說道,仿佛東家對他工作的讚許就在眼前,妥妥的業績啊!


    “額…我想看看何掌櫃的誠意。”許安雞賊地說道,主要是他對行情一無所知啊。


    “嗯…本樓普通酒水售價三百銅錢一斤,上好的玉樓春五百銅錢一斤,許公子這酒,當得一兩銀子一斤。”何掌櫃對著許安豎起了一根手指。


    “嗯……何掌櫃,我這酒釀造起來工藝複雜,成本極高!一兩銀子遠遠不及本錢。”許安皺著眉頭說道。


    “那許公子不妨開個價。”


    許安想了一會,這四壇蒸餾酒大概10斤,成本是十壇濁酒十兩。想到這他緩緩伸出了一個巴掌


    “五兩銀子?!”何掌櫃驚道,“這個價格怕是沒幾人能消費得了的啊許公子”


    “我這酒獨一無二,何掌櫃想來也心裏有數,若是貴樓售賣此等美酒,其價值幾何想必掌櫃心裏應該有數,城裏不缺達官貴人,這酒本就不是為了普通百姓準備的,掌櫃你覺得呢?”許安沉聲說道。


    “這價格超出了我能做主的權限,我得請示一下東家。”何掌櫃緩緩說道。


    “可以,我可以在這等你。”許安端起茶杯品起茗來


    何掌櫃隨即吩咐了店裏夥計一聲便抱著一壇酒出門去李承德的府上


    進府後的何掌櫃連忙去找李承德,“東家東家!”


    “何時如此慌張?”李承德在花園喂著鳥,看見何掌櫃火急火燎的跑來一臉責怪地問道。


    “東家,昨日那個許安許公子今日又來酒樓了。”何掌櫃連忙應答道。


    “他來有何事?”


    “這是他帶來的酒,據說是他自己釀的。”何掌櫃把酒遞給了李承德


    李承德接過酒聞了一下,頓時一個激靈。


    他伸了根手指進酒壇隨後又把手指塞進了嘴裏咂巴了一下。


    “嗯?”李承德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連忙找來酒勺打了一勺倒進嘴裏。


    “嘶~啊~”


    李承德靜靜地品味著這酒的餘韻,一時間鴉雀無聲。


    “走,去酒樓找許安去!”


    李承德二話不說抬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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