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彧派人把軍報八百裏加急送往京城,這次,他在軍報裏把許安寫了進去,並且把功勞都歸他頭上去了,這也是許安應得的,他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他希望許安能借著此赫赫戰功繼承王爵,重開安南王府,重鑄安南王府榮光,隻有這樣才能告慰老王爺的在天之靈。


    “小安,接下來如何打算?”夏侯彧找到剛洗漱完的許安問道。


    “邊城已定,我也該迴京了,京中還有該死之人未亡。”


    許安淡淡說道。


    “何時啟程?叔送送你!”


    夏侯彧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讓許安心裏直發毛。


    “夏侯叔,莫要這樣,邊城的事雖定了,但南疆的事還未了,我還會迴來的。”


    夏侯彧聞言眼睛一亮,這家夥莫不是……


    “哈哈,好,不愧是王爺的兒子,好膽色,好!好啊!明日你且先行進京,迴頭我們京城見!”


    夏侯彧喜出望外,立馬吩咐下人去準備酒菜,今晚就當慶功餞行宴,不醉不歸。


    邊城因為這場空前的勝仗逐漸開始恢複生機,熬過這個冬天,來年一定會是一副不一樣的光景。


    今夜,全城無眠,都在歡慶這來之不易的時光,許安也讓夏侯彧開倉放糧,讓百姓們今晚吃個飽。


    許安和二女站在高閣向城內望去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當初我沒騙你吧!”


    許安朝蔣依依感慨道。


    “算你小子有點本事,沒白瞎老娘跟著一路走來。”


    蔣依依依舊是刀子嘴,心裏其實對許安那是喜歡的很,這家夥在她心裏已經是無人可以替代了。


    而程英則是美眸盯著許安看著,臉色時不時紅一下,也不知道心裏在想著什麽。


    許安看著城中零零星星的燈火,他迴頭對二女說道


    “明年這個時候,我要讓邊城的燈火,遍布全城!這世間,不該隻有一座奉京城,同是青山碧水源,天下何處不京城?”


    二女聽著許安的壯誌豪言,看著許安的眼神仿佛快融化了一般。


    許安見自己的逼裝的還不錯,立馬趁著二女愣神的時候縱身朝樓下一躍而去。


    裝逼最高境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樓上二女看著許安的背影相互對視一眼,眼中除了愛慕就是無奈,這家夥,太能裝了!


    第二天一早,許安三人在夏侯彧的歡送下緩緩從北門策馬而出。


    “小安,一路小心,叔等你迴來!”


    “好,一言為定!駕!”


    許安三人策馬朝洛城而去,想想來時路,三人心裏一陣唏噓。


    洛城城牆上的程都尉看見遠處策馬而來的三人,立馬派人前去查探。


    探子迴來得知是許安的時候程都尉嘴都快笑歪了。


    “快,開城門,隨本都尉前去迎接!”


    程都尉帶著一隊人從城門奔出向許安策馬而去。


    “程叔,你怎麽出來了?”


    “爹!”


    “哈哈,小安,你沒事就好,老夫聽聞你在邊城的壯舉,甚是激動啊!如今邊城如何了?”


    “爹,我是你女兒誒,你居然不理我!”


    程英居然破天荒出現了些許小女兒姿態,這讓程都尉著實嚇了一跳。


    “女兒,你,你沒事吧…”


    “哼!不理你了!”


    “哈哈,走,先迴城,老夫替你們接風洗塵。”


    一行人馬一路策馬揚塵朝洛城而去。


    路上許安看著一群群難民依舊還在挖著土,他笑了笑朝程都尉說道


    “程叔,或許可以給他們換個事做了。”


    “哦?小安,你又有什麽好計策了?”


    “迴府細說,駕!”


    程府內


    “小安,這次過來打算停留多久?”程都尉邊倒酒邊問道。


    “明天就要啟程去渭城了,沒辦法,要趕著進京,有些事經不起拖,夜長夢多。”


    “這麽趕啊?千萬要注意身體啊!”


    程都尉關心地說道。


    “哈哈,叔,我身體現在杠杠的,這你不用擔心了,對了,忘了跟你說了,邊城大捷,南夷全軍覆沒!”


    許安夾了一筷子菜說完便往嘴裏塞了進去。


    “什麽?!真的嗎?!”程都尉下巴差點驚脫臼了,這簡直想都不敢想啊!


    “爹,真的,多虧了許安,他那個黑黑的土威力可大了!”


    程英喋喋不休地跟程都尉比劃著前日的戰役,說到斬將的時候還激動地拍了拍桌子。


    程都尉聽得是一愣一愣的,半晌沒迴過神。


    “好啊!好啊!天佑萬俟兄,天佑我大裕啊!”程都尉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話來形容此刻的震驚與激動,隻能不停地一杯一杯又一杯地往嘴裏倒著酒。


    程都尉看著自己女兒跟許安的關係好像變得有些微妙,他心裏暗暗鬆了口氣,這樣二人的婚事就沒有任何阻礙了。


    “來,小安,叔敬你,你真真是為我大裕百姓立了不世之功,叔是望塵莫及啊!”


    “叔,客氣了,來,幹!”


    程英心中想著許安那句為生民立命,也是心潮澎湃不已,她也不自覺舉杯敬了許安一杯。


    這一幕程都尉可是看在眼裏,他笑著朝許安打趣道


    “哈哈,看來不久後你就要叫我爹了,哈哈哈!”


    “爹,你說什麽呢!”程英聞言一臉羞怒之色。


    “不理你了!依依妹妹,我們出去玩去!”程英是沒臉待下去了,趕緊拉著蔣依依跑路。


    許安見此情景,心中不禁想起了李清照那句詞


    見客入來,襪剗金釵溜。


    和羞走,倚門迴首,卻把青梅嗅。


    “小安,那丫頭叔就托付給你了,迴頭記得帶她去你爹墳前上一炷香。”


    程都尉有些喝多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握著許安的手交代道。


    啊?我爹的墳?我爹還有墳的嗎?許安一直以為安南王這種罪名應該是沒有誰敢立碑的吧!


    “叔,小子慚愧,竟不知我爹墳在哪。”


    “你不知道是正常的,當年你爹的屍骨是顧衝派人偷偷收的,也就是如今的京都都指揮使,他把王爺秘密葬在渭城南山,隻有我們這幾個人知道。”


    程都尉眼色深沉的說道,仿佛在迴憶故去的那段時光。


    得,又欠了一個人情,許安心裏有些無奈,沒辦法,誰讓自己用了人家這副身體呢?還繼承了指腹為婚的媳婦,這麽算來好像也不虧哦!


    行吧,你的爹我替你沉冤昭雪,你的仇我也替你報,你的媳婦我也…額…這應該算是我的媳婦才對,畢竟若不是我,這門婚事估計成不了,這個得算我的!嗯,我的!


    許安心中默默對那已經消散於天地間的靈魂說道。


    “對了,程叔,迴頭你派人讓那些災民去田野間抓蝗蟲,我十文錢一斤收購,迴頭送到渭城無憂樓去。”


    許安突然記起來還有正事沒說。


    “你要那晦氣玩意幹嘛?還花錢收?”程都尉雖有幾分醉意,但還是知道蝗蟲這玩意醃臢的很。


    “這叔你就別管了,聽我的就行!”許安賣了個關子,向皇帝老兒要的香料就是用在這玩意上麵的。


    “行吧,你小子鬼點子,叔也就不問了,來,喝!”程都尉舉起了杯子一副不醉不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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