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你跟我去不?”許安迴頭看了看蔣依依。


    “你去哪我就去哪唄!”蔣依依無所謂地說道。


    “很危險啊,你不怕啊?”


    “再危險也沒你這個臭流氓來的危險!”蔣依依這時候還不忘損一把許安。


    她也沒想到自己一個孤兒居然有一天能提劍守邊疆,這才是俠之大者啊!


    “爹,我也要跟著許安一起去!”程英也坐不住了,她怎麽能被自己曾經看不起的讀書人給比了下去呢?!


    “你,你也做好決定了?”程都尉對於程英的自告奮勇倒顯得一點也不意外,自己這女兒從小就愛打仗。


    “嗯,我決定了,我和許安也算將門之後,守衛邊疆自是我等分內之事,生死無妨,國泰民安便好。”


    程英淡淡說道,仿佛去的不是戰場而是遊樂場。


    程都尉也不多做阻攔了,他自己也是武將,他明白那種護國的赤子心,這是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擋不了的熊熊烈火。


    “好!你倆果然女中豪傑!鴛鴦袖裏握兵符,將軍何必是丈夫?!來,我們幹一杯!”


    許安直接以茶代酒跟三人共飲了一杯。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南夷終不還!”許安笑哈哈地去收拾行囊去了。


    翌日一早


    許安帶著二女和兩隊護衛往邊城策馬而去,城牆上看著許安等人遠去的背影,程都尉心中一陣欣慰,萬俟兄後繼有人,幸哉幸哉。


    安南王的兒子可以死在沙場之上,卻不能死在陰謀詭計之下!程都尉轉身迴去寫奏折去了,他要參蔡同一本收收利息。


    京城相府


    蔡同得知洛城災民被安頓了之後有些意外,洛城縣令居然有這本事?倒是小瞧了這芝麻官,不過無妨,洛城手段本就是開胃菜而已,正菜在南疆,隻要邊城淪陷,洛城也不過是遲早的事罷了。


    京城許府


    筱筱這幾日整日以淚洗麵,人都消瘦了很多。


    這麽多天過去了,還是沒有許安的任何消息,人要是還活著早就該有消息了,她有些心灰意冷。


    她癡癡地看著懷中許安寫給她的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許郎,我不奢求朝朝暮暮,可你也不能就這樣把我一個人留在京城啊!嗚嗚嗚~許郎,你在哪?我去找你好不好?嗚嗚~”


    筱筱似是哭累了,她抬頭啜泣了幾下,隨後她把目光放在了一旁掛衣桁上的衣帶上。


    “許郎,等我,我這去找你,你別丟下我…”


    筱筱雙目無神地把衣帶拋過橫梁,她踩上凳子,把衣帶打了個死結,隨後她從懷中掏出了許安給她的詩,用臉頰輕輕蹭了蹭,小心翼翼生怕淚水打濕了紙。


    她把詩輕輕疊好放入懷中,淒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決絕,隨後,她把腳下的凳子一腳踢開了…


    許郎,我來了…筱筱緩緩閉上雙眼。


    一路奔波往邊城趕的許安隻覺得心口沒由來的一陣刺痛,疼的他急忙勒馬捂住胸口。


    “臭流氓,怎麽了?身體不舒服?”蔣依依下馬上前問道。


    “不知道為何,胸口突然疼的厲害。”


    “是不是你練功練岔了?”程英也圍了上來擔心地說道。


    蔣依依把了一下許安的脈,發現他內力充盈且運轉正常。


    “沒事,這家夥估計抽風呢!”蔣依依鬆了一口氣說道。


    許安緩了一會胸口疼痛感漸漸退去了,他開口道


    “沒事了,邊城不遠了,我們走!”


    一行人上馬揚鞭朝邊城奔去。


    許安等人終於在黃昏時刻抵達了邊城的城牆之下。


    “城下何人?速速退去,將軍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出邊城。”


    許安把程都尉給他的令牌掏了出來握在手中,他右手一揮,令牌朝城牆上飛速射去。


    咻~噗!


    令牌釘在了城樓柱子上。


    “戒備!”城牆上的士兵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的還以為敵襲了。


    隨後他小心翼翼把令牌拔了出來,發現是都尉令牌,他立馬收起令牌跑去跟夏侯將軍匯報去了。


    一炷香後,一位身披重鎧的人在士兵的帶領下走到了城牆邊上看著許安等人。


    “程勇是你們什麽人?”


    “正是家父!”程英朝城牆上吼道。


    夏侯將軍聽到是程勇的女兒,態度立馬緩和了起來


    “邊城戰事吃緊,你等無事還是離開吧!”


    “夏侯伯伯,我爹知道我們過來,我們是來幫助你守城的!”程英繼續說道。


    夏侯彧聽到程英的話眉毛一挑,這小妞說來幫我守城?


    “胡鬧,沙場可不是你們過家家玩的,一不注意就得埋在這片土地下,聽伯父的話趕緊迴去吧!”


    “夏侯伯伯,您就放我們進去吧,進去後再詳談!談完後是走是留由您定奪!”


    夏侯彧看著他們這樣杵在城牆下也不是辦法,隨後開口吩咐守城兵打開了城門。


    許安等人進城的時候難免一頓搜查,沒辦法,戰時就怕混進去細作。


    程英進城後把程都尉寫的信交給了夏侯彧,夏侯彧立馬拆開看了起來。


    “虎父無犬女啊!”夏侯彧看完信朝程英誇讚了一句,大裕的兒女們還是有骨氣有血性的。


    “咦?你是?”夏侯彧看見許安的時候愣了一下,這張臉,有點眼熟。


    許安眼神示意了一下,夏侯彧會意屏退了左右。


    “在下許安,家父萬俟惇。”


    許安沒打算隱瞞這個平南將軍夏侯彧,因為程都尉說過,這是安南王舊部。


    “萬俟惇,萬俟…什麽?你爹是萬俟惇萬俟王爺?”夏侯彧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一樣,眼睛瞪得像銅鈴。


    “你不覺得我這張臉很眼熟嗎?”程都尉說自己長的很像安南王,想必這個夏侯彧應該會察覺地出來吧!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老王爺他,他不是全府都遭遇不測了嗎?你,你是怎麽活下來的?”夏侯彧依舊難以置信,老王爺他居然有後?!


    “機緣巧合,幸存一命。”許安淡淡地說道


    夏侯彧那叫一個激動啊,他一把抱住許安的肩膀,全身因為激動都在顫抖著。


    “沒想到王爺他居然還有後,好,太好了!真是天佑王府啊!”


    “夏侯叔,我還活著這事不宜聲張,您放在心中便好,我此次前來,隻為繼承家父遺誌,驅除南夷,護我大裕!”


    “好,好!王爺他泉下有知一定會安息的!世子,請,迴府上詳談。來人,吩咐下去備好酒菜!爾等守好城牆,敵軍若有異動速速來報!”


    “是,將軍!”


    夏侯彧領著許安一行人往府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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