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思索了一番,隨後對著郡主緩緩吟誦道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


    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


    驚起卻迴頭,有恨無人省。


    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許安覺得這首詞倒是挺適合郡主的。


    郡主聽完後覺得此詞甚至符合自己的心境。


    “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她略有些落寞地念著這最後一句。


    許安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她都知道,是個有能力,有趣的人。可這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特別的人,可卻要被陛下賜婚,唉…


    隨後,她恢複到高冷的模樣說道


    “這詞很好,說吧,今日來找我有何事?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嘿嘿,還是郡主了解我,我有個小忙需要郡主幫一下,真的隻是小忙。”許安一臉諂媚地說道。


    “說吧,別整那些彎彎繞繞。”


    “就是想向郡主了解一些蔡相的事,畢竟在這京城,這種級別的官員我也隻能找您幫忙了。”許安撓著頭說道。


    “你想打聽蔡相?你跟他有過節?”


    郡主有些驚訝,許安怎麽會跟蔡相有牽扯,這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啊!


    “不滿郡主,我懷疑我在渭城和京城所遇到的種種性命攸關的事的背後黑手就是蔡相。”


    “怎麽可能,你跟他又沒有過節。”郡主有些難以置信。


    “原因我現在還不方便說,總之我這不是無的放矢。所以我今天前來是想向郡主了解一下蔡相一派係的官員都有哪些。”


    郡主聞言心中越發震驚,這家夥看來藏了不少秘密啊,當初程家就派了兩個軍中好手保護他,自己還特意查過,沒查出個所以然也就作罷了,如今聽許安說他個蔡相都有瓜葛,這小子的身世莫非沒那麽簡單?


    沉思了一會的郡主開口道


    “我隻能查到明麵上的,至於暗地裏的我可沒那本事。”


    “夠了夠了,有那麽三五個典型的就行,我給蔡相上點眼藥,免得他老眼昏花咯!”


    許安一臉賤賤的模樣讓郡主心裏直打鼓,這家夥又憋著什麽壞?


    許安笑嘻嘻地從王府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張寫了四五個名字的紙。


    他想了一下,覺得此事蔣依依怕是做不了,得另選他人才行。


    隨後許安走進了一家無憂樓,本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那四個紈絝。


    正在許安東張西望的時候,突然起了一陣吵鬧聲。


    “這最後一間房大爺我要了!”


    一個極度囂張的聲音傳進了許安的耳朵。


    “明明是我們先到的!憑什麽你要了?”三位書生模樣的人正憤憤不平地說著。


    “憑什麽?憑這個!”一位鷹鉤鼻男子伸出了手掌,手心中一個個大大的銀錠甚是吸引眼球。


    “有錢了不起啊,有錢也要講道理啊,我們又不是給不起錢!”其中一位瘦弱的書生不滿說道。


    “切,就你們?三個大老爺們拚一個房間,丟人不丟人?”鷹鉤鼻男子笑著諷刺道。


    “無憂樓既然推出了拚房,我們自然能拚,省錢的事幹嘛不做?你有錢你去別地住去啊!跟我們搶什麽?”


    “誒,我還就跟你搶了怎麽滴?我倒是看看,今天這掌櫃敢不敢把房間讓你住,他這無憂樓還想不想來開了?”


    眾人對著鷹鉤鼻男子一陣指指點點,先來後到的道理大家還是懂的,不過沒人敢站出來替三位書生打抱不平,這年頭敢囂張的人多半都是有些背景的。


    “怎麽?你還想仗勢欺人不成?”書生瞪著眼睛看著鷹鉤鼻男子。


    “哼哼,就你們也配我仗勢?我大哥當朝吏部郎中的公子,你們也配我仗勢?識相點趕緊滾,不然我讓這酒樓都開不下去。”


    眾人聞言一陣唏噓,高官子弟的人,惹不起惹不起啊。


    三位書生聞言也是一陣驚愕,吏部?那不是管官員考核任免的嗎?我等今日進京趕考若是得罪了吏部郎中,這還如何入仕啊!


    就在三位書生打算打退堂鼓的時候,許安緩緩走了過來。


    他拍了拍鷹鉤鼻男子的肩膀,鷹鉤鼻男子迴過頭的瞬間


    啪!


    一個結結實實的大逼兜唿在了他的臉上。


    鷹鉤鼻男子頓時被這一個巴掌給拍懵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圍觀群眾也是鴉雀無聲,在場大多都是趕考的書生,外地來的,隻聽過許安的名,沒見過許安的人。


    “你,你敢打我?”鷹鉤鼻男子迴過神來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


    “打你?我還踹你呢!”許安對著鷹鉤鼻男子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砰!


    沒反應過來的鷹鉤鼻男子被踹得四仰八叉躺在了地上。


    許安右手放在了腰間別著的火銃上,蔣依依沒在,火銃就是他的倚仗了,他也不知道這鷹鉤鼻男子會不會武功。


    “你他麽找死啊?敢打我,你知道我大哥是誰嗎?吏部郎中的公子,你完了你完了”


    鷹鉤鼻男子爬了起來陰狠地搬出了後台。


    “去,把王天一找來,我就在這等著。”


    許安淡淡說道。


    鷹鉤鼻男子有些詫異,看樣子眼前這人知道自己大哥,不管如何,這口氣是肯定不能咽下去,他立馬跑出酒樓去搬救兵去了。


    “這位公子,多謝你的仗義出手,不過小生以為你還是先走為好,那人看樣子來頭不小,別因為我們受到牽連了。”


    瘦弱書生上前對著許安拱手謝道。


    圍觀眾人也是紛紛勸許安趕緊離開免得引火燒身。


    而許安則跟沒聽見似的,他反倒坐了下來開始悠哉悠哉地喝起了茶來。


    這操作可把在場的人都整懵了,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有恃無恐呢?


    這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讓大夥狠狠捏了一把冷汗。


    “掌櫃的,人家要房間就給人家安排啊,愣著幹什麽?”


    許安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把掌櫃唬得一愣一愣的。


    “好,好,我這就安排,三位公子,請出示您的籍憑,我這邊做一下登記,隨後小二會領你們去房間的。”


    “哦哦,好好!”三位書生聞言從懷中掏出了籍憑遞給了掌櫃。


    “大哥,就是這家酒樓,小弟我被欺負慘了!”酒樓外傳來鷹鉤鼻男子的聲音。


    王天一四人幫看見酒樓的名字是無憂樓的時候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起來。


    這不是我大哥的產業嗎?哪個不長眼的敢在這鬧事?不想活了?還敢打我的馬仔,我不要麵子的嗎?


    王天一想完立馬跨步走進了酒樓


    “哪個不長眼的敢在這裏鬧事?”


    眾人看見王天一四人和後麵跟著的鷹鉤鼻男子和一眾府衛,頓時開始替許安捏了一把汗,這架勢,啥是得缺胳膊斷腿啊!


    “怎麽,都啞巴了?誰幹的給老子站出來!”王天一又吼了一嗓子。


    眾人被王天一的氣勢嚇得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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