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仿若一座陰森的人間煉獄,幽深得如同無盡的黑暗淵藪,在滿是青苔、水漬斑駁且散發著腐臭氣息的牆壁上張牙舞爪、肆意扭動,似要將這最後一絲光亮也吞噬殆盡,把恐懼深深地烙印在每一個踏入此地的人心頭。


    那侍衛被幾個如狼似虎的衙役粗暴地押解著,腳步虛浮,身形踉蹌。


    他身上那件原本象征著榮耀的侍衛服此刻已破碎淩亂,交錯著一道道新近責打的血痕。


    皮開肉綻之處,血肉模糊,隻是相較剛才那宮女身上慘不忍睹的累累淤青、綻裂傷口,他這傷確實顯得輕了許多。


    侍衛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聽到詢問,他先是身形一僵,仿若被一道無形的電流擊中。


    繼而他緩緩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幾分刻意的沙啞與迷糊,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擠出,“不記得了,喝多了,隻聽見一句,蕭妃娘娘叫我去偏殿。”


    然而,他這套說辭或許能騙過旁人,卻休想騙過鼴鼠這雙久經錘煉、能洞察人心的銳眼。


    鼴鼠昨日便身處現場,宛如隱匿在黑暗中的幽靈,將一切瞧得真真切切——那侍衛雖說灌了些黃湯,可絕沒到爛醉如泥、不省人事的程度。


    況且,他既知曉蕭妃娘娘身份尊貴,這般冒犯乃是死罪,卻依舊敢赴約前往,天底下哪有如此莽撞送死之人?背後若無主謀,任誰都不會信。


    鼴鼠眉心緊蹙,仿若能夾死一隻蒼蠅,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侍衛的偽裝,看穿他心底的秘密。


    但他也沒再多費唇舌追問,而是神色冷峻地對著慎刑司的兩個小太監吩咐道:“去抓些老鼠來,還有,起鍋燒油。”


    這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裏迴蕩,仿若一道來自九幽地獄的指令,讓人心頭一緊。


    此言一出,不單是那兩個小太監當場愣住,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就連這見多識廣的侍衛也瞬間懵了圈,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審訊呢?你拿鍋燒油要做什麽?”


    那語氣中,驚愕與惶恐交織,仿若一隻驚弓之鳥,全然沒了起初佯裝的鎮定,聲音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小路子在一旁站著,平日裏也算聰慧機靈,可此刻也摸不著頭腦,滿心疑惑地望向鼴鼠,試圖從他臉上尋得一絲線索,卻隻見鼴鼠一臉冷峻,莫測高深。


    他心中暗自揣測:這統領到底打的什麽主意?莫不是要用這等詭異手段撬開這侍衛的嘴?


    倒是那兩個小太監,早已習慣了無條件服從命令,短暫的驚愕後,便匆匆起身,腳步急促地離開了審訊室,隻留下一串雜亂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空間迴蕩。


    鼴鼠雙臂抱胸,身子斜倚在一旁的柱子上,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若掌控著一切的死神,目光仿若寒星,緊緊鎖住侍衛,“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想招趁早,否則的話,一會有你受的。”


    那語氣,仿若來自九幽地獄的宣判,帶著讓人膽寒的威懾力,讓侍衛的寒毛都不自覺地豎了起來。


    可那侍衛仗著自己往日裏在承乾宮裏麵幹的醃臢事兒不少,自認為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心中冷哼一聲,麵上卻佯裝鎮定,還暗暗想著:我倒要看看,麵前這人能耍出什麽花樣。


    但他很快就為這份狂妄付出了代價,後悔不迭。


    畢竟鼴鼠可不是普通侍衛,身為暗衛,那手段殘忍得超乎想象,對付犯人,更是有著讓人聞風喪膽的法子。


    隻見鼴鼠身形一閃,仿若鬼魅,瞬間欺身向前,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在侍衛驚恐的注視下,輕輕抵住他的咽喉,那冰冷的觸感,仿若死神的召喚,讓侍衛的雙腿瞬間軟了下去……


    鼴鼠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聲音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冰冷刺骨,“我還什麽都沒做呢,就嚇成這樣,慫貨。”


    侍衛被這羞辱激得麵紅耳赤,心中湧起一股倔強之氣,他以為鼴鼠隻是虛張聲勢,妄圖借此擊垮他的心理防線。


    於是,他咬緊牙關,掙紮著站起身來,盡管雙腿依舊打顫,卻強撐著挺直脊梁,瞪大雙眼,惡狠狠地迴道:“我就在這,我倒要看看今天你如何審我。”


    鼴鼠看著侍衛這囂張的模樣,狹長的雙眸中仿若寒星閃爍,深邃而平靜,心中沒有半分波瀾,仿若早已洞悉一切。


    他語氣平淡,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行,但願你一會還能這麽囂張。”


    一旁的劉常在,身著華服,妝容精致,卻難掩眼中的傲慢與不屑,她仗著嬪妃的身份,便自覺有了倚仗,壓根沒把晏殊放在眼裏。


    在她看來,這些人不過是做做樣子,問些無關痛癢的問題罷了,斷不會真的對她動刑。


    再說了,瞧鼴鼠這模樣,充其量也就是嘴上酸上幾句,諒他也不敢對自己如何。


    不得不說,這兩人還真是盲目自信,渾然不知危險已然臨近。


    可宮女害怕了,這人給她的壓迫感太強了,她後悔參與這件事情啦!


    沒過多久,出去抓耗子的小太監匆匆忙忙地迴來了,隻見他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碩大的籠子,裏麵“吱吱吱”的叫聲此起彼伏,顯然抓迴來了不少老鼠。


    與此同時,角落裏的油鍋也已燒得滾燙,火苗歡快地跳躍著,仿若一群等待盛宴的惡魔。


    鼴鼠緩緩走上前去,動作沉穩而冷酷,他的目光仿若實質化的鋼針,直直地穿透眾人的心理防線,讓人不寒而栗。


    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下,他親自伸手從籠子裏抓出一隻活蹦亂跳的老鼠,那老鼠在他手中拚命掙紮。


    “吱吱”叫得愈發淒厲,可鼴鼠卻麵無表情,仿若麻木不仁。


    緊接著,他手腕一抖,毫不猶豫地將老鼠直接扔進了滾燙的油鍋裏。


    瞬間,油鍋裏“劈裏啪啦”一陣爆響,熱油四濺,那隻老鼠在油鍋中瘋狂地翻滾、掙紮,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一股刺鼻的焦糊味迅速彌漫開來。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一臉的懵,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完全沒太看明白鼴鼠這究竟是什麽操作。


    唯有小路子,他機靈聰慧,心思細膩,此刻看著眼前的慘狀,心中隱隱有了幾分猜測。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強忍著要嘔吐的想法,腳步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他心中暗自驚歎:能成為暗衛的人,果然都不好惹,這手段,簡直令人毛骨悚然,他不會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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