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絨看著李張揚遞上來的平板電腦上,被推遲到之後的一些行程安排。


    清了清嗓道。


    “有件事情你幫我……”


    “嗯?什麽事情?什麽事情需要我去做的,傅總?”


    傅絨話說到一半後。


    像是有些猶豫似地,還是把後半句咽了迴去。“沒事,你先去休息吧。”


    “好的,傅總。”


    李張揚離開總裁辦前,帶上門的前一刻,又看了一眼傅絨。


    這幾年來。


    傅總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像這樣子。


    像是有什麽話要說,但是又憋迴去。


    而身為下屬的李張揚也不便於去猜測上司的心思。


    從剛開始的好奇,傅總他到底想要說什麽,再到後來習慣了。


    甚至在傅總剛開口說前半句的時候,李張揚就已經意料到了,他並不會說完整的一句話。


    李張揚離開辦公室後。


    整個總裁辦,又再一次陷入一片寂靜中。


    傅絨雙手交叉,撐在辦公桌上。


    閉目著……


    這六年多的時間裏。


    他常常會想起當年那一個晚上的女人。


    雖然他不近女色的名聲在外傳播甚遠。


    但是總有不少覺得自己會是特殊那一個的許多人,想盡各種辦法接近他身邊,或是往他身邊塞不少各類型的女人。


    又或許是。


    自從父親去世後。


    傅絨將全部的家族資產全部握在了手中。


    就連父親那個情深已久的情婦,都沒能靠私生子從傅絨手裏分得多少。


    傅絨用了一點錢打發了那兩個間接害死母親的家夥後,用了點手段進行了威逼利誘,讓他們再也不敢出現、爭奪一絲的遺產。


    這樣一個潔身自好有才又有顏的黃金單身漢。


    成了不少人的目標。


    傅絨記得那隻是某一次尋常商務會談結束後的夜晚。


    傅絨向來習慣一個人住。


    因此哪怕房間是套房的房型。


    保鏢跟李張揚他們,依舊是給定了其他房間住。


    那天晚上。


    在那次會談上,傅絨喝了些酒。


    結束後便早早地迴房間休息了。


    後來,有一個服務員敲門說,酒店最近特別節日慶祝,為每間房間更換一下鮮花。


    傅絨沒有多想。


    他記得之前去李張揚房間的時候,也注意到了他們房間,有同樣的鮮花桶作裝飾,大抵是酒店統一的安排吧。


    服務員抱著鮮花桶進房間的時候,也是很本分地並沒有進入套房的臥室。


    而是流程式的將鮮花桶放在了客廳後便離開了。


    再到後來。


    傅絨進浴室洗完澡出來後。


    感覺自己洗完澡後,整個人莫名變得更加的燥熱。


    心裏麵仿佛有一股無名火,在身體裏到處肆意亂竄,似乎想要找到一個發泄口衝破出來。


    而後,聽到門外有一陣焦急的敲門聲。


    查看了門眼後,發現是一個女人在敲門。


    本就因為身體突然的變化,感到心情有些煩躁的傅絨。


    剛準備轉身用房間內線聯係李張揚。


    讓他趕緊過來,把門外的女人弄走。


    然而轉身的那一刻。


    或許是此刻身體不對勁的狀態,讓傅絨的五感變得比平日更加的敏感。


    他嗅到從門縫間傳來的門外女人身上的體香。


    淡淡的一股香味,聞起來不像是任何牌子的香水,卻又聞著令人感到無比的舒適。


    而後,像是被惡魔在耳邊蠱惑了一般。


    傅絨也不記得為何,他打開了那扇門。


    門一打開。


    門外的女人立刻撲進了他懷裏。


    懷裏突然多出來的,香香軟軟的重量,讓傅絨心跳漏了一拍。


    “快關門!”


    好聽的女聲,從懷裏發出。


    傅絨像是被灌了迷情藥一樣,不僅沒有推開懷裏的香軟,反而順從地照做了。


    誰知。


    下一刻。


    懷裏的女人抽走了門口的房卡。


    兩秒鍾後,整間套房內的燈源全部關停。


    傅絨剛想出口問對方是誰。


    就被對方帶著撲倒在了沙發上,欺壓而上。


    傅絨因為剛洗完澡出來的狀態,身上隻穿了一件浴袍便再無其他……


    再到後來。


    有無數個可以出手阻止的時刻。


    但是傅絨選擇了放縱。


    ………………


    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下意識地伸手摸去,而身邊的溫熱早已消失不見。


    一覺醒來後。


    身體的那種燥熱反應早已退散。


    傅絨叫來了李張揚,讓他檢查房間裏的鮮花桶。


    結果檢查出來,鮮花桶裏被人放了大量的催情藥劑,這種藥劑隻要經過空氣傳播,便能在整個房間內奏效。


    李張揚在匯報完檢查結果後,十分擔心地問了一句,傅總沒事吧,昨晚有誰進他房間嗎,肯定是昨晚那幾個想談合作的老東西布的局。


    然而,傅絨卻矢口否認了。


    對他來說。


    被一個女人給主動奪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清白,太丟人了。


    更何況對方還隻是別人設置的一步棋子。


    結果,在傅絨的“沒有,昨晚沒有人來過”的迴複中,李張揚用著一種我懂我懂的眼神看著他。


    在李張揚的視角裏。


    既然催情藥劑沒變質,而昨晚這房間裏又沒有女人在,那麽傅總是如何解決的不言而喻。


    李張揚的眼神讓傅絨感覺到有些心虛,於是打發走了他。


    一個人獨自在房間裏呆了一會。


    後來,他們要迴程趕下一場會議。


    在臨走前收拾床上衣物的時候。


    傅絨掀開了被單,注意到了潔白床單上的一抹紅……


    ………………


    傅絨從過去的迴憶思緒中清醒過來。


    那一夜的經曆,時不時地就會在他腦中跳出來,秀一下存在感。


    “這會是最後一次了。”


    傅絨一個人自我喃喃道。


    七年前的那個女人。


    這幾年間,像是夢魘一樣,時不時地出現在他的夢中。


    想追,但是追不到。


    他看不清她的臉,她的模樣。


    但是卻記得她身上每一處肌膚的觸感。


    還有……她的味道……


    這些年,這件事情一直成了傅絨一個人的秘密,深埋在心裏。


    但是傅絨不想再被折磨了。


    他決定了。


    等今年去完雪山迴來後。


    他要找個心理醫生,徹底解決這個夢魘的存在。


    他要將那個女人從自己的心中徹底地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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