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代什麽?”溫瓷說:“我是被掃地出門的那個。”


    好一個掃地出門。


    傅景淮氣不過,拿出塞在腰後的報紙。


    丟到她跟前。


    牙齒狠狠的咬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天幹了什麽,溫瓷,離婚也是你算計裏的一環嗎?”


    看到地上印著“號外”標題的報紙。


    溫瓷怔了下。


    遲疑著問:“你……從哪兒拿來的?”


    傅景淮嗤笑。


    “承認了是吧?”


    “這報紙出版社一共印了三份,一份給了軍醫院,一份送到施家,最後一份拿進傅府,送到了鄭素雲麵前。”


    “溫瓷,我本以為你隻是有些小聰明。”


    “我真是小瞧你了,你不是小聰明,你真他媽太聰明了。”


    “你玩老子!”


    眼看男人要炸。


    溫瓷忙上前解釋:“我不……啊……”


    男人根本不聽。


    鉗著她手臂,邊拖帶拽的,把她拉進臥室。


    往床上一丟。


    “拖著不讓老子碰,就是等著離婚吧?”


    “行!”


    “老子也不能讓你白白占了老子一張婚書,先把身為你丈夫,該幹的事幹了。”


    覆身而上。


    一把扯開了她衣服。


    溫瓷拚命抓著他的手:“二少帥,不……不行,我……小日子來了。”


    男人動作硬生生止住了。


    狐疑的盯她。


    溫瓷又急又怕,臉漲的通紅:“真的,我不騙你。”


    傅景淮:“你以前不是肚子疼?”


    溫瓷:“我吃藥調理了,這兩個月一直很注意,而且到了後麵兩天,本身也沒那麽嚴重。”


    男人將信將疑。


    肉眼可見的掙紮。


    溫瓷真怕他瘋起來不管不顧。


    趁著他猶豫的間隙,匆忙解釋:“施愛媛和大嫂私下有交情,我如果不讓大嫂知道,萬一施愛媛問起來,事情就敗露了。”


    男人嗤聲:“你算計的是,傅家親自登報跟你解除關係,可信度更高吧?”


    溫瓷默。


    她當時確想過這種可能。


    但是……


    總督夫人這麽果決的當晚就把她趕出門,還迅速登報,她也沒完全料到。


    男人火氣不減。


    捏著她下巴發狠:“你有事為什麽不能給我打電話,自己就作主了?”


    溫瓷:“副官說你出門了。”


    傅景淮眸色一暗。


    溫瓷迅速改口:“你這幾天去哪兒了?走的時候都沒說一聲,害我一直擔心你。”


    傅景淮瞥了她一眼。


    嘴裏冒出三個字:“小騙子。”


    但她的話明顯受用。


    他火氣在降。


    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坐了起來。


    冷著臉迴:“去了趟福城。”


    要不是賀川打電話告訴他,他都不知道她在家悶聲幹大事。


    把他這個有名無實的“丈夫”給幹掉了。


    他道:“我明天讓他們重新發,說悔婚那條是假的。”


    又說:“正好那個破家我也不想迴,你既然搬出來了,就跟我去少帥府住吧。”


    溫瓷剛想開口。


    他一個冷眼掃過來:“你敢說不,我也不介意現在跟你浴血奮戰。”


    溫瓷到嘴的話咽迴去。


    裹緊了身上的被子。


    外麵有人敲門。


    傅景淮起身去開。


    外麵站著幾個穿著警服的人。


    看到傅景淮,本來囂張的模樣,立時變得恭恭敬敬起來。


    為首的敬了個禮。


    道:“二少帥,小的們接到報警,說聽到這邊有槍響。既然二少帥在,那肯定是公事,小的們就不打擾二少帥辦公了,告退。”


    躬了躬身。


    就要走。


    傅景淮叫住他們:“來的正好。”


    側身讓出一道縫。


    指著屍體已經快涼了的施愛媛,說:“私闖民宅,被我當場擊斃,帶迴去結個案。”


    幾個警察:“……”


    啥也不敢問,把屍體抬走了。


    還不忘清理血跡。


    他們處理現場的工夫,溫瓷已經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看著濕淋淋的牆壁和地麵,她皺眉道:“宋師兄好好的房子,這下成兇宅了。”


    傅景淮不屑:“我賠他十套。”


    溫瓷:“……”


    溫瓷:“可我還有話沒來得及問她。”


    傅景淮:“問她為什麽挖空心思的害你?”


    溫瓷搖頭:“這我知道。她想嫁給你,覺得我擋了路,要除掉我。”


    傅景淮糾正:“她要嫁的不是我,是總督府少帥。”


    溫瓷沒反駁。


    施愛媛看著人淡如菊,實則心高氣傲,想要的東西就必須搶過來。


    做事更是不擇手段。


    心思惡毒。


    連自己的親兄弟姐妹,都可以隨意殘害。


    如果傅景淮不是總督府二少帥,施愛媛確實未必看得上。


    這晚,傅景淮留在了公寓裏。


    抱著她睡了一晚。


    第二天,在二少帥的強勢幹預下,申城日報發行比平常晚了三個多小時。


    重新排版印刷。


    頭版頭條加紅加粗的標題,寫了二少帥傅景淮與溫瓷婚變為假,婚書合法有效,並聲稱會查出造謠之人,予以嚴懲。


    造謠的人……


    總督夫人看到報紙,氣的砸了好幾套杯盞。


    這一連操作下來,連軍醫院的人,都知道溫瓷是二少帥夫人了。


    院長召開了全院會議。


    高台上,院長洪亮的嗓音道:“今天,我們要感謝外科的溫瓷醫生,為我們抓出了害群之馬。”


    眾人紛紛露出不解來。


    院長繼續道:“一周前,我們院裏丟了一盒巴比妥針劑,這個劑量的藥如果拿去害人,後果將不堪設想。”


    “醫院一直沒找出是誰幹的。”


    “是溫醫生出主意,將計就計。就在上周四的晚上,咱們院的一位醫生,把藥劑注射進了一位患者的藥瓶中。”


    鍾沛琴聽到這話時。


    猝然色變。


    院長還在說,鍾沛琴已經聽不進去了。


    她要溜出去打電話。


    軍醫院負責調查的人,截住了她的去路:“鍾醫生,你涉嫌利用職務投毒,跟我們去配合調查。”


    把她帶走了。


    溫瓷迴來上班。


    科室裏的人看她時,既欣喜,又敬畏。


    尤其是鄭醫生。


    她局促的道:“我們是喊你溫醫生,還是二少帥夫人?”


    溫瓷說:“在這兒,我隻是醫生。”


    喬漢斯準備了鮮花。


    親手捧給她:“那天在辦公室,我是不是吼的太大聲了?向你道歉。”


    溫瓷接了花。


    笑道:“聲音小了,我怕他們不信。”


    溫瓷早就察覺鍾沛琴不對。


    鍾沛琴總有意無意的盯著她的行蹤,她還發現,鍾沛琴跟施愛媛有聯係。


    這倆人。


    能幹什麽好事?


    正好醫院丟了藥,查不出來誰幹的,她就想著將計就計,和院長他們商量著演了一出戲。


    她問了阮殊籌議會的大概日期。


    把夜班定在那天。


    程日誠來送信,她故意在外麵跟他說話,讓鍾沛琴聽到。


    鄭醫生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她去申城醫院之後,鄭醫生故意去了病房,給鍾沛琴留出下手的時間。


    孟崇寧沒死。


    當晚提前安排出了院。


    她還通過杜女士,讓出版社幫忙印了幾張標著“號外”的報紙。


    因為是號外,不在正刊之中。


    沒有人懷疑是假的。


    知道事情原委的鍾沛琴,整個人都蔫了。承認了因為嫉妒溫瓷,想逼她離開醫院,偷藥下毒的事。


    還乞求杜女士原諒。


    杜女士態度很堅決,不原諒。如果不是溫瓷提前察覺,她兒子的命就沒了。


    這些所有,都在溫瓷的預設裏。


    唯一的意外是傅景淮。


    溫瓷沒料到傅景淮反應那麽大,執意要重新登報澄清,她現在二少帥夫人的身份隱藏不住了。


    辦公室電話忽然響了。


    溫瓷接起來。


    那邊的聲音,遙遠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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