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的同時,溫瓷在第一時間錯身躲閃。


    子彈還是擦過了臉頰。


    “砰”一聲。


    貫穿車玻璃,斜著射進副駕門框。


    又是一聲槍響,她顧不得察看傷口,飛快的撤身往車尾退去。


    附近人們被突如其來的槍聲嚇到。


    尖叫聲四起。


    也是同時,溫瓷找到了對方藏身的位置,毫不猶豫的拔槍還擊。


    砰!


    砰!砰!!


    溫瓷藏在車尾躲過兩槍。


    趁男人猶豫的間隙,再次打出一槍。


    不偏不倚。


    打中對方手臂。


    趁那人受傷反應不及,她貓著腰從車尾衝出來,拽開了駕駛室門。


    剛要上車,槍聲再起。


    她就地一滾,再次退迴車尾處。


    對方不是一個人。


    她的槍裏隻有六顆子彈,剛才用了兩顆,如果對方是四個人,那她還有機會搏一搏。


    人再多,就有點兒懸了。


    到底是什麽人?


    又為什麽要對她下死手?


    思緒紛飛間,她已經繞到了副駕那一側。


    正準備借車身掩護,尋找對方藏身的位置,猛的看到車漆倒映出一道身影……


    !!!


    溫瓷猛的轉身。


    同時,扣下了扳機。


    “是我!”


    傅景淮的嗓音和槍栓同時響起。


    溫瓷放槍的同時,也看清了傅景淮的臉,電光火石間,隻來得及將槍口向右偏了半分。


    子彈貼著傅景淮臉頰劃過。


    留下一道擦傷。


    傅景淮瞳仁緊縮,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鐵青色。


    不知道嚇的。


    還是氣的。


    溫瓷覺得可能兩者都有,但生氣的部分更多。


    傅景淮抹了把臉。


    掌上沾了血。


    他竟然就笑了。


    十幾歲開始上戰場,多少次命懸一線,九死一生,他都平安無事的渡過了,今天,竟差點兒死在女人手裏。


    還是他扯了婚書的老婆。


    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溫瓷:“會開車,會開槍,溫瓷,你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他來跟人談生意,聽到槍響叫副官過來察看情況,結果發現是她遇襲。


    他生意都顧不上了,來救她。


    她可好,不分青紅皂白,就朝他開槍。


    溫瓷自知理虧。


    收了槍,滿是歉意的道:“我不知道是你。”


    她光看倒影裏的槍了。


    再說,他今天穿的西裝。要是和平時一樣的軍裝,她也許就認出來了。


    這時,副官長張誠小跑了過來。


    叩靴向兩人行過禮,剛要開口,看到傅景淮臉上的傷,整個人緊繃起來:“二少帥受傷了。”


    傅景淮:“沒事,那邊怎麽樣?”


    張誠:“人抓到了,一共五個,其中一個手臂中槍,估計半條手廢了。”


    傅景淮沉聲下令:“帶迴去審。”


    張誠再次叩靴:“是。”


    轉身離開了。


    傅景淮目光重新落迴溫瓷身上。


    她也受了傷,在臉上,位置竟跟他出奇的一致。


    心裏忽然沒那麽氣了。


    視線在她身上巡視了一遍,問道:“什麽情況?”


    溫瓷推測,他問的是殺她那些人的情況。


    無奈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我裝完行李正打算走,他們直接就開槍了。”


    迴頭看到千瘡百孔的汽車。


    溫瓷一陣肝疼。


    “我把車修好,再還你吧。”


    傅景淮:“不用。”


    又道:“他們是什麽人,我會審。我問你別的地方有沒有受傷。”


    溫瓷忙迴:“沒有。”


    問他:“你怎麽會在這兒?”


    傅景淮聽她沒受傷,莫名鬆了口氣,答道 :“談生意,順便接個人。”


    溫瓷意外:“你還做生意?”


    傅景淮:“你以為給你的大黃魚,是天上掉下來的?”


    他圍著車繞了一圈兒。


    駕駛室門快被打成馬蜂窩了。


    這種情況下,能活命就很厲害了,她竟隻受了一點小傷。


    “這車不能開了,我叫人再開輛車來送你迴去。”


    溫瓷:“那修車的錢……”


    傅景淮:“誰幹的,我讓他賠十倍。”


    他是堂堂總督府二少帥,確實有這個本事。


    溫瓷沒再堅持。


    向傅景淮道了謝。


    問他:“審出來結果,能不能告訴我?”


    她隻想知道,他們為什麽殺她。


    她迴國不過兩個月時間,一直在忙家裏的事,沒得罪過任何人。


    傅景淮:“行。”


    頓了頓,傅景淮又開口,嗓音清越微涼:“我今天救了你一命,你又差點殺了我……一正一反,你就欠了我兩條命。記著點兒,以後要還。”


    溫瓷:“???”


    賬不是這麽算的!


    傅景淮不給她分辯的機會:“我接的人快到了,先走了。”


    傅景淮轉身時。


    溫瓷看到他臉上的傷。


    擔心的道:“你用不用先去醫院,包紮下傷口?”


    傅景淮:“沒那麽嬌氣。”


    溫瓷:“我包裏有藥棉和紗布,我先幫你處理下,別感染了。”


    這次傅景淮沒拒絕。


    溫瓷用藥棉幫他清理了傷口,貼上紗布。


    女子指尖清涼,觸碰在他臉頰,他心頭莫名生出幾分異樣的感覺。


    “還沒好?”


    “好了。”


    傅景淮壓下心頭異樣。


    起身走了。


    很快,副官開來了另一輛汽車。


    把行李搬上新車,副官禮貌的道:“二少帥讓屬下問二少夫人,是屬下送二少夫人迴去,還是二少夫人自己開車?”


    溫瓷不確定,那些人會不會卷土重來。


    問副官:“你會開槍嗎?”


    副官:“會。”


    溫瓷:“那你送我吧。”


    副官:“……”


    離開碼頭往外走時,溫瓷又看到了傅景淮。


    他和一個老者並肩走在前麵。


    談笑風生。


    馮曼曼跟在兩人身後,時不時跟著聊上幾句,儼然是女主人的身份。


    溫瓷心裏悶悶的。


    不知道該不該提醒傅景淮,馮曼曼還有別的男朋友。


    到公寓放下行李,溫瓷讓副官先離開了。


    她要把行李歸類,還要挑一部分日常用的,帶去攬星居。


    師兄來信中,說放了份文件在行李裏。


    讓她拿到文件後,送去申城醫院。


    她從半上午忙到天黑,也隻整理出來一部分,還沒找到師兄說的文件在哪兒。


    她不能在外麵過夜,得迴去住。


    挑了幾件這個季節穿的衣服,放進小皮箱。


    又放進去幾本醫學書。


    想了想,進去臥室,掏出藏在櫃子底下的木盒。


    裏麵還有一把手槍。


    她拿了出來,又拿了備用彈匣。


    一起塞進包裏。


    帶著收拾好的行李出了公寓。


    路上出奇的平靜,迴到攬星居,傅景淮竟然在。


    “問出來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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