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穿著米白色小洋裙,戴著珍珠項鏈和耳墜。


    長發也用兩個珍珠發卡別著,發尾散下來,乖巧的落在肩上。


    望著傅景淮時,盈盈含淚。


    像朵嬌貴易碎的小白花。


    她說:“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阿淮,我來見你了。”


    她叫他……


    阿淮。


    傅景淮站在女孩兒幾步外,溫瓷從背影也看得出,他們在兩兩相望。


    溫瓷心裏忽然很堵。


    海邊風也大,吹的剛做過手術的眼睛陣陣發澀。


    “瓷瓷。”


    “瓷瓷?”


    溫澤川的聲音打斷了溫瓷的思緒。


    溫瓷迴過神來。


    臉上強擠出笑容:“二哥。”


    溫澤川幾步到了她跟前,放下行李箱,仔細察看她的眼睛:“怎麽紅通通的,還沒好嗎?”


    溫瓷抹了把眼睛。


    嘴硬的道:“不是,是見到二哥高興的,上次跟二哥見麵,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三年前,溫澤川來這邊出差,順路過來看她。


    溫澤川疼愛的揉揉她發頂。


    說她:“都結婚了,還是小孩子心性。”


    又朝她身後看了眼,納悶的道:“怎麽隻有你一個人?不是說盛川和景淮也一起來嗎?”


    連沒見過麵的二哥,都叫他景淮。


    溫瓷賭氣道:“他姓傅。”


    溫澤川聽出她話裏有賭氣的成分。


    摸著她頭,疼愛的問她:“來之前打電話,盛川還一個勁的誇你們感情好,怎麽吵架了?”


    溫瓷:“沒有。”


    又說:“這邊人多停不下車,三哥去找地方停車了,我們過去那邊找他吧。”


    溫澤川又問:“景淮呢?”


    溫瓷裝作不經意的,往傅景淮那邊瞟了眼。


    女孩兒正朝傅景淮走近。


    溫瓷心一緊,幸好二哥沒見過傅景淮,要不然,被家裏人撞見這一幕可真夠尷尬和丟臉的。


    她拉著溫澤川就走:“他有事去忙了。”


    往前走了幾步。


    嚴鬆有些尷尬的迎過來。


    看樣子,是想過來幫溫澤川拿行李。


    溫瓷沒讓。


    對嚴鬆道:“你跟他說一聲,我和二哥、三哥先迴去了。”


    拉著溫澤川,繞過嚴鬆就走。


    都沒給他好臉色。


    嚴鬆:“……”


    他算是被自家少帥給連累了嗎?


    不明所以的溫澤川,客套又歉意的朝跟嚴鬆笑了笑,算是打招唿,然後跟著自家妹妹離開了。


    另一邊,女孩兒走到了傅景淮跟前。


    想要抱他。


    他後退一步躲過。


    女孩兒淚水潸然落下,一顆一顆,順著臉頰滾到下巴。


    又在下巴尖上聚成一大滴,砸落在胸前。


    她說:“阿淮,我來見你了。”


    傅景淮烏沉的眼眸中,沒有半分溫情,有的隻是涼薄和拒人於千裏外的疏離:“我是找過你,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女孩兒聲音帶著委屈:“為什麽?”


    傅景淮:“我結婚了。”


    又說:“我來這兒,是為了陪她看眼睛。”


    還說:“我不想她誤會,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我也不會再見你。以前的事,就都過去吧。”


    說完,他轉身離開。


    女孩兒衝過來,從背後抱住了他:“阿淮,你不喜歡我了嗎?”


    傅景淮嗓音一沉:“放手。”


    女孩兒非但沒放。


    抱的更緊了。


    傅景淮握住她手腕,一根根,將她扣著的手指掰開了。


    後退一步。


    警告道:“薑小姐,自重。”


    薑朝盈哭的更兇了:“阿淮,當初,不是我自己想走的。阿淮,我一直在等你,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


    傅景淮充耳不聞。


    大步流星的迴到了嚴鬆跟前。


    見他隻有一個人,納悶道:“溫瓷呢?”


    嚴鬆表情訕訕,有點兒小心的迴:“夫人接上了溫家二公子,和三公子他們先迴去了。”


    傅景淮蹙眉:“什麽叫‘他們先迴去了’?”


    三個人一起出來接人。


    把他扔這兒了?


    嚴鬆沒敢說,怕他成了城樓失火殃及的那條魚。


    傅景淮火急火燎的趕迴了住處。


    隻有朝雲一個人在。


    朝雲說:“二少夫人剛才迴來了一趟,拿了幾件衣服,接著就走了。說是和二公子、三公子出去吃飯。”


    吃飯拿什麽衣服?


    傅景淮問:“去哪兒吃飯了?”


    他麵色不太好。


    朝雲有點兒害怕,小聲迴道:“二少夫人沒說。”


    傅景淮火氣噌噌的冒。


    一張俊臉氣的漆黑。


    她這明擺著,是在故意避著他。


    嚴鬆硬著頭皮提醒:“二少帥,剛才在碼頭,夫人可能看到您和朝盈小姐了。”


    他都不敢直說。


    用了“可能”。


    不用嚴鬆提醒,傅景淮也想到了,惱火的迴道:“我又沒做對不起她的事兒!”


    做沒做,不是您說了算的。


    但這話嚴鬆不敢說。


    溫瓷都迴來拿衣服了,怕不是生氣不迴來了。二少帥的急脾氣,讓他老老實實待在這裏等不太可能。


    他把尹西峰叫了迴來。


    加上嚴鬆,三人把溫瓷喜歡去的餐廳找了個遍。


    沒找到。


    這兒又不在他勢力範圍內,他在屋子裏暴躁的轉了幾圈後,給莊世賢打了個電話。


    半小時後,有人來給他送了一個地址。


    他找了過去。


    是間本地餐廳,以前沒來過,他進去的時候,菜已經端上來了。


    兄妹三人,有說有笑。


    他進來,溫瓷明明看到了他,偏低下頭裝沒看見的,半點麵子都不給他。


    還是溫盛川起身引他入座,給溫澤川介紹。


    溫家男人,都是偏溫和的性子。


    溫澤川戴著金絲眼鏡,身上有種濃濃的學者氣,說話微笑都顯溫柔,又有幾分兄長的成熟。


    兩人認識過。


    傅景淮道:“一點意外耽誤了時間,二哥見諒。”


    溫澤川笑意溫和:“你有事盡管去忙,咱們一家人,就不說那些見外的話了。”


    傅景淮:“好。”


    落座時,他又看溫瓷。


    溫瓷低著頭在吃菜。


    溫澤川提醒:“瓷瓷,不懂事了。”


    溫瓷這才放下筷子。


    扭頭朝傅景淮笑了下,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不等傅景淮做出迴應,她已經收迴了視線,轉而看向溫盛川:“三哥,我們兄妹好幾年沒聚一塊了,今晚我也去你那住,咱們好好說說話。”


    傅景淮麵色一僵。


    她這是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打算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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