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淮抱的很緊,溫瓷能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還有那份不安和緊張。


    他是真的在擔心自己。


    但是……


    溫瓷推了推他:“二少帥,你輕點兒,我疼。”


    傅景淮這才鬆了手。


    片刻,他道:“明天下午的時間空出來,我陪你去見嶽父和大舅哥。”


    溫瓷一怔。


    有些意外的望著他。


    傅景淮對她這個反應不甚滿意,俊臉一沉:“不想去?”


    “當然想去!”


    溫瓷說:“在新樂門,你進來之前,序庭找我說的也是這事兒。”


    傅景淮臉更沉。


    她叫他“二少帥”,叫江序庭“序庭”。


    眼一橫:“以後不準叫他名字。”


    溫瓷:“……”


    事真多啊。


    看在他安排她去見父兄的份上,溫瓷不跟他計較:“行,我以後跟你一樣叫他‘江特派員’,行了吧?”


    傅景淮迴了個“行”的眼神。


    解釋般道:“之前那邊有總統府的人看著,這幾天他們撤走了,換上了國議會的人,關係能做通了。”


    他話說的輕巧。


    可他畢竟不是國議會的人,沒有江序庭那樣的特權,這些事做起來,肯定要費不少功夫。


    她朝他笑:“二少帥費心了。”


    費了心的二少帥剛想討點兒什麽,敲門聲響起,副官稟報:“二少帥,莊家人求見。”


    傅景淮:“不見。”


    副官應是,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副官又來報,莊家人還在,等了一晚。


    傅景淮都打算去見了,結果一看溫瓷摔的地方已經由青變黑,看上去怵目驚心。


    他又生氣,又心疼。


    直言莊禮安死的太輕鬆了。


    問溫瓷:“你們院的x光機應該到了吧,我先陪你去醫院,拍個片子檢查一下。”


    溫瓷:“你還知道我們院買了x光機?”


    x光機的事他沒讓院長告訴溫瓷,隨口應了句:“上次去,聽你們院長說的。”


    他要陪她去醫院。


    溫瓷道:“真不用檢查,我這就是磕傷了,皮下出血,過幾天吸收了就好了。”


    又說:“骨傷和皮外傷不是一個疼法,我是醫生,我有數。”


    她還說:“我今天都請假了,再跑去醫院,那我的假不白請了嗎?”


    傅景淮這才放棄去醫院的打算。


    去了會客廳。


    莊家來了兩個人。


    一個是莊世賢,莊九爺的長子,莊禮安的父親,青幫現在的話事人。


    另一個是莊月安,莊禮安叔輩弟弟。


    兩人等了一晚,身上籠著疲憊,麵帶不安。


    見到傅景淮,齊齊起身。


    傅景淮越過兩人,徑直坐到了主位上。


    唇角揚起抹冷笑,譏誚道:“莊家不愧是申城的龍頭老大,在國外時就欺負我夫人,這迴了國,還不依不饒。”


    莊世賢帶著幾分示好的意味。


    朝著傅景淮欠了欠身,道:“莊某教子無方,讓二少帥夫人受了驚,這個錯我們認。”


    “跟二少帥的生意,莊家再讓十個點出來,算作給夫人的賠償。”


    傅景淮扯唇。


    明顯並不滿意。


    莊世賢道:“十二個點。”


    傅景淮反問:“莊先生覺得,我差那點兒錢?”


    傅景淮遲遲不鬆口。


    莊世賢麵色變得凝重起來,聲音沉了幾分:“昨晚禮安抬迴去,身上一百多處傷口,二少帥要給夫人出氣,也算出了。我們莊家願意息事寧人,再給二少帥一部分補償,二少帥還不滿意?”


    大有不滿意。


    就魚死網破的架勢。


    傅景淮道:“錢就算了,我不缺。莊先生要想補償,不妨幫我辦件事。”


    莊世賢:“二少帥要辦什麽?”


    傅景淮勾唇:“用你青幫境外的勢力,幫我找個人。”


    溫瓷去見父親和大哥,也不知該給他們帶點什麽好,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想帶。


    傅景淮提醒:“別帶那麽多,就快出來了。”


    溫瓷想想也是。


    挑選之下,給父親帶了張保暖用的羊絨毯子,給大哥買了他喜歡吃的餜子。


    傅景淮也沒空手。


    帶了煙和茶。


    關押溫樹聲和溫柏川父子的地方,並不是監牢,而是一處秘所,跟傅景淮的7號樓差不多。


    如江序庭所說,除了不自由,各種條件還不錯。


    出國七年,迴家大半年。


    溫瓷已經近八年沒見到父兄了,以至於溫柏川看到她時,怔愣了好一會兒,才不敢置信般喃喃的道:“瓷瓷?”


    溫瓷撲了過去:“大哥……”


    溫柏川把她從懷裏拽出來,上下打量著看:“你比走的時候高了,也長大了。”


    溫樹聲看到跟著進來的傅景淮。


    笑著打招唿:“二少帥。”


    傅景淮說:“嶽父大人受苦了。”


    溫樹聲對這次“嶽父大人”很受用,笑容又大了幾分,長輩的語氣道:“瓷瓷小時候被我們慣壞了,沒少給二少帥添麻煩吧?”


    傅景淮:“嶽父說笑了,她很好。”


    那邊溫瓷把餜子給了溫柏川,就調過頭來:“阿爸,你多年不見我,一見麵就說我壞話,我可是都聽見了。”


    溫樹聲寵溺的笑。


    溫瓷過來靠在他懷裏,他拍了拍她背,聲音也全是寵愛:“多大了,還跟小孩子似的。”


    溫瓷鼻子很酸。


    邊笑邊落淚,含渾不清的道:“多大也是阿爸的女兒。”


    她眼淚流個不停。


    溫樹聲邊哄她,邊對傅景淮道:“二少帥見笑了。”


    傅景淮說:“人之常情。”


    又道:“再委屈幾天,等他們走完程序,就能接嶽父和大哥迴家了。”


    溫瓷太久沒見父親。


    不舍得走。


    她給父親講這些年在國外遇到的事,說她學到了哪些本事,用這些本事救了多少人。


    霸淩的事隻字不提。


    江序庭站在窗外,遠遠的望著。


    眼神眷戀又無奈。


    溫瓷跟父親說話時,溫柏川在跟傅景淮對弈。茶水換了好幾壺,棋局上的每一步,倆人都走的舉步維艱。


    溫瓷一待就是大半天。


    實在不能不走了,才起身。


    離開前,溫瓷對溫樹聲道:“阿爸,施爺爺去世前,給了我一些您的東西。裏麵有封沒拆的信,我下次給您帶來嗎?”


    溫樹聲:“出去再看吧。”


    溫瓷點頭。


    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他們一走,溫柏川長出了一口氣,對溫樹聲道:“二少帥這臭棋簍子,下的是真不行,我讓的太難了。”


    迴去的車上。


    傅景淮也有同樣的感慨。


    他問溫瓷:“大哥下棋是跟誰學的?怎麽讓都讓不贏。”


    溫瓷:“……”


    七天後,一切準備就緒。


    江序庭代表國議會,召集了各大報社記者,準備公開宣布溫家父子無罪的事兒。


    當天早上,傅景淮提到電話。


    那邊聲音急促:“別去記者會,有人埋了炸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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