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捂著臉坐在後麵,悔恨自己明明重活了一世,怎麽還是這麽沒城府…


    嘴欠啊……嘴欠…


    趙舒意在前麵持著韁繩,氣鼓鼓的不說話。


    由於是二人共乘一騎,加上沒有精飼料,這一天下來也才走了不到五十裏的官道。


    “莫要在趕路了。”蕭玨拍了拍趙舒意的肩膀。他能感覺到在這麽騎下去別說去六百裏外的拒北關了,再跑半天馬都要跑死了。


    “你在說什麽,這可是緊急軍情唉!”趙舒意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再這麽騎,不用到拒北關,也就個小半天這馬就讓你騎死了。”。


    趙舒意看著胯下已經開始喘粗氣的草原馬,愣了片刻,決定尋摸個避風的地方過夜。


    在天黑前,二人找到了一間破廟。據蕭玨所知,這方世界是有一些奇異的精怪的。所以狐仙,山君之類的野仙廟也是不少。


    不過北境比鄰狄人,較為貧瘠,也就沒有多少人會特意來拜廟,更別提修繕廟宇了。


    進入廟宇,大堂中央放著一尊山君的雕像,雖然殘破,但氣勢猶在。


    “多有打攪,請山君勿怪!”,蕭玨拿著從角落尋摸來的掃帚,將塑像上的蛛網灰塵掃淨,在那扇還算牢固的牆角清理出來一片幹淨的區域。


    “你還信這個?”趙舒意瞥了一眼這個盲眼少年。


    “我不信,但尊重。進廟拜神,進屋叩門這不是常識嗎?京裏來的大小姐知道嗎?”。


    “你……”,趙舒意身為公主,除了父皇的禦書房和母後的寢宮需要通報,自己哪裏去不得。


    蕭玨也不管這個鼓著臉頰的小河豚,自顧自的攏起一堆火來。又搬來一塊石板放在火邊,將餅子烤熱。


    摸著不多的幹糧,蕭玨皺了皺眉頭,這小娘子看著嬌弱,這胃口倒是不小…遇到人家,到時得買些幹糧。


    天公不作美,傍晚,外麵下起了大雨。遠處不時還傳來若有若無的狼嚎聲。


    “當啷!當啷!生人迴避!百鬼夜行!”,一位手持銅鈴的道人,進得廟來。抖了抖蓑衣上的雨水。看見蕭玨二人,行了一禮。


    “貧道乃是雲遊四方的苦修者,今日天色已晚,風雨交加,可容貧道在此休息一晚?”。


    “這本就是山神廟,古人雲,方外人士拜了山門便有三升米分,道長隨意。”,蕭玨一把攔住想要說話的趙舒意。


    道長來到另一邊的牆角,尋來廟裏的蒲團坐了上去閉眼打坐。


    “喂,你為什麽要讓他和咱們住一間廟宇。”,趙舒意小聲地詢問道。


    “這荒山野嶺的,咱們一路都沒遇見行人,怎的就忽然來了個道士。若真是什麽方外高人,我可護不住你。”,蕭玨白了她一眼,抓了一把一旁的炭灰,抹到了趙舒意的俏臉上。


    別說,這小娘子的臉還挺嫩的。


    “嘶!”胳膊上傳來一絲疼痛感。


    “你屬狗的你。。。怎麽還咬人呢,一點姑娘家的矜持都沒有。。。”蕭玨吹了吹被咬紅的胳膊。


    “誰讓你占人家便宜!”,趙舒意做了個鬼臉。


    她也知道蕭玨這是為她好,一個姑娘家家不做偽裝,真遇上強盜來襲,蕭玨顧不上自己,還不得被那些人吃幹抹淨。但她就是氣不過蕭玨這副故弄玄虛的模樣。


    入夜,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驚醒了睡得正香的趙舒意。


    “醒了?醒了就把在下的胳膊鬆開可好?”。


    趙舒意循聲看去,鬧了個臉紅,自己怕是這些天又驚又累,竟靠著蕭玨睡了過去,還抓著他的胳膊死不鬆手。


    “外麵。。。”


    “聽上去得有個十幾人的樣子。”


    蕭玨將杖刀遞給趙舒意,至少這小娘子應該是拿不動那把雁翎刀的。。。


    而角落裏那個所謂的道長,早就不知了去向。


    嘭的一聲,廟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一群拿著火把的大漢一股腦的擠了進來。


    “他娘的,怎麽是個瞎子。。。這能有幾個錢。”


    為首的黑臉大漢拿著板斧,看見拿著盲杖的蕭玨,罵了一聲晦氣。


    “大首領,雖然錢沒多少,但你看那瞎子身後的人,我可觀察好久了,那身段絕對是個未出閣的小娘子!長的肯定不錯。”


    從那群人身後鑽出來一個一臉猥瑣的幹巴男子,現在的他哪還有之前裝作道士的彬彬有禮。


    “那敢情好啊,兄弟幾個可是好久都沒開過葷了。”


    為首的大漢心裏樂到,這附近的村莊都被他們搶遍了,逼得那些農戶走的走逃的逃,連個娘們兒都找不到了。這一肚子的火氣早就憋不住了。


    一旁的趙舒意聽到這裏,連忙縮到蕭玨身後,瑟瑟發抖的瞅著那十幾名潑皮強盜。


    聽到為首之人這麽說,他們身後舉著火把的十幾人,一個個眼裏都冒出來了淫火。尤其是那個幹巴男子,這時候的臉顯得更猥瑣了。


    為首大漢一掌拍在那口水都要流下來的幹巴男子頭上。


    “著什麽急,一個一個後麵排隊去!今晚上都有葷開!這小娘皮我享用過之後,你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為首大漢說完,惡狠狠的盯著站在一邊的蕭玨。


    “臭小子,把身上的銀子交出來,說不定我們玩完之後還能給你的這小娘子留條性命。”


    “說不定你運氣好直接就能當爹了,哈哈哈!”一旁的小弟也是隨聲附和道。


    還不等蕭玨開口,趙舒意反倒是罵道。


    “我呸,一群強盜麻匪,我就是便宜了這個臭瞎子都不會讓你們碰!。”


    “???”


    蕭玨表示他招誰惹誰了。。。雖然他眼睛看不清,但是在那座小鎮上也是出了名的美少年,如今怎麽淪落到被和一群強盜對比的境地了。


    隻見那名身材幹瘦、麵容猥瑣的男子咧開嘴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且泛黃的牙齒,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淫笑:“嘿嘿嘿……不打緊不打緊啦,反正咱們這些兄弟啊,無非就是想要好好地泄瀉火罷了!管她是活的還是死的呢,隻要能讓咱哥們兒快活快活,那就都一個樣兒!”。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用那雙充滿貪婪目光的眼睛,肆意打量著蕭玨身後的趙舒意,仿佛正在尋找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這一句把趙舒意嚇得俏臉一白。


    不對,白不了,臉上還抹的炭灰呢。


    “我說,就沒人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嗎?”,蕭玨的聲音悠悠飄過。被人無視的感覺很不好!被人拿來和強盜比的感覺更不好。


    “哎呦!”


    一個爆栗敲到趙舒意的頭上,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還有,什麽叫做便宜我,我長的很難看嗎?”,蕭玨沒好氣的說道,“我好歹也是我們鎮子上排的上號的美少年,這些年上門說媒的可是不少!”。


    火光照映在蕭玨的臉上,除了雙目無神,倒也是個清秀少年。


    就在此時,原本喧鬧嘈雜的人群之中突然響起了一道刺耳的聲音:“那啥,大哥!您瞧瞧,這個小子長得可真是不賴啊!嘿嘿嘿……不如就把他交給小弟我來好好地玩弄一番吧!”這突如其來的話語,瞬間打破了現場原有的氣氛。


    眾人的目光紛紛被這句話所吸引,不約而同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隻見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正咧著嘴,露出一口的黃牙,不懷好意地盯著站在一旁的蕭玨,眼中閃爍著貪婪和淫邪的光芒。


    而隨著這道目光的引導,越來越多的強盜們也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蕭玨身上,開始對他評頭論足起來。


    嘶,長的確實蠻清秀的嘞。又看不見,讓他身上多了幾分淒慘的感覺。


    “哈哈哈,準了!”


    為首大漢笑嗬嗬的說著,一臉的淫邪。


    忽的一道刀光閃過,終止了他那囂張的笑聲。一顆黑頭滾落到那群土匪的麵前,一具無頭屍身重重的砸在地上,掀起一陣塵土。


    蕭玨冷冷的站在他們麵前,將刀一甩,一道血線出現在了地麵上。


    看的身後的趙舒意都不由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土匪們的淫笑在此刻也戛然而止。


    隻見蕭玨身形一閃,飛身向前衝去。他的身體在空中急速旋轉起來,猶如一個高速轉動的陀螺,帶著一股淩厲無比的氣勢席卷而去。


    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周身閃爍著刀光,手中那一柄雁翎刀讓他舞得密不透風。


    刹那間,刀影重重,寒光四射,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刀網。


    凡是這刀網所觸及之處,土匪們紛紛慘叫連連,隻留下滿地的斷臂殘肢和一灘灘觸目驚心的鮮血。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不消片刻,廟中的土匪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一地的殘肢斷臂,內髒鮮血。


    最慘的便是剛剛那幹巴男子與滿臉橫肉的大漢,蕭玨對這倆人尤為照顧。別的土匪要麽被他幹淨利落的一刀兩斷,要麽被他斬斷手腳或是砍下頭顱。


    唯獨這二人是被蕭玨一刀一刀的削去血肉,生生剮死的。


    蕭玨擦了把臉上的血水,將刀在一個土匪身上蹭了蹭,將血液擦拭幹淨。


    一旁的趙舒意看見這血腥的場景一時沒有忍住,扶著牆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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