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從昏死中醒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痛死我了。。。”。


    蕭玨捂著胸口,那男子的內勁差點震碎了他的心脈。


    “你可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都要把你埋了。”


    趙舒意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顯得是那麽不合時宜。但現在聽到趙舒意的聲音,可比聽到別的聲音好多了,至少說明自己很安全。


    “大侄子!大侄子!”


    程皋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連門都是被他撞開的。


    “大侄子你可算是醒了,你膽子也太大了,怎麽敢去攔一個快進六品的武者的。”,程皋抓住蕭玨的手,一個鐵塔似的漢子,竟帶了一絲哭腔。


    “你要是出了點事,死後我怎麽有臉去見老王爺和王妃啊!”


    “呸!別說這不吉利的話。我這不是沒死嗎?”蕭玨給了他一個,真?大白眼。


    “昨晚鬧出那麽大的動靜,其他兩個山頭有沒有察覺。”,蕭玨急忙問道。


    “什麽昨晚,你都昏死過去三天了。”


    趙舒意端著碗藥,來到窗前,也不管燙不燙就往蕭玨嘴裏灌。


    “燙燙燙燙!”。


    “嫌燙就自己喝,本公主照顧你還嫌棄上了。”,趙舒意撂下藥碗就迴到了桌案前,繼續整理著搜集到的證據。


    “大侄子,另外兩個山頭就在當天夜裏,莫名其妙的起了場大火,兩個山頭共計六千餘人全部命喪火海,整個山寨都被燒成了平地。”,程皋嚴肅的說。


    “好在黑牛山救火及時,讓我們搜出了點康王籠絡山匪的證據。不過山寨頭目怕是被你打傷的那名男子給殺了,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氣絕身亡了,仵作說他死前沒有反抗行為,定是熟人刺殺。”


    “這次是我大意了。。。能留在山寨給康王訓練這群匪兵,怎麽會是尋常武者呢,這次也就是您來得及時,不然我那時的狀態。。。”。


    程皋從懷裏,拿出兩本秘籍。


    “耿將軍聽說你的事了,隻不過軍務繁忙沒能親自來看你,於是托人將這本秘籍帶了過來。一本是玄階功法熾陽功,一本是當初老王爺不知道從哪裏搜集到的一門沒有品階的掌法,名叫亢龍掌。”。


    蕭玨聽聞,感動中帶著無奈。


    我一個瞎子。。。怎麽看都不像是能看秘籍練功的吧。。。


    “程叔。。。”。


    “咋了?”。


    “你看我這眼睛像是能看秘籍的嗎?”。


    蕭玨:(○_○)


    程皋:(●—●)


    趙舒意:(⊙▽⊙)


    另一邊,遠在拒北關帥府的耿炆撓了撓頭,。


    “嘖,總感覺好像忘了些什麽。。。”。


    ......


    京城酒肆


    身著粗布麻衣的皇帝坐在桌邊,手裏拿著潛龍衛送迴來的密報思索著什麽。


    半晌,他將密報放迴桌上。


    “康王倒是果斷,竟連其他兩座山頭的人都滅了口,近四千人的匪兵,一個活口都沒留,當真是夠狠。。。起初朕以為他是想用這群匪兵造反奪權,現在看來是朕小瞧了他。他勾結匪兵的目的是為了找出北境大軍糧草所在,在乘機與北狄互通消息。”


    皇帝手指輕點桌麵


    “朕這皇弟所圖應是北境三十萬大軍的軍權,土匪僅是表象,他定有別的後手。”


    “陛下,舒意公主傳來消息,說蕭小郎君在剿匪過程中遇到了一位半步六品的高手,險些喪命。不過好在老王爺在天上庇護,蕭公子絕境反擊竟是砍下了那人的一條左臂,重創那賊人。”


    曹公公不經意的說著,語氣似是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哼,這就是太年輕!不知天高地厚,覺得自己十五歲就入了品就天下無敵了。讓這娃娃吃些苦頭也好,反正此番事了,讓舒意帶著他進京。朕要親自調教,為我大乾再有一位鎮北王。”


    “喏”。


    皇帝微微眯起雙眸,眼中閃爍著精明而銳利的光芒,他緊緊地握著手中的茶碗,似乎要將其捏碎一般。稍作停頓後,他再次開口道:“即刻傳旨給潛龍衛,命他們務必沿著現有的線索深入挖掘,不得放過任何蛛絲馬跡。這些匪兵絕對不可能是康王妄圖謀反的全部依仗,此人心機深沉,定然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後手。無論如何也要給朕查個水落石出!朕懷疑他暗中養有私兵,而且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兵馬!”


    說罷,皇帝端起茶碗,輕輕吹去表麵的熱氣,然後小心翼翼地抿了口熱茶。


    緊接著,皇帝放下茶碗,用不容置疑的口吻繼續吩咐道:“你速去擬旨,以朕之名,對康王予以嘉獎。就稱讚他才智超群,為北境戰事精心籌謀,成功使得北狄派往北境的間諜悉數被擒獲。另外,朕親筆題寫的那幅‘有勇有謀’,讓人製成金光閃閃的牌匾,敲鑼打鼓地送到康王府上去!務必要弄得全城皆知,尤其是那些潛伏在城中的北狄諜子,一個都不能漏過!”


    聽到皇帝的命令,一旁的太監趕忙躬身應道:“老奴遵旨!”


    皇帝冷笑一聲,心中暗想:康王啊康王,既然你敢跟朕耍手段,那咱們就好好較量一番吧。這個屎盆子你是背也得背著,不背也得背著,還必須得麵帶笑容地接著。看看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皇帝捋著胡須來到那間供奉著鎮北王夫婦二人的密室。


    點上三柱清香,敬上一碗酒。


    “蕭大哥,蕭大嫂,玨兒是好樣的。年紀輕輕就成了八品武者,據說還重創了一位半步六品的高手。還能籌謀兵事,不愧是你們的孩子。不過心性還是過於孩童,不知江湖險惡,人心叵測。朕要把他接來京城親自調教,讓他成為我大乾的棟梁之材。”


    皇帝衝著畫像拜了三拜。


    “京城現在的局麵波詭雲湧,十分兇險。內有康王結黨意在篡權,外有北狄諜子伺機而動,就連著皇宮大內也不在安全,望蕭大哥,蕭大嫂在天有靈,庇護玨兒,不要怪朕心狠將他卷了進來。”。


    說完,皇帝又拜了三拜。坐在一旁,似是考量著什麽。


    第二天,京城震動,百官慶賀。


    紛紛祝賀康王趙勾智謀無雙,謀劃深遠。竟使滲透在北境的北狄諜子紛紛落網,連軍中安插的細作都被挖了出來。


    “嘭!”


    康王怒不可遏,猛地一掌拍在了堅實無比的檀木桌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隻見他雙目圓睜,滿臉通紅,憤怒地質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怎麽會變成這樣?”


    康王苦心孤詣、精心謀劃才建立起的北境情報係統,在短短數天之內竟然損失過半!那鎮守拒北關的守將耿炆仿佛突然發瘋一般,居然派遣了一萬餘名精銳大軍在北境地區肆無忌憚地橫衝直撞。這支如狼似虎的軍隊猶如一陣狂風驟雨,將康王好不容易收攏起來的眾多山寨逐個擊破、連根拔起。


    就在幾天之前,外界還到處流傳著康王英明神武、精心布局,一舉將北境所有間諜探子一網打盡的輝煌事跡和讚譽之聲。然而,僅僅過了沒幾天的功夫,局勢就發生了如此驚天動地的逆轉。康王本人更是接連遭受來自北地間諜探子們多達四次的瘋狂刺殺行動。其中有一次,那些刺客甚至都已經衝殺到了康王近前,如果不是康王自身武藝高強,恐怕早就已經性命難保。


    想到這裏,康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激動的情緒稍稍平複下來。他看了一眼跪在台階下的那個獨臂男子,用一種較為平靜的語氣緩緩說道:“罷了,想來耿炆那老家夥定然是經過了長時間的周密謀劃,此事也怪不得你。你且先退下好生歇息去吧……”說完,康王揮了揮手,示意那獨臂男子離開。


    “謝王爺不殺之恩!在下還有一事要向您稟報。那官軍之中,竟有一名盲眼少年,其武功著厲害!在下的這條手臂,便是被他砍斷的呀!此子年方十五六歲,卻已然是八品武者之境,實乃罕見。而且他似乎與王爺您結下過仇怨,不得不防啊!”那人誠惶誠恐地說道,斷臂處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康王微微頷首,麵沉似水,道:“本王知道了,你且下去好生歇息吧……”說罷,他轉身朝著兩側的下人吩咐道:“你們要好生照料這位壯士,萬不可有絲毫怠慢之處!”


    待那男子緩緩轉身離去,康王原本平靜的麵容瞬間變得猙獰起來,目中兇光畢露。隻見他不著痕跡地朝著左右兩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些侍衛心領神會,當即不動聲色地跟隨著男子一同走出了大廳。


    康王心中暗自思忖:一個十五六歲的八品武者而已,乳臭未幹的小毛孩子,能成什麽氣候?又有何可怕之處?


    然而,究竟是誰走漏了風聲呢?此事必須盡快查個水落石出,也好及時與北境的匪兵劃清界限,絕不能讓耿炆抓到任何把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盯著麵前寫著有勇有謀的金匾,康王臉色極其難看。


    這位陛下這些年,也不是在安分養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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