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查,她驚呆了,還以為離開後姚知書會生不如死,會被賈姨娘淩虐逼迫,沒想到她竟然混得風生水起,如日中天。


    她是育才幼兒園的東家?她名下有好幾間鋪子,還每間生意都好得很,她發達了,她要身分有身分、要人脈有人脈,不是自己可以輕易動搖的,所以……


    宋紫雯心事重重地走到陸潯嘉的院子裏。顏氏正在教兒子認字,她手裏拿著一疊字卡,飛快刷著,一麵刷一麵念,速度很快,十張卡很快就刷完。


    「桓兒很專心呢,真棒。」


    她抱起兒子又親又摟,桓兒被她逗得咯咯笑。


    隨便看兩下就能認得字?有鬼吧,大人都做不到,何況是兩歲小孩。


    宋紫雯心底不屑,臉上卻掛起溫柔笑臉。「表嫂在做什麽?」


    顏氏迴頭,發現宋紫雯,淡淡一笑。「桓兒馬上要進學,我去買點教具、字卡,先迴來自己教教看,免得跟不上。掌櫃的告訴我法子,試過兩天,桓兒挺喜歡的。」


    是女人的第六感吧,雖說宋紫雯總是溫柔體貼,對誰都滿臉笑齬,可她總認為這個表姑娘不簡單。


    要不怎能一邊攏著婆母、一邊推遲婚事,卻沒教人發覺不對之處,可惜這想法誰也不能說,不管婆婆或相公都認定她會是陸家主母,連大哥也不置可否。


    在這種情況下,她也不想跳出來當惡人,許是大哥成親後就要分家了呢。


    打進京後,滿京城上下都曉得皇帝看重大哥,因此不時有人送拜帖上門。


    婆婆總說自己寡居,再加上身子不好,不適合岀門,因此一家人低調地在京城生活,可宋紫雯就是有本事說服婆婆,說大哥性格冷僻,若身為女眷必須幫忙建立人脈,免得日後大哥被朝臣孤立尚不自知。


    於是婆婆請教養嬤嬤入府,教導媳婦和外甥女禮儀,凡是外頭的宴會應酬都由她們兩人出麵。


    「是育才幼兒園對吧?聽說那間私塾束修不便宜。」宋紫雯問。


    「是。」顏氏皺眉,她什麽時候這麽關心他們?


    「之前二表哥不是覺得太貴?」


    「束修是大哥付的。」


    她想還錢,可大哥說什麽都不收,她明白相公的骨氣、卻拗不過大哥。


    一家子,錢推來推去的,麵上不好看,相公隻好說:「把銀子攢著,待大哥成親時給嫂子送禮。」


    果然,大表哥對他們這一房還是依然慷慨大氣。


    前世也是這樣,陸潯嘉一家人住在侯府裏,吃穿用度全靠自家供給,姨母死後,陸潯嘉想要分家搬出去,她當然舉雙手同意,哪有當哥哥一輩子養弟弟的?


    沒想大表哥竟說:「分什麽家?我膝下無子,日後侯府還不是得弟弟和侄子來繼承。」


    就這樣,兩家同在一個屋簷住上幾十年。


    可憑什麽啊!前世她為著心裏那點念想,不願為大表哥生子,可今生不同,她已然想通,她會有自己的子嗣,侯府的一根針、一張紙都不該落在二房頭上。


    「說到底,還是兄弟感情深厚。當年為讓二表哥順利念書,大表哥放棄學業去參軍,拿性命換銀子養活二表哥和姨母,外人都說樹大分枝,如今二表哥都已經長大娶妻,一家人還是你我不分、牢牢綢在一起,不知羨煞多少人家。豆*豆*網。」


    這話表麵上聽起來沒問題,可往深裏想去,字字句句都在指責當弟弟的坐享其成。


    這根本是指著她的臉罵:都養到當官娶妻了,還要住大哥的、吃大哥的,讓大哥幫著養兒子。


    顏氏臉龐浮上一層赧色,心道:尋個機會讓相公跟婆母提提分家的事吧。


    見她臉紅,宋紫雯輕笑,是個聰明人總該聽懂了。


    不再追著這個話題繼續,她說:「楊尚書府的花宴裏,我聽了一耳朵,聽說育才幼兒園學費雖貴,卻是與平常的私塾不一樣。」


    「對,聽說孩子們都很喜歡上學,放寒暑假待在家裏都嫌無聊,天天扳著手指數著什麽時候可以上學。」


    相公說起自己小時候不愛讀書,被婆婆打得傷痕累累的陳年往事,每聽一迴便心酸一次,雖知婆母是為兒子好,若沒有她的嚴厲教養,哪有相公今日前程,隻是……如果兒子也像相公那樣,她怎打得下手?


    「有這麽厲害?」吹噓誇大吧?她半句都不信,卻表現出興致勃勃樣子。


    「陳大人的妻子說,孩子兩歲入學,沒多久功夫,迴來就能自己吃飯。」


    兩歲孩子,誰不是讓奶娘、奴婢捧著碗喂,能乖乖坐著吃已經不簡單,還肯自己動手,裏頭的女先生肯定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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