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樂意看她出風頭。


    「沒見過的就是謠言?請問在場的叔嬸兄姊,有幾個人親眼見過神鬼?」


    當然……沒見過,鬼神這事兒,聽過的人多,見過的人少,眾人紛紛搖頭。


    「沒見過啊,所以神是謠言、鬼是謠言,所以祭祀神鬼是不必要的行為?」


    她這一問,吳景冷汗涔涔,再也說不出半句話。


    這時秦寧也到了,眼看局麵無法挽迴,他隻能待在人群裏。他看著與知書並肩的陸潯封,兩人說不出的登對。


    他沒猜錯,陸潯封也對姚娘子上心了?那……要放手嗎?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他不能為衣服放棄手足,但胸口酸酸漲漲的,他有說不出的難受。


    「你可讀過《山海經,海內南經》,裏頭記載:氐國人在建木西,其為人人麵而魚身,無足。《山海經,北次三經》說:又東北二百裏,曰龍侯之山,無草木,多金玉。決決之水出焉,而東流注於河,其中多人魚,其狀如鮪魚,四足,其音如嬰兒。在古書當中,對於人魚的記載很多,不能因為沒見過就認定它不存在,對吧?」


    這話一出,吳景還有什麽話可說,隻見百姓耳語紛紛,他赤紅了臉,看見王爺背身離去,他隻好一拱手,低頭道:「是在下淺薄了。」


    吳景轉身便走,風波結束,人潮跟著散開。


    陸潯封轉身望向知書,目不轉睛。


    「幹麽這樣看人?」


    「你美。」


    他的話簡短到讓人抓狂,可偏是這麽簡短的話逼出她一臉緋紅。


    陸潯封一笑,拉起她的手往「知味樓」走去。


    「你做什麽?」知書沒弄明白。


    他說:「你瘦。」


    「我瘦我的,關你什麽事?」她甩開他的手。


    他停下腳步,迎上她的目光,片刻後他道:「我看不得。」


    這、這個前任……講這麽撩人的話,是想求複合?隻是哪能啊?他們之間隔著一座山、一條河,一道任誰都無法跨越的鴻溝。


    河流旁,數名士兵拿著衣服搓搓洗洗,別人手邊都是三、兩件,但陸潯封手邊有一堆,因為是三人份的。


    秦寧坐在一旁欣賞著青青草原,一麵吟著詩詞,雖然臉黑、手腳全黑了,少了那麽幾分儒雅斯文,但在這群目不識丁的粗魯漢子眼底,會吟詩作詞的就是天人了。


    於是一群人圍在他身邊,聽他講曆史典故,聽得如癡如醉。


    秦璋比較有良心,他坐在陸潯封身邊,討好道:「晚上,我的雞腿讓給你?」


    陸潯封:「……」


    「別這樣,我這不是沒辦法嗎?衣服洗不成還老弄破,將軍都罵我好幾次了。」


    陸潯封:「……」


    咬牙暴青筋,他是來當兵掙前程,不是來當保姆的。


    「你別不甘願,這天底下就沒個公平可言,你看,我父皇生那麽多兒子,幹麽非選我上戰場,不就因為我長得醜,醜哪是罪過?可我就得挨著對吧。


    「你是倒楣了些,沒事和我們分在同一小隊,每迴將軍罵完我和皇叔也不會饒過你,咱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們不好,你也得不了好。」


    陸潯封:「……」


    他知道他們的身分了,也明白戚將軍發不出的火氣是為哪樁,真搞不懂啊,那麽尊貴的兩尊神,幹麽不乖乖蹲在廟裏,卻跑來跟凡夫俗子搶飯吃。


    「你那麽能幹,幫我們多做點事,免得我們老犯錯,牽連到你頭上,這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兒嗎?」


    陸潯封:「……」


    原來醜不是罪過,能幹才是。


    「秦璋、秦寧,你們在做什麽?」熟悉的吼叫聲出現。


    秦寧是來不及了,秦璋忙拿起衣服放進河水中搓,隻不過……才搓兩下,衣服又破了,他苦著臉,迎接下一波吼叫。


    「連洗衣都不會,你們是豬嗎……」


    隻見秦寧不疾不徐地走到戚輝跟前,溫文笑開,他的膽子隨著入營時間越長也越來越肥。「唯有知人善任方能人盡其才,分工是營裏最重要的事,屬下不善洗衣作飯,由陸潯封代勞有什麽不對?他從小生長在鄉間,這些事駕輕就熟。」


    不對!當然不對!他是來學打仗砍人的,不是來學做飯洗衣。


    陸潯封想反駁,但秦寧更快說道:「我自小勤習兵法,該做的不是操練,而是布兵列陣、沙盤推演,將軍卻讓我洗衣、砍稻草,這豈不是一種人才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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