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轉,秦文雪又說:“就是不知道,到那個時候,佛祖還要不要法師了!”


    “施主,佛在心中!”


    “對對對,佛在心中!”


    秦文雪皮笑肉不笑的跟了一句,接著又問:“可是,我是不太清楚,法師心中之佛,是否麵目猙獰,布滿了血光,卻還要假裝慈眉善目!


    要不,法師給我形容一下?”


    “施主,心中之佛,無形無相。


    貧僧倒想請問,為何施主以為,貧僧的心中之佛,會是如此邪佛。”


    九難開始發問了。


    從他主動發問,就可以看得出來,他被關在這裏之後,心已經不可能靜了。


    甚至可以說,他的心已經很亂了。


    要不然的話,他是肯定不會主動發問的。


    他知道,秦文雪不會無緣無故的跑來。


    之前的兩次交鋒,不管是武力還是智慧上,他都處在了下風。


    他現在對於秦文雪,可是一點都不敢小看。


    “天國計劃!”


    秦文雪就說出了這麽四個字,其他什麽都沒說。


    “啪啪啪啪啪……”


    九難手上的念珠,瞬間斷了,珠子滾落床鋪,甚至滾落一地。


    他手僵在原地,微微發抖著。


    秦文雪雖然想到,九難肯定會有反應,卻也沒想到,反應會如此之大。


    雖然念珠斷掉,隻能說是巧合。


    但也能說明,在這一瞬間,他那轉動念珠的手,用了多大的力量。


    秦文雪雙手環抱,默默的看著他,沒有繼續廢話。


    過了可能有一分鍾,九難慢慢放下手,雙手交疊在小腹前,大拇指互相扣著,臉色平靜道:“阿彌陀佛,一切都是貧僧幹的!”


    “來人……”秦文雪大喊道。


    “來了來了,秦姐……”


    “把法師帶到審訊室!”


    “好的!”


    很快,審訊開始。


    差不多兩個小時後,審訊結束,九難被再次帶去看押起來。


    秦文雪拿著供詞,一邊看一邊冷笑。


    九難的心亂了,剛剛徹底破防了。


    天國計劃四個字,讓他無法肯定,秦文雪究竟知道了多少。


    但毫無疑問,在他的心裏麵,秦文雪能知道這四個字,已經算是查到核心了。


    所以,心亂之下,他就想把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力圖包庇幕後的人。


    九難並不是笨蛋,隻能說,越是聰明的人,有時候想得也就越多。


    所以,他這份兒供詞之中,自然也有真有假。


    想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真當他秦文雪蠢嗎?


    不說別的,或許部分音樂是他創作的,他也是核心之一。


    但要說他是主謀,先不說他當初創作某些音樂,究竟有沒有建設所謂天國的想法。


    就說這背後的人力物力,是他這個前期流浪,朝不保夕的人,能夠弄得出來的嗎?


    真以為是發傳單呢,隨便給點小錢,有的是人幹。


    在秦文雪心中,九難最多算是個理想主義者。


    他就是個不願意麵對曾經某些事情,從而遁入空門,在輔助執行天國計劃的同時,也為自己做的某些事情贖罪的人。


    說他是主謀之一,隻怕都算不上。


    充其量,更像是一把刀。


    無非是他自己認為,自己通過了幕後之人,即將實現某些理想罷了。


    搞不好,他自己都已經明白,他已經墜入了地獄。


    很可能,那八首一脈相承的音樂之中,最後兩首就是他的處境。


    想要解脫卻不得解脫,隻能墜入九幽,永世不得翻身。


    不過,有了這份口供,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隻要從其中篩選出真話,或許就能鎖定幕後主使人。


    秦文雪把這份口供,上傳到了小的討論組之中。


    很快,就有消息迴複過來。


    劉華(刑偵):“這個和尚,絕對不是主謀,他在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很明顯,劉華也看出來了。


    聰明人又如何,一旦失了分寸,聰明人露出的破綻會更多。


    反倒是一根筋的蠢笨之人,抓不住痛腳的話,簡直是油鹽不進。


    李雙雙(經偵):“我這邊,馬上查一下這家夥的經濟來源,我就不相信,這和尚一分錢都不要!


    就算全是現金,以我的渠道查不到。


    但是,隻要有金錢交易,我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高麗(技偵):“那我這邊,還繼續追蹤那些人不?


    我目前來說,才找到一個可疑的點,可能不太夠啊。”


    秦文雪(刑偵):“高麗這邊繼續追蹤,不管怎麽樣,最後這些人都是要抓的。


    隻不過,現在有了更容易切入核心的線索,那自然是以核心為準。


    我目前,準備推測九難的目的。”


    劉華(刑偵):“這有什麽好推測的,他無非就是包庇幕後之人!”


    秦文雪(刑偵):“我當然知道他是在包庇幕後之人!


    問題是,這個幕後之人,是哪個方麵的人?


    我懷疑,這幕後之人,就是某個和尚。


    上次我在和尚廟,被那四個和尚聯手刺殺。


    當時,九難老神在在,非常有信心,我找不到那四個和尚跟他有關係。


    除了監控沒有之外,還可能是因為,那四個和尚真的跟他沒關係。


    既然跟他沒關係,那自然跟他背後的人有關係!


    什麽樣的人,會用和尚作為打手,甚至是殺手?


    另外,雖然不排除,九難創作的那八首連續的故事音樂,是更往前的時間段創作的。


    可更大的可能性,應該是創作出來沒多久就發表的。


    就算不是,也最多就是三年前創作的。


    我的意思是,創作好了之後,確定了有用,一首接著一首這樣發表出來的。


    按照音樂中的情緒來看,最後兩首代表他想要解脫,但又不得解脫。


    而那個時候,他已經是和尚了。


    是什麽樣的人,讓他想要解脫,又不得解脫?


    毫無疑問,大概率是某個和尚!


    這個和尚,大概率就是把他扶上位的存在。


    因為他上位之後,才有更多的操作性。


    從這一點來看……”


    把這些話發到這裏,秦文雪腦子裏靈光一閃,馬上開始重新打字。


    秦文雪(刑偵):“高麗,查一下那個和尚,就是幫九難出家那個和尚,那個明麵上已經圓寂的和尚!


    我懷疑,那個家夥是假死!


    因為,從發的音樂來看,時間線都是從三年前開始的。


    而在這之前,九難這個人本身,根本不具備某些資本,但某些老和尚一定有資本。”


    高麗(技偵):“明白,我馬上查那個和尚,深入的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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