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我什麽都不知道啊,不是我幹的……”


    被暫時扣押在麵包車上的早餐店老板,帶著哭腔嘶喊,聲音裏滿滿都是恐懼。


    隻有張隊還算冷靜,隻是默默的問:“高法醫,你能不能推斷一下,這包子裏有多少人肉?


    我的意思是,假如隻是有人不小心受傷,掉了一些血,或者是割掉了一點肉,不小心混入到裏邊,這算不算?”


    高法醫搖頭道:“不可能,如果隻是那種情況,正好檢測到的話,那也隻有一點點。


    但是,這裏取樣了二十五份,其中十八份裏麵,都含有人肉的成分!


    加上沒有檢測到的,那最起碼也得有人,從自己身上割掉好幾兩肉扔進去,不會有人這麽幹吧?


    好幾兩肉,已經是我的保守估計。”


    張隊臉色嚴肅的點點頭,揮手道:“物證等相關人員,暫時封鎖現場,尋找並提取證據。


    嫌疑人帶走,迴去審問!”


    “張隊,沒事的話,我跟我妹妹先走了。”秦文雪插話道。


    “好……”


    張隊本想讓秦文雪留下,但沒有理由。


    從公民身份來說,秦文雪隻是報案人,不可能是嫌疑人。


    如果從顧問這個角度說,那得需要局裏正式邀請。


    偶爾緊急情況,幫個忙也就罷了,不可能什麽事情,都讓秦文雪免費上。


    秦文雪扶著臉色慘白,渾身顫抖的周萌萌上了車,一路開車迴到家裏。


    停車之後,秦文雪問:“怎麽樣?還沒恢複過來嗎?


    你又沒有吃,犯得著這麽難受嗎?”


    “唔……”


    聽到秦文雪再次提起,周萌萌趕緊捂住嘴,滿臉難受的衝下車,想吐吐不出來,最後還是一陣幹嘔。


    秦文雪搖搖頭,心裏想著:對普通人來說,的確是難以接受了點,還是讓她自己慢慢恢複吧。


    索性,秦文雪繼續清理泳池去了。


    這泳池不小,每一處都要刷洗。


    又是自己用,當然需要弄幹淨。


    就這個泳池,秦文雪已經搗鼓兩天了,還沒有收拾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背後響起周萌萌的聲音。


    “姐,你說,世上怎麽有那麽壞的人?”


    周萌萌的聲音,聽起來虛弱又恐懼。


    秦文雪迴應道:“別多想,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呢!”


    這話純屬安慰周萌萌,就像那個高法醫說的,沒有那種可能性,有人割幾兩自己的肉來扔到包子裏。


    所以,多半應該是一件碎屍案。


    隻不過,這個碎屍的兇手,真是相當的有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人肉叉燒包一類的電影看多了。


    “那還能不知道情況呀?


    肯定是有人殺了人,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周萌萌說不下去了。


    她隻是剛剛讀完高中的小女孩,還沒有經曆社會的毒打呢。


    何況,某些經過社會毒打的人,不是也承受不起,在現場嘔吐連連嗎?


    “不說這個了,既然被發現了,真要是有人犯罪的話,我保證他跑不掉!


    倒是你呀,你都知道還有最後幾天了。


    我就不相信,你們老師給你們放假,是讓你們休息的。”秦文雪轉移話題。


    “就是休息的呀,最後三天了,難道還真能臨時抱佛腳?


    老師的說法,這叫做勞逸結合。


    真正努力的人,已經努力過了,不差這兩天,還不如換個心情,考試的時候腦子更靈活一點。


    我跟你說,你答應我的筆記本電腦,肯定跑不了,我一定要讓你大出血一次!”


    說到筆記本電腦,周萌萌終於恢複了一點精神。


    她也算是單親家庭,也就是姑姑一個人帶著她。


    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因為原主那時候也小,根本沒有理會,後來又沒好意思問。


    總而言之,姑姑這邊屬於離婚,周萌萌作為女孩子,自然就判給了姑姑。


    一個單親的母親,供養起孩子來,除非是女強人,否則肯定不如意。


    所以,周萌萌還是很稀罕,筆記本電腦的。


    “你放心,隻要你真能考得上,絕對沒問題!


    你隻怕還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是省級的顧問了。


    以前出一次的案子,起步價格五萬,現在可是十萬打底,你這點才到哪裏?”


    “哇……富婆,我也好想考你這個。”


    “你別想了,這是給烈士直係的家屬準備的,你沒這個硬性條件。”


    “好吧好吧……我不行了,我想去睡一下。


    我感覺手腳發軟,一想起來就又惡心又恐怖。”


    “去吧去吧,睡醒就好了!”


    一覺睡醒,周萌萌果然好多了,至少精氣神差不多恢複了。


    秦文雪也沒有再提,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反正,周萌萌一直是把她家當自己家的,不用管她。


    為了避免她不適應,今天秦文雪都吃了素,免得看到肉想到了不好的東西。


    周萌萌也第一次,對吃素沒有一點意見。


    時間一天天過去,周萌萌三天的假期,她就在這邊待了三天。


    秦文雪也沒有逼著她繼續複習,怕真會適得其反。


    反正看她想要電腦,那自信滿滿的樣子,應該不會考得太差。


    的確,在最後時刻了,不應該再繼續逼著她。


    本來,秦文雪是準備像個家長一樣,去接送周萌萌高考的。


    可惜時間不湊巧,張隊那邊來電話了,讓她接手這個人肉包子案。


    基本還是同樣的原因,重點是網上發酵了。


    人肉包子出現在現實中,是多麽恐怖的一件事,想想都有多吸引人關注。


    不盡快破案的話,輿論會越來越厲害,對執法者各方麵都不利。


    還是照例,秦文雪到的時候,正在開會。


    不是因為她湊巧,而是這個會議,本來就相當於為她而開。


    就是讓她及時了解,關於人肉包子案,目前的所有情況。


    這個案子,正好交到了張隊的手裏,此時他正站在投影屏麵前,拿著指揮棒指指點點。


    “目前,基本上可以排除,早餐店老板的嫌疑。


    因為隨著時代的發展,有些東西,不知不覺就被淘汰了。


    就比方說,個人手工製作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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