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海運司是小皇帝徐世藩登基不到一年時間以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導的的政令推動。


    如今能取得這個成績,那就足以說明,他作為一個皇帝不單是合格的,而且是十分優秀的,將來親政攬權之時,就憑這海運司一事,就減少了許多不願交權的阻力。


    聽到戶部尚書秦程的匯報,徐世藩也難得露出了些許得意。


    隻是秦程說完海運司一事後,忽然話鋒一轉道:“但是陛下,臣以為負責護衛海運的鎮南軍海師營統領徐雲山有擅起邊端之嫌,據商戶迴報,這徐雲山在五個月前護衛商隊出海,遠航番斯伯之際,似乎對番斯伯沿海進行了一番洗劫,若此時為真,那番斯伯必定取消與我大虞的貿易往來,若無番斯伯的貨物貿易,怕是海運司的賦稅會很大程度上麵縮水,臣懇請陛下下旨嚴查此事,以正視聽!”


    徐世藩聞言哪能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這出海的商戶就有著石家的德盛商號,而且這德盛怕是現在都未必是屬於石家的產業了,而是直接屬於石清芳所執掌的版塊。


    而石清芳無疑就是雲奉公主徐嬌茵的指定繼承者,還有安西商號更是石清芳未來夫婿的安西侯李長茂手中的產業,有著兩顆釘子在,徐雲山在番斯伯的一舉一動雖說他們不盡全然知曉,但也能猜出一二。


    尤其看這秦程的做法更能確定,雲奉公主確實接手了寒門大部分勢力,不然秦程堂堂一部之首焉能跳出來當馬前卒?


    此時徐世藩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道:“此事乃是何人所奏?可有證據?徐雲山為朕守海,兢兢業業、勞苦功高,若無證據證明,那就是誣告朝廷大將,後果你秦卿該知道的!”


    秦程似乎有些愧疚,不敢直視徐世藩那審視地眼神,隻是低著頭道:“此事雖無實證,但有跡可循,陛下若想知道詳情,臣早已將人召喚進京,陛下隨時可傳喚上殿,問個明白,也算給徐雲山一個交代不是?”


    徐世藩心中此時早已殺心四起,這很明顯就是已經準備好的了,現在就等著將自己一軍了。


    這徐雲山掌管海運兵權,一旦被拿掉,這位子空出來,自己對海運的執掌怕是就會弱上幾分,屆時很容易就丟掉自己好不容易在海運上打下的利益。


    搞不好還會幫雲奉公主做了嫁衣,想通此節,徐世藩如何能忍。


    但不等徐世藩開口,吏部尚書吳盛昌連忙跳出來指著秦程道:“混賬,如此重要之事,你居然不通過內閣決議就敢在大朝會上直接呈報天子,難不成你這是在逼著天子公然不經核實就對朝廷大將進行審查不成,這樣一來,豈不朝中人人自危?再說了,你這是聞風參奏,這是禦史台的事,你一個戶部尚書越俎代庖又是何意?難不成你是覺得如今禦史大夫不作為,還是監察院的監察大夫不作為?尤其徐雲山乃鎮軍統領,屬於邊軍序列,我們吏部和兵部都未必能管得上,你一介戶部尚書來管,有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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