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頓時聽出了徐雲山的弦外之音,隻不過她稍微誤解了一點,於是徐雲山在說出了“母老虎”三個字後,身上那些看不見的地方多了許許多多難言表述的淤青傷痕。


    但是阿香還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婆娘,生氣歸生氣,飯還是讓徐雲山吃的,隻是這飯吃的香不香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等阿香收拾好碗筷起身後,徐雲山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死婆娘一旦吃起醋來就是沒完沒了、沒日沒夜的那種。


    可是他這口氣還是鬆的早了一些,因為阿香沒有打算離開書房,而是將裝著碗筷的端盤直接給了門口的嚇人,然後麵色不善的轉過了身來,那表情不言而喻。


    徐雲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道:“罷了,我怕了你了,今夜我真的還有正事,莫要鬧了好不好?”


    阿香直接一把撲到徐雲山的身旁對著他的肩膀手臂又拍又咬的罵道:“混蛋!壞東西!什麽事情能比你傳宗接代重要,你一天到晚不著家,要麽就一迴來就要出去,你說,你這混蛋是不是在外麵養了個小的了?”


    徐雲山無奈道:“我養個屁,家裏的銀錢都是你管著的,我就是在外麵拋頭露麵裝孫子的,哪來的銀錢養姘頭?”


    阿香不依不饒地扯著道:“那你說,你今晚跟哪個狐狸精吃飯去。”


    徐雲山沒脾氣道:“我的姑奶奶喲,今夜是寧陵縣主設宴宴請珠崖郡守周明府,我等都是去陪酒的,你這嘴巴能不收斂著點,讓別人聽了去,咱家可是要大禍臨頭的。”


    阿香一聽這寧陵縣主設宴,頓時也熄了氣焰,小聲問道:“就是那搞事情的婆娘?”


    徐雲山連忙點頭應道:“可不是麽,你說你夫君我今夜如此兇險,你豈能讓我分心,你乖乖的去找幾個牌友打牌去,多贏一點,咱家最近進項少了許多,還得靠夫人您老人家為家裏添財進寶哩。”


    阿香聞言隨即得意道:“那是,咱們最困難的那兩年,若非老娘打牌養著你,你早就出去賣身當兔爺去了。”


    徐雲山連忙附和道:“那可不是,夫人待我情深似海、恩重如山,所以,我要更加積極地保住咱家在丫縣的地位不是。”


    阿香滿意的點點頭道:“既如此,你且好好待在此處籌謀一番,你這一肚子壞水不好好用用可就浪費了。”


    阿香話音未落就已經推門而出,徐雲山連忙殷勤地笑著:“夫人慢走,夫人完勝!”


    等阿香將門換上之後,徐雲山原本堆積的笑臉瞬間冷了下來,閉目養神了一會,當即將紙張鋪開,提筆流暢的在紙上快速寫著什麽。


    看樣子,徐雲山寫的似乎是一串名單,寫了好長一串才收筆,然後正經端坐,凝視著紙上的名單,許久也未曾動彈一下,若非睜著眼睛,那就跟入定的修行之人沒什麽區別了。


    直到日落黃昏,一抹夕陽的餘暉將案幾後的徐雲山的影子緩緩拉長,他才慢吞吞地將紙張拿起,撕成碎片,然後取了一件外袍換上,便出了書房。


    然後詢問禮品的準備情況後就又出了宅門,直接上了早就候在大門的驢車,慢悠悠地朝潮海樓赴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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