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孫方明能夠跟這位尚未親政的天子唱起了雙簧,眾人倒也不算意外。


    畢竟這孫天明年紀將近七十,也到了力不從心的時候了,怕是用不了幾年也該告老,如今被罷官對於他來說除了傳出去不好聽之外,也沒什麽太大影響。


    何況滿朝文武皆知他的罷官是為了和天子唱雙簧而導致的,誰敢真的將他當做被罷官的倒黴鬼。


    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徐世藩就向太後請示了一下後就宣布退朝,然後就起身親自攙扶著太後走入了偏殿。


    太後臉上已經有些許慍色,一入了偏殿就歎氣道:“你當真就如此心急?”


    徐世藩知道,自己今日一番表現定會引起太後的不舒服,但是他也沒有打算退縮,畢竟路是自己選的,跟太後有這樣那樣的矛盾是遲早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王瑞琪這個外戚為首的勢力已經隱隱有把控朝堂之勢,自己再不出手隻能坐以待斃,他自幼熟讀史書,自然知道主少國疑的道理。


    何況自己能夠登基完全是因為他的兄長仁簡皇帝無後,自己又算是太後的半個嫡子,否則著大位又如何能輪得到他?


    本就先天根基不牢靠,後天再不使些手段,怕是一旦外戚成事,自此以後天子大權旁落,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就算他認命,那他又有何麵目去見曆代先帝?


    眼看已經進入偏殿,於是徐世藩咬了咬牙後,直接放開了攙扶著太後的手,一個轉身就跪在太後麵前道:“母後,兒臣今日有些話兒想單獨訴說。”


    太後見皇帝如此大禮,知道他要說之事定然十分重要,於是擺了擺手對左右伺候的人道:“爾等退下,沒有哀家和陛下的傳召,誰都不許進來。”


    待眾人退去,太後才將跪在地上的徐世藩拉了起來道:“此間隻有你我母子二人,有何話你就說吧。”


    徐世藩連忙將太後扶到軟榻上做好,才跪坐一旁道:“母後,孩兒自知今日之事定然會傷到母後的心,但是在孩兒心中,我雖非母後十月懷胎所出,但母後撫育之恩尤勝親娘,所以,孩兒想以赤誠之心待母後,是以,接下來之話全是孩兒肺腑之言,或許有些母後不愛聽的,但請母後聽孩兒說完。”


    太後一聽皇帝這番說,眼睛也濕潤了起來,輕輕撫摸著他還有些稚嫩的臉龐道:“你雖非我親生,但我待你一如親生,縱然是你世貞兄長,他所得到的愛也不會比你多,我自問對你兄弟都是一視同仁的。”


    徐世藩也隨即濕了眼眶道:“正因如此,孩兒才不得不如此啊。”


    太後拭去了眼角止不住的淚痕道:“罷了,你跟我說說你為何如此吧,哀家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若是真有不得已的苦衷,哀家不會生你的氣的。”


    徐世藩當即含淚說道:“母後,如今的朝堂您也看見了,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舅舅如今已經隱隱自成一派,若是不加以製衡,孩兒擔心……孩兒擔心……”


    太後隨即明白過來,有些生氣問道:“你擔心什麽?你擔心什麽!他可是你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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