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橋東頭的聯軍徹底失去了動靜,足足三百人的守軍在雲龍閃電突襲之下完美殲滅,橋西頭的聯軍部隊集結了人馬趕到斷橋處支援,等到火焰熄滅,溫度降低,工程兵冒險上前查看一番,沮喪地得出一個結論:按照當下數量充裕的建橋組件,兩邊同時進行,最快也要半天時間才能修複。


    畢竟雲龍造成的破壞非常有限,沒有大量炸藥的前提下,要想徹底毀滅水門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然,維修更不容易。


    “命令先頭部隊,從橋下通過,以最快速度占領橋頭,消滅對麵的敵人,保證橋麵修複工作的萬無一失。”


    臨時指揮長賈米森上校憤怒地下達指令,想到馬上要跟總部匯報這個糟糕至極的消息,少不了一頓責罵,總感覺自己這個臨時師長的位置如坐針氈。


    一發發炮彈從橋東岸轟了過來,炮兵部隊照例的先發製人,將敵軍的防禦陣地洗刷一遍,然後機械化部隊進行推進。


    不過這次,早有準備的雲龍放下工兵鏟,躲進了靠近橋頭位置,剛剛挖好的貓耳洞。知道美軍投鼠忌器,不敢正麵轟炸水門橋橋體,萬一火力太猛真的把橋炸塌了,那就是真的是自絕退路。


    炮聲漸漸平息,表示橋下包抄過來的大隊人馬即將上坡,探出槍頭,獵殺時刻開始。


    “砰砰砰”


    加裝6倍瞄準鏡的毛瑟98k步槍在雲龍手中有如神助,居高臨下在500米開外的狙殺距離,在山穀深一腳淺一腳艱難挪動的美軍士兵如同待宰的羔羊。右手扣扳機,左手換子彈,眼睛無需離開視野,動作一氣嗬成,一槍一個大兵,保持一秒兩發的致命節奏,衝在前麵的士兵一個接一個倒下。


    這次他學聰明了,不是以擊殺敵軍為主要目的,而是以擊傷為主,什麽腰腹、肩膀、大腿為優先考慮,極為珍惜士兵生命,傷員至上的軍隊理念或許是凝聚戰鬥力的好辦法,但是這個時候就成為了前進道路上的最大羈絆。


    別以為趴在土堆裏就看不到你了,露出個耳朵都能給你削平了,山坡上躺滿了痛苦哀嚎的傷員,雪地上滿是點點鮮紅血跡,後麵的士兵猶豫著是先搶救傷員,還是一鼓作氣搶占橋頭。


    雲龍沒有給他們做出選擇的機會,收割完近距離的一大波目標,攻擊範圍進一步擴大到最大1000米的有效射程內,肉眼都無法看到自己,將所有還在移動的目標紛紛放倒。


    葫蘆娃救爺爺的營救現場,橋下上演了一波人間慘劇。


    一個人,一把槍,雲龍占據絕對的天時地利,完成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壯舉。


    在精打細算下,子彈還是以穩定的速度正在減少,好在自己的兩把武器都是使用相同型號的步槍通用子彈,僅剩700多發子彈後,徒勞付出巨大的傷亡終於讓他們明白這樣的行為是毫無意義的。


    暮色降臨,美軍減緩了東麵的攻勢,西麵古土裏方向傳來了猛烈的炮火,他們不得不將更多的精力去應對誌願軍的追擊。


    一個並不太平的夜晚,雲龍眯縫著眼睛以一種似睡非睡的休憩狀態,趴在隱蔽高處始終保持必要的警惕。


    期間不僅擊退了一波趁著夜色想來偷襲的聯軍,還嚇跑了一支十餘人組成的敵對玩家隊伍,隻是遠遠地爆頭幹掉一個玩家,剛收到係統的擊殺提示,其他人就幹脆利落地落荒而逃。


    天色朦朧亮,山穀中霧氣彌漫,寒風刺骨,被潮氣浸濕的衣服變得硬邦邦,結滿了一層薄薄的冰晶,如此惡劣的環境,別說是尋常戰士,就是身體強化差點的玩家,都堅持不下來。


    從個人空間拿出一套更換的貼身衣物,抖落軍大衣上的冰塊,喝水啃點壓縮餅幹補充能量,新的一天重新開始了。


    而在水門橋對岸,徹夜難眠的陸戰一師臨時指揮營地中,警衛人員送來了熱騰騰的咖啡、肉塊、餅幹、果醬等豐盛早點,發現在座的長官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神情疲憊不堪,不敢逗留,放下食物低頭離去,任誰都看得出來,當下的局勢非常糟糕。


    臨時指揮官賈米森走出低矮的指揮部,借著外麵的寒氣來舒緩下壓抑的情緒,接過屬下遞過來的望遠鏡看去,發現橋麵上忙碌了一晚上的工程兵並沒有太大進展,十多米的豁口鋪上枕木鐵軌,隻能勉強人員通行。


    橋東岸的斜坡上,一片肅殺,數百具中槍無法營救的將士被活活凍成了一根根冰棍,在絕望的哀嚎中死去。


    後方,與不斷趕來的追擊隊伍徹夜交火,根據執行阻擊任務的戰鬥機偵察,有一個整編軍團數萬誌願軍正在一路快速南下,目前已經到達古土裏一帶。最遲今天中午,誌願軍的主力部隊就會咬住聯軍的尾巴,到時候前有死路,後有強敵,水門橋就是整個陸戰一師兩萬多將士的葬身之所。


    “總部已經同意了我們的建議,麥克阿瑟將軍親自下的命令,東海岸第1航空聯隊正在裝彈準備出發,要求我們不惜一切代價保留有生力量撤迴鹹興港口,第七航母編隊會全力接應我們。”


    “海軍陸戰隊第1師,這支馳騁過二戰戰場的王者之師,難道真的會葬送於此嗎?上帝啊,如果你看到這裏的一切,請護佑我們吧。”


    “他娘的,這迴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要將這支隊伍堵死在水門橋。”


    而在幾百公裏之遙的北方,萬年德山地區,誌願軍第9兵團作戰指揮部,討論熱火朝天的一眾軍方高層,得知水門橋被徹底炸毀,整個陸戰一師被圍困在橋頭無法動彈後又驚又喜。如此天賜良機,機不可失,已經數次急電麾下三大兵團全力趕赴戰場,爭取一口氣將敵人包了餃子,那就是打出了朝鮮戰場最輝煌的一仗。


    “對了,提前在水門橋一帶炸橋阻擊的幾個連隊,目前情況如何?”


    宋時輪在激動之餘,自然沒有忘記創造當下良機的最大功臣。


    “兩天前就失去了聯係,授命他們可見機行事,不過麵對已做困獸之鬥的陸戰一師,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哎,多好的戰士啊,戰鬥結束,我要親自給他們頒發軍功章。”


    水門橋東岸,一人堅守一片陣地的雲龍,頒發獎章自然是沒有這個必要,不過當下的局勢屬實兇多吉少。


    天色方亮,幾十架次的轟炸機光顧了橋頭陣地,傾瀉下成噸的航空炸彈,幾乎是犁地一般將地麵炸了個千瘡百孔,根本就沒有顧及是否會炸毀一旁的橋頭地基。而一架架螺旋槳戰鬥機像討人厭的蒼蠅一樣,不時低空盤旋在頭頂,毫無目標地進行俯衝式轟炸加掃射,要不是憑借這幾天練就了感知空中炸彈危險程度的生存技能,早就化成炮灰了。


    而雲龍之所以遲遲不肯離開,還是在於橋下密密麻麻的聯軍部隊,借助火力壓製準備再次從峽穀爬上來搶攻,這次有了強大的空中支援,竟然不惜傷亡地瘋狂逼近,一旦讓他們成功控製兩麵橋頭,進行橋墩的雙向維修後全軍撤離,就沒有更好的機會進行阻擊。


    貓耳洞洞口已被炸毀,隻能趴在彈坑中抽空還擊,烏壓壓的峽穀內滿是人頭,麵對聯軍不計代價的進攻,雲龍沒有絲毫慌亂,反而激發出了更強的殺意,冷靜地舉槍瞄準,盡找那些帶著肩章的低級軍官下手,獵物瀕死時刻的瘋狂反撲,勇敢的獵人才能取得最後勝利。


    “嗡嗡嗡”


    高空中轟炸機清完彈藥,又有一個運輸機編隊破開雲霧,越過群山,出現在視野內。


    你方唱罷我登場,各種手段盡出,不達目標誓不罷休。


    美軍第187空降團第1營臨危受命,搭乘c-119戰略運輸機,綽號“飛行車廂”,緊急從漢城金鋪機場載員起飛。


    在距離水門橋不足一公裏之處,從500多米高空開始跳傘,十幾架打開後倉的運輸機落下漫天的降落傘包,如蒲公英一般晃晃悠悠地飄落下來,快速集結後前往支援圍困中的陸戰一師。


    “報告總部,我營安全降落,馬上整理裝備,封鎖山穀,對水門橋一帶形成合圍。”


    哈裏斯副團長作為支援部隊的最高長官,身先士卒第一批進行空降,雙腳剛踏上地麵小跑幾步緩衝下落的慣性,動作熟練地用刀割斷傘包繩索,通過聯絡設備,高聲唿喊戰士盡快投入戰鬥。


    此次打通水門橋道路,營救陸戰一師的緊急行動,整個187空降團被給予了極大期望,甚至正在乘坐航母編隊趕來助陣的麥克阿瑟將軍,還親自致電下達了戰鬥指令。


    “在東麵橋頭阻擊陸戰一師撤退的竟然隻是一小股誌願軍精英小隊,槍法和身體素質都非常出色。哼,再強大的戰士個體,在絕對火力麵前都不堪一擊!”


    為了保證行動的出色完成,連同187空降團一起空投的,還有數門榴彈炮、加農炮、十幾輛吉普車、甚至還有卡車和拖車、200多噸彈藥,有了重型裝備加持的傘兵戰鬥力大增。


    “不會吧,聯軍竟然玩的這麽大!”


    雲龍注意到身後仙女散花一般的空降兵落地後正在快速集結,有了車輛炮火的加持,有條不紊地開始推進過來。


    這個包圍和反包圍的戰局真是瞬息萬變,前有2萬陸戰一師的山穀搶登,後有過千空降兵的步步緊逼,天空中戰鬥機、轟炸機絡繹不絕,看來自己確實把聯軍逼上了絕路,所有的手段都使喚上。是堅持戰鬥,還是趕緊撤離,迫在眉睫。


    遠處幾架熟悉的海盜戰鬥機再次飛來,按照以往的套路,它們就會低空俯衝式投放航空炸彈,沒有具體目標,就是單純的火力壓製。


    提前躲開它的俯衝路徑,爆炸的震蕩餘波對於普通戰士是致命的傷害,對於自己隻會掉落一些生命值,頂多是飛濺的碎片造成皮外傷,隻要不時喝瓶初級生命藥水保持安全的血線就沒有問題。


    可是這次,竟然有一股莫名的危險浮上心頭,雲龍本能地幾個翻滾動作,滾落到一個更大的彈坑中,將身子深深地埋入土堆。


    空中的炸彈在落地瞬間爆裂開來,聲響不大,畫麵卻是異常絢爛,火光衝天。


    “我勒個去,凝固汽油彈!”


    隻用餘光瞟了一眼,就感到汗毛豎起,大事不妙。


    現代戰爭僅次於核彈的反人類大殺器進行無差別覆蓋,不久前在黃草嶺領教過一次,不過那次躲在貓耳洞躲過了一劫。


    生死攸關之際,雲龍腦海中思路無比清晰,開啟權勢者的威嚴增強體質屬性和超強感知,灌下生命藥水和精神藥水,就連進入任務世界作為保命底牌的細胞修複液和戰場興奮劑一股腦用上。腳下猛蹬地麵,幾公分厚的凍土被軍靴踩出一道道印記,身體化作一道白色影子向十幾米開外的牆頭疾馳而去。


    方圓幾百米的範圍內,已經化身一片火海,自動爆裂濺射出去的凝固汽油和白磷等化學物質,附著在任何接觸的物體上引起熊熊烈火,上千度的高溫炙烤大地,積雪消融,石頭開裂,就連空氣都仿佛沸騰起來。


    處於爆炸範圍內的雲龍,隻感陣陣滾燙的熱浪襲來,爭分奪秒,跨越生死的一段距離,根據記憶中的位置,一個灰撲撲的洞口出現在視野中,一個飛躍滾進裏麵,抬起手臂砸斷支撐洞口的簡易機關,隻聽得轟隆一聲,大量炙熱的沙土坍塌下來,將洞口徹底掩埋。


    危險並沒有解除,或者說雲龍一直身處危險之中,現在才是決定生死的時刻。在逃亡途中難免被飛濺的火油沾染,衣物灼燒的一片焦黑,火焰繼續在皮膚上肆虐,傳來鑽心的疼痛,似乎有什麽惡魔在撕裂皮肉,妄圖鑽入身體。


    係統不斷發出受到攻擊後生命值降低的警告,服用的藥物隻是稍微減慢了生命值欄降低的速度,危急關頭,雲龍怒目圓睜,牙齒咬的咯咯直響,一股熱流從牙齦縫隙翻湧而出,鮮血頓時灌滿口腔,憑借僅存的頑強意誌,他明白一味地翻滾根本無法撲滅火焰。


    北極熊戰旗隨手插入,麵部朝下深深埋入土中,以保護更為重要的身體器官。伸出皮開肉綻的雙手,反手抓向早已血肉模糊,冒著絲絲皮肉烤熟後焦味的背部皮膚,在痛徹心扉的撕扯中,一塊塊附著了高溫火焰的表皮脫離了身體,剩下鮮紅的皮肉,筋骨顯露,血流如注,卻渾然不覺。


    封閉的洞穴內,令人窒息的高溫,空氣急速減少,在數十秒漫長的煎熬自救中,已經快不聽使喚的雙手憑借一副骨架終於完成使命,身上的頑固火焰基本清除,赤身裸體,如烤熟後的大蝦那樣蜷縮在焦土堆中,還在滋滋地滲著血絲和熱氣,以及烤肉的焦味。


    同時,在他無暇顧及的係統信息裏,隨著生命值劇烈波動各種警告信息瘋狂刷屏,從20%的重傷狀態一度跌落到5%的瀕死階段,隻是身上的火焰被他暴力清除後,各種藥水和強大體質的恢複效果才勉強占據一絲上風,吊著最後生命值欄的絲絲底線,沒有徹底清空,在生存和死亡之間左右搖擺。


    “啊!”


    在無盡痛苦和缺氧窒息中,雲龍發出最後一道低沉的嘶吼,僅存的意誌在完成自救後,身體到達支撐的極限,意識消散,昏死了過去。


    “你獲得了意誌+1”


    “恭喜玩家在任務世界的特殊表現,觸發隱藏設定---血脈覺醒,為平衡獎勵機製將清空當前貢獻值。”


    “恭喜玩家獲得血脈覺醒技能:殺神降臨,被動效果開啟。”


    “你獲得了幸運+1”


    幾條姍姍來遲的消息,隨著自己陷入黑暗,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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