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謹之想的沒錯,月曦歡不止不會放過曲珺和曲富貴,連帶著在流放之地的曲家人也不會放過。


    當年先皇是看在老靖安王單勇的麵子和靖安王府的累累軍功上才對曲家剩下的人網開一麵,要不然,曲家夷三族都不為過!


    若隻是貪財,賄賂,買官,說不定先皇看在靖安王府的麵上就輕輕揭過了;可曲家買賣兵器與敵國,戰時抬高物價,對單家軍以外的軍隊交易,糧食都以次充好,隻不過戰時戰事緊張,無人分身去計較,也因為靖安王府這一層關係有所忌憚。


    後來要不是因為曲珺作死作到月曦歡頭上,說不定曲家能一直安陽無恙的做首富。


    事情過去不可追究,月曦歡原想放過曲家,可是,現在是曲珺自己為曲家人找死的,她不會手下留情的。


    月曦歡迴到府裏時,因為在馬車上與單謹之做了那事,衣裳就算整理了也還是有些亂,隻叫了清月去墨雅院迴稟一聲,自己迴了梧桐院洗漱換衣。


    木棉木槿侍候她沐浴,看到主子嘴唇紅腫,隱隱有點破皮,猜到了什麽,不過她們沒有跟著出去,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主子又是和誰在一起的,也沒多問。


    反倒是一旁站著的清風知道事情經過,但是對單小將軍對主子無禮的行為很是不喜,遂說:“主子,單小將軍也太無禮了。”


    月曦歡抬手輕撫過紅腫的唇畔,有些輕微的刺痛,不是很疼,但能提醒她發生了什麽事。


    她眼神幽暗冷靜,平靜的說:“無禮嗎?也許吧。”


    “主子?”清風不解的看向她。


    月曦歡沒迴頭,隻是淡淡道:“他對本郡主不管是真像他說的那樣心悅本郡主,還是因為單勇讓他接近本郡主,或者他隻是想要從單惜之身邊搶走本郡主,無論出於什麽原因,結果都是殊途同歸不是嗎?”


    “什麽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接近本郡主,站在我身邊,而剛好,我對靖安王府的兵權,很有興趣。”


    “單惜之是個將才,可單勇和曲珺都把他的身世瞞的太死了,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導致他對曲珺有一副孝子心腸,那可不行,軟肋太少的人,或者這個軟肋就要沒了的人,可不比軟肋眾多的人好拿捏。”


    “而且,靖安王府要人繼承。”


    木棉木槿聽著她們談話,拚湊起來,也猜的七七八八,此時也插上話,木棉道:“主子是覺得靖安王單惜之沒有單謹之好掌控嗎?”


    “嗯,單惜之被單勇教導的是一個出類拔萃的王府繼承人,可不是一個好拿捏的人。”


    木槿:“而且主子剛剛說了,王府需要一個繼承人,靖安王是老靖安王培養出來接班靖安王府的,還會接管單家軍;而單小將軍就不同了,有了王府繼承人,單小將軍在王府很難出頭。”


    木槿:“那單小將軍靠近主子到底是為什麽?”


    “單勇怕是也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單謹之怕是他想要推出來與皇家聯係更緊密的人選。”月曦歡道。


    清風說:“所以,單小將軍將來要進主子的後宮嗎?”


    清風幾人麵麵相覷,不知怎麽評價。


    月曦歡沒有迴答她們。


    有些事,隻有當事人才知道真相。縱使單謹之在她麵前說的天花亂墜,甜言蜜語,她也不全信,不過是利益相同,權利糾葛罷了。


    情愛,虛無又縹緲,遠沒有權利重要。


    月曦歡從浴桶裏起身,木棉木槿快速幫她把身上的水擦幹淨,為她穿上衣服。剛走到室內的貴妃榻上躺下,木棉為她擦拭頭發,剛擦一會兒,心蕊從外麵進來稟告消息。


    心蕊福了福身,輕聲稟報:“主子,您讓盯著靖安王府和皇宮的人傳來消息,宮裏那位傳召靖安王和老靖安王進宮覲見。”


    月曦歡嘴角勾起一抹笑,輕嘖一聲,“嘖,還真是著急。”


    清風看著主子,“那位會直接要兵權嗎?”


    月曦歡搖搖頭,篤定道:“不會!但他會提出來,讓靖安王府的人做選擇。”


    小皇帝被困在皇宮裏,對於騎射其實並不精通,武功更是沒人教過,什麽都不會還沒什麽威望,就算拿到兵權,底下的士兵也不會聽他的;就算聽他的,他也不會指揮。所以,他肯定不會直接向單勇要兵符,直接拿下靖安王府的十萬兵權的。


    月曦歡想,要是她,當然是讓懂行又有能力還有威望的人替她去做了。想來,他應該會讓單家父子出征吧?


    木槿問;“太後的死,對那位的打擊就那麽大?已經好幾日沒有上朝了。”


    月曦歡搖頭失笑,“誰知道呢?也許真的是“母子情深”吧。”


    “主子那麽篤定他會不顧一切出兵?”清風怎麽也不相信那位會那麽沒腦子。


    “他一定會的!被壓製了那麽久,現在和他“唯一相依為命”的人死了,還是那麽一個千夫所指的死法,也該反彈了。”


    “況且,我一定會,好好幫他‘得償所願’的。”


    月曦歡笑得甚是溫柔。


    皇宮


    月啟自單家父子走後,就把所有人都打發了出去,一個人坐在禦書房裏,眼神空洞的望著房頂,腦海裏想到都是和太後以前相依為命的點點滴滴。


    別人家的父母怎麽相處的,月啟不知道,他和還不是太後的母妃生活在後宮,就如同生活在冷宮一樣。


    長年累月都見不到父皇,母妃對他也是不冷不熱的,隻是沒讓他餓死,也會在他受傷時,給他包紮傷口,再叮囑他一些事情,沒有很親密的相處,他卻也覺得很溫馨,因為母妃沒有拋棄他。


    他不知道別人家的父母和孩子怎麽相處的,他以為都是他和母妃那樣的,關心,叮囑,不要求,他覺得母妃對他很好。


    所以後來父皇薨逝,裘冀禮讓他登基為帝,他聽到流言蜚語說是裘冀禮害死父皇,拒絕了裘冀禮;卻在母妃的遊說,和勸解下,答應成為一個傀儡皇帝,因為這事母妃第一次要求他答應,他不想拒絕。


    後來啊,他就坐上了至尊之位,也徹底沒了自由。


    娶誰不由他,朝政不由他,所有的一切都不由他,就連母後,也不由他了。


    她口中總是說“你是皇帝了,該怎麽怎麽樣”,


    “攝政王也是為你好,你要聽話”


    什麽時候起,他心裏那個是個好母親的母妃,就變成了疏離的母後。


    而現在,他,沒有母後,沒有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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