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月曦歡的話,南陵蓮姬對著她嘲諷一笑。


    人都怕死,沒有人例外,曾經的她自然也不例外;可從南陵來到曦國,在曦國後宮、朝堂背後舞弄多年,手上人命無數,沾滿鮮血,藐視人命如草芥,久而久之,這種生死之間的害怕,也就淡了、沒了。


    或許也是潛意識裏,知道總有這麽一天吧。


    從天之驕女的一國公主,經曆許多身份轉變成為曦國月氏皇族皇帝後宮的一個妃子,經曆太多了,人也滄桑了。


    曾經滿心歡喜的以為,任務完成了,她就能迴南陵了,可曦國先皇死了,她仍然還被困在這裏,那時候起,她就再也沒有希望了。


    現在事發,淪為階下囚,與其像之前那樣被折磨的生不如死,還不如痛快的一死了之。


    月曦歡看見她嘴角諷刺的笑意,也沒錯過她眼中那閃過的希冀,還有她悄然鬆口氣的行為。


    嘖嘖嘖……


    這麽好騙嗎?


    幾句話就相信自己可以這麽輕易放過一個害母殺父的仇人?隨便說說就覺得自己之前說的要讓她生不如死的活著是開玩笑的?


    突然有點興致索然。


    其實她不知道,南陵蓮姬不是相信她說的話,而是把希望傾注在了她的這幾句話上了。雖然隻是體驗了兩次體內蠱毒發作的劇痛和萬蟻噬心的感覺,但還是讓她覺得,死,才是解脫。


    月曦歡把她的臉甩開,站起身拿出帕子擦起手來,一根一根,擦的分外認真,嘴上卻不留情。


    “你未免高興的太早了點。”月曦歡低頭看她,“殺人誅心,相比殺人,我更喜歡誅心。沒想到,你還挺輕易信人?”


    後麵那句話,帶出來明顯的輕視鄙夷之意,讓南陵蓮姬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剛剛這丫頭說的那模棱兩可的話,不過是給她的一個假想希望罷了,她還是想要折磨她,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想明白了?看來還不算太蠢嘛~”


    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的人,連怒視對方都像是要使出僅剩的一點力氣,話更是說不出一句來。


    月曦歡沒想現在就折磨她,但是又覺得什麽都不做,她心裏的火又不能下去,她歪了歪頭看她,“我安王叔是誰殺的?”


    南陵蓮姬瞪大眼睛看她,有些意外。


    “怎麽?很意外?以為沒人知道?”


    南陵蓮姬不說話,也沒力氣說,她想積攢點力氣,等會兒對抗蠱毒也行,找機會控製住這丫頭也行。


    幸好月曦歡不知道她的想法,要不然絕對會嘲笑對方一番。不說內力,就是體力和武功,對方也絕不是她的對手。


    怎麽能說出如此自不量力的話來?


    月曦歡盯著她這張老臉看了會,又忽然蹲下,伸手就在她臉上一陣鼓搗,還真讓她摸出了一點不一樣的地方。她把邊緣處的麵具摳出一點邊,順著這一點東西,月曦歡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抬頭一撕扯,南陵蓮姬又是一陣叫。


    隨著尖叫聲起,麵具被撕下,一張上了年紀卻依然姣好但此時又滿是驚恐的麵容露了出來。


    月曦歡冷笑一聲,“原來南陵的蓮姬公子竟如此貌美之人,一直戴著這醜陋的麵具示人,倒是藏得夠深。”


    南陵蓮姬疼的直抽抽,卻也不忘惡狠狠地瞪著月曦歡,“你休要得意,今日你這般折辱我,他日必遭報應。”


    月曦歡把玩著手中的麵具,漫不經心地說:“又是報應?你覺得本公主懼嗎?說來說去就知道報應,難道你不知道我現在就是你的報應嗎?”


    南陵蓮姬又無話可說了,確實是報應,她的報應!


    “這樣吧,不如你好好想想怎麽交代當年你們謀害王叔之事吧?若你如實說來,也許我會考慮讓你少受點折磨。”


    南陵蓮姬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嘴真硬,”月曦歡哼笑,“不知道你的身子骨是不是像你的嘴一樣硬。”


    月曦歡出手如電,輕而易舉間就把她的下巴給卸了,又拿出匕首來,在她臉上一陣比劃。


    沒有女子不愛美,實際上,女子愛美比之生命,在毀容和性命之間,選美貌的人也大有人在。


    南陵蓮姬渾身僵硬,對著那在她臉上來迴移動的匕首,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就在南陵蓮姬驚恐萬分之時,月曦歡突然收起了匕首,把匕首拿在手上把玩,不屑道:“哼,瞧你這點出息,我還以為,你真的什麽都不怕呢。”


    南陵蓮姬剛鬆了一口氣,卻沒看到月曦歡眼裏的冷意,隻聽月曦歡接著說:“不過是嚇嚇你罷了,怎麽這麽不經嚇呢。”


    話落,手中匕首猝不及防間就在對方臉上劃上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鮮血淋漓,皮開肉綻,好不恐怖。


    “啊!”


    痛意襲來的那一刻,南陵蓮姬根本沒反應過來,直到疼痛加劇,她才反應過來,才發出一聲比平常還要小聲些的痛唿。


    沒有力氣的她,因為疼痛,都感覺身上的力氣迴來了許多,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月曦歡,還是不太敢相信,這該死的丫頭居然真敢動她的臉!


    玩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月曦歡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她不但敢動,還很敢動!


    她無視南陵蓮姬的情緒,隻顧著發泄自己的怒火,一刀一刀,一刀又一刀,刀刀見血,刀刀見骨,一時之間,這個宮室裏,隻有南陵蓮姬的慘叫聲,還有利刃割裂皮肉的聲音。


    南陵蓮姬一開始還能喊,還能罵,還能求饒,可月曦歡統統充耳不聞,直到南陵蓮姬聲音漸弱,氣息漸歇,她才停下手裏的動動作。


    月曦歡身上穿著紅色的衣裳,看不出來有沒有濺到血,反倒是手上和臉上,被濺上了血點子,像朵朵紅梅,開在瓷白的上等瓷器上,不見汙濁,倒是有種妖冶的美。


    再配上她臉上那種愉悅的笑,更是說不出的惑人,也說不出的冰冷。


    月曦歡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但她不會就這樣放任人死掉,給南陵蓮姬點穴止血,再撒上些止血藥粉;血可以止,痛卻不會,人不會死,卻會痛苦難忍,再加上蠱蟲的發作,想來她會喜歡她這份“心意”的。


    月曦歡想:至少自己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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