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不會隨便趟渾水,可是有些不太聰明還不懂察言觀色又自詡忠君的人,那是一定會站出來顯擺自己的存在感的。


    這不,禮部侍郎從席位上站起來,先是向上首的皇帝等人拱手作揖,朗聲道:“皇上,臣有話說。”


    月曦歡隨著聲音後,優雅地轉過頭去。


    她頭頂上精心雕琢而成的純金的鏤空牡丹花流蘇,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因著這一細微的動作輕輕搖曳起來。


    那縷縷金線交織而成的花朵,在滿殿明亮燭火的映照下,閃爍著耀眼奪目的光輝。每一片花瓣都由純金打造而成,細膩而又逼真,散發著一種高貴典雅的氣息。


    然而,當光芒折射到這些金色花瓣上時,卻突然變得淩厲而刺眼,猶如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劍刃,讓人不敢直視。


    與此同時,月曦歡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中,也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嚴和氣勢。她的目光如同一束冷冽的寒芒,直直地射向發出聲音的方向,仿佛能夠穿透一切阻礙,洞察對方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那攝人心魄的眼神裏,蘊含著無盡的智慧、堅定與果敢,似乎沒有什麽事情可以逃過她敏銳的洞察力。


    此刻的月曦歡,宛如一朵盛開在暗夜中的牡丹,既嬌豔欲滴,又充滿了神秘莫測的力量。


    吳侍郎因為不敢直視帝顏,一直低著頭,可他卻無端端打了哆嗦,他還以為是冬日寒冷,被冷風刺激的。


    可他也不想想,皇後負責宴會布置,為了在大臣心中留下更多的好印象,她讓人大殿之中擺了許多碳盆,不說暖如夏日,但絕對不冷!被風刺激的更是無稽之談,不說他的座位不靠後,也算離殿門甚遠,怎麽可能被風吹到?


    對危險如此不敏銳的人,隻能說注定炮灰。


    說迴現在,皇帝隻看了吳侍郎一眼,就又把眼睛放在月曦歡身上,平淡道:“允。”


    吳侍郎大概三十多歲,是個看起來挺知禮守節的人,在攝政王離開之後才被提拔上來的,原來的禮部侍郎是攝政王的人,因為一些原因被下了大牢。現在這個嘛,哼,是鄧首輔一手提拔的,是誰的人不用說了。


    滿朝文武,朝臣眾多,可惜,沒有他的人!


    攝政王把他當成傀儡,首輔原本和攝政王是一夥的,可權利動人,鄧家女坐穩後位後,鄧首輔和攝政王就隻有表麵功夫了,鄧首輔要的是下一任帝王出自皇後的肚子,他們都隻是利用他!


    唯有護國公府,他們不會利用他,因為他沒有什麽是護國公府需要的,靳家忠君愛國,靳家軍保家衛國,護國公府一派在朝堂上屢屢製衡鄧首輔和攝政王等人,讓他有喘息之機,才不會被其餘兩黨逼瘋。


    澤曦郡主,他記得她!


    要是知道皇帝的想法,月曦歡怕是要笑出來,護國公府支持他?這是什麽美麗的誤會?他怕不是在做夢?!


    護國公府一派在朝堂之上與其他兩派互相製衡,可不是支持他,隻是因為靳家不想讓其他兩派太過得勢,不利於以後的大事。


    吳侍郎得了皇帝的允許,直起身,麵向月曦歡,與她相對立,開口的語氣就讓人不舒服:“下官禮部侍郎吳德海,你就是澤曦郡主?”


    月曦歡好脾氣點頭,“是。”


    “見君不跪,皇上問話也顧左右而言他,不見半分恭敬,你這是大不敬你可知道?”


    “確實啊,這個澤曦郡主太不知禮數了些。”


    “何止!簡直目無尊卑,目無法紀!”


    “護國公府怎麽養的女兒?也太不懂事了。”


    “你怎知不是護國公府故意下皇上的麵子?”


    “不會吧?”


    “怎麽不會?護國公府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


    吳侍郎的話一說完,大殿內就響起一些大臣的議論聲,不止指責月曦歡,更是把話題往護國公府身上扯。


    那些話鑽進月曦歡耳朵裏,她的臉立刻冷了下來,周身氣息更是冷漠,掃過出聲那幾個官員的眼神就如同看將死之人一般。


    說她可以,但是借她拉踩護國公府或者貶低護國公府就不行!


    護國公府教她正直大度,無私包容,她學了,可是她覺得自己學的不好;相反的,那人教她殺伐果決,絕不受氣,有仇報仇,她就覺得自己學的很好!十分的好!


    所以,想死?那她不介意殺雞儆猴!


    “嗬。”


    月曦歡一聲冷笑,看吳侍郎的眼神已經不如剛才的好了,看他就像看一個死人,鄧家的門生,果然都一樣的貨色,都該死!


    她已經不想跟他這樣的蠢貨玩了……


    “怎麽?吳侍郎這是想治本郡主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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