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郝連景聲音的落下,顏月月的一顆心也緊到了嗓子口,被這麽多人打量,她其實很不好意思,尤其是大家都知道她之前是江譽宸的妻子,現在,忽然就跟郝連景結婚,在大家心裏,肯定已經都已經好奇得不得了了吧!


    顏月月暗唿幾口大氣,人群中,傳來兩股讓她無法躲閃的目光,一道炙熱霸氣又冷酷,還有一道,溫柔謙遜又不安。


    顏月月的拳頭緊了緊,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她心知肚明自己是不會嫁給郝連景的,但是,她好像已經入了這個坑,而且,也感覺到了這是一條一去不複返的深坑。


    雖然是站在郝連景身邊,但顏月月根本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麽,她還在糾結該怎麽跳出這個坑的問題,尤其是,擔心江譽宸會給她找麻煩。


    費雲楓看著顏月月,她站在郝連景身邊,兩人也顯得很般配,而他,卻始終隻是一個朋友的角色,哪怕是一天的男朋友都沒有做過。


    不想再看下去,費雲楓轉身,在看見柳言的時候,他微微愣住了。


    柳言的第一反應也是呆愣,她是被郝連景“綁架”來的,根本就不是自願,可到這兒來之後,她就看見了費雲楓,想逃迴去的念頭就漸漸打消。


    她有好久都沒看見他了,有兩次她忍不住去他家裏拜訪,他都不在,都在顏月月家裏守著。


    柳言衝費雲楓輕輕一笑,然後向他走近,關心地問:“怎麽了?是在為月月的事情煩心嗎?”


    費雲楓迴頭看了眼顏月月,再看向柳言,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月月肯定是有苦衷才會這樣。”柳言安慰道,“她不會嫁給郝連景的。”


    提到郝連景這個名字的時候,柳言的心還是顫抖了下。


    從上次見麵之後,她就一直躲著他,就像是躲瘟疫一樣害怕被他纏住。


    “或許吧!”費雲楓輕聲,他的心裏已經越來越沒底了,“也許,很深沉地愛著一個人,本來就不會有任何結果。”


    “不會的!”柳言跟著費雲楓的情緒就傷感起來,“最後陪在月月身邊的人肯定是你,不會有別人。”


    “是嗎?”費雲楓輕輕一笑,“我……會有機會嗎?”


    “非你莫屬!”柳言淡很肯定地出聲,心裏卻像是被碾過一般的疼。


    想到有一天能和顏月月在一起,費雲楓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很溫柔,可是,眼下,這裏麵的氣氛太壓抑,他想出去透透氣。


    柳言自然選擇跟隨,和費雲楓一塊兒走出宴會廳。


    在台上的郝連景早就注意到了柳言和費雲楓的一舉一動,見他們兩人出去了,他的心裏忽然就慌張地亂了。


    郝連景不由想:當他娶了顏月月之後,費雲楓就相當於是沒有機會了,那費雲楓會不會退而求其次,選擇柳言呢?


    畢竟,剛才看費雲楓和柳言待在一起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也是很溫柔的。


    郝連景的拳頭緊了緊,心不在焉地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這時,助理走上來,小聲諮詢:“是不是可以把您為顏小姐準備好的驚喜拿上來了?”


    “不要。”郝連景皺緊眉頭,再隨口說了幾句,就結束話題,立即下台,腳步匆忙地趕出去追柳言。


    顏月月被郝連景直接丟在宴會台上,望著郝連景離開的方向,她有些莫名其妙。


    這時,江譽宸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一直都是默默地看著場上發生的這一切,剛才,費雲楓和柳言出去了,現在,郝連景又出去了。


    江譽宸早就察覺到郝連景對柳言有些不同,比如那天在家裏吃飯的時候,郝連景竟然悶不吭聲地一逮著機會就會看看柳言,對顏月月卻完全就漠不關心。


    男人的第六感雖然沒有女人那麽強烈和精準,但是,在麵對情敵的時候,也絕對會有著一雙老鷹一般的眼睛。


    現在,恐怕郝連景是擔心柳言和費雲楓發生什麽感情,所以就追出去了吧。


    顏月月有些尷尬地站在台上,來參加宴會的人也都對這突然而來的事情感到不解,紛紛低語著。


    當顏月月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溫暖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


    “跟我來。”江譽宸的聲音沉穩有力,語氣裏透著無比的堅定。


    顏月月下意識要甩開他,可是,他牽得她很緊,幾乎是把她拽走的。


    而且,江譽宸還很不負責任地甩出一句:“如果不老老實實地跟著我走,我就抱你走!”


    顏月月汗顏,被江譽宸拉著一直上樓,到了一間供休息的房間,打開門,再反手將門一關,上鎖,動作利落幹淨。


    江譽宸這一係列的動作讓顏月月的臉都紅了,剛才大家紛紛對她指指點點,好多不認識她的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她,把她當成了一個很有手段的女人。


    “江譽宸!”顏月月將怒意全部撒在罪魁禍首身上,“你想怎麽樣?”


    “我受不了!”江譽宸衝顏月月喊,“我沒辦法看見你和郝連景結婚,也沒辦法看見你和費雲楓在一起,你是我的女人!”


    “你有病!”顏月月推開江譽宸,想要開門離開。


    江譽宸索性抓住顏月月的雙手,將她往牆上抵住,繼續說:“孩子的事情,你怪我、恨我,都可以,你殺了我為他報仇也可以!但是,你別離開我!我就是死,也要做你的丈夫!”


    顏月月愣了下,江譽宸此刻的表情很認真,黑色的眼眸對上她的眼,傳遞著他對她勢在必得的決心。


    說著,江譽宸就掏出一把水果刀,遞到顏月月手上,“我已經寫好遺書了,我是心甘情願自殺死的,去陪我們的孩子,我的死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顏月月瞪大雙眼,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江譽宸知道,自己的做法極端了點兒。


    但他不是真的想死,他隻是知道,顏月月不可能會下得了手。


    他想讓她明白,他們兩個互相折磨沒有任何意義,他就不信,她真的一點兒都不愛他了。


    “你瘋了!”顏月月將刀子扔得老遠,“你去瘋人院待著吧!我沒空陪你玩!”


    說著,顏月月就繼續要走。


    “你舍不得。”江譽宸繼續抵住顏月月,“月月,你舍不得殺我,因為你還愛我!你不過是為了孩子的事情耿耿於懷,所以才不願意跟我和好!”


    顏月月冷冷一笑,孩子隻不過是他們之間一個很小的問題,更多的,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莊菲揚。


    顏月月知道,或許江譽宸和莊菲揚現在的關係不像莊菲揚說的那樣好,但是,當一個男人會讓一個對他垂涎、不死心的女人持續出現在危險範圍,隻能說明那個男人還是給了對方希望的。


    像沈漠之前拒絕劉藝歡,采取的從來就是不聞不問的方式,甚至是避不見麵,讓那麽堅強、有鬥誌的劉藝歡也早已有了放棄的想法。


    顏月月一直覺得,金庸筆下的楊過,就是好男人的典型,他等了小龍女那麽久,找到愛人之後,就隱姓埋名,對郭襄避不見麵,不讓自己的妻子有任何地不安。


    可江譽宸,他又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做了什麽具體的努力呢?


    顏月月不想怪江譽宸,因為,她自己也沒有做什麽具體的努力。


    她給他的,隻是一次又一次的縱容和原諒。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把自己當做江譽宸的妻子,是她給了他選擇的權利,她沒有權利怪任何人。


    現在,她不想堅持了,她放棄了,那個家,她是真的不要了。


    看著顏月月臉上的冷笑,江譽宸的心頭一緊。


    他將刀子撿起來,繼續說:“你對我的恨就隨著這一刀抵消!”


    說著,江譽宸將刀子再次放在顏月月手裏,抓著她的手就往他的胸口刺。


    顏月月慌了,她緊張地將刀子趕緊扔掉,然後,狠狠地扇了江譽宸一巴掌。


    “你說抵消就能抵消嗎?”顏月月哽咽出聲,氣得渾身都在顫抖,“你這樣逼我幹什麽?就是為了證明我愛你嗎?你換郝連景來試試,看我會不會舉著刀子在他的身上刺一刀?如果我沒有,是不是也同樣說明我愛他?全天下的男人,我都不敢刺下去,是不是代表我全都愛?”


    “月月……我……”


    “你從來都是自私的隻考慮你自己。”顏月月憤恨,“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不愛你了,也不要殺你,讓你減輕內疚的負擔,我就要恨你一輩子!”


    江譽宸眸中一怒,扼住顏月月的手腕不肯鬆開,一字一句道:“你不愛我沒關係,我愛你,我愛你,顏月月,我愛你!”


    話音落下,江譽宸直接吻住顏月月的唇。


    帶有瘋狂的吻,伴著**的咬,吻得兩個人都痛了。


    顏月月的眼淚不停地落下,怎麽打都打不開江譽宸,她咬他他也不鬆口,就這樣一直吻著她,幾乎是奪走了她的唿吸。


    唇齒的糾纏在此刻既**又疼痛,江譽宸抱著顏月月,緊緊地抱著她,舍不得鬆手。


    他不知道自己再該怎麽做才能讓她迴到他的身邊來,他多想就這樣吻著她,一直吻著,就到世界末日吧!


    “月月……”江譽宸的聲音很輕很輕,“我愛你。”


    顏月月的心房一轟,她重重地推開江譽宸,將眼淚一擦,冷道:“晚了。江譽宸,我說過,我會看著你選擇莊菲揚之後究竟過得有多好。你就過得好讓我看看,否則,我會很鄙視你。”


    江譽宸趕緊解釋,“我沒有選擇莊菲揚。”


    顏月月緊了緊拳頭,不知道莊菲揚和江譽宸,究竟誰說的是真的。


    “現在有沒有,我管不著。”顏月月輕聲,“但總之,你是我丈夫的那段時間,在你的心裏,一直都向著她。”


    江譽宸啞然,有些事實,他沒有辦法反駁。


    “麻煩你也別再來跟我刷臉,說你有多愛我,如果你真的愛我,那就讓我安靜點兒處理自己的事情。”顏月月冷道,“如果我真的愛你愛得無可救藥,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最後那一句,顏月月不止是說給江譽宸聽,也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江譽宸的唇角尷尬地勾了勾,望著顏月月離開的背影,不得不說,這一次,他又被她傷到了。


    他的嘴裏還殘留著她的味道,可是,她卻又離開他了……


    而此時,柳言正和費雲楓邊走邊聊天,感受著冬天的冷風吹過臉龐的冷戾,這樣能保持清醒。


    偶爾柳言會慧心一笑,這是她和費雲楓第一次有談這麽多,兩人就像是認識多年、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他對她不再那樣拘束。


    可是,美好的時光總有被打破的時候。


    郝連景突然出現,看著費雲楓,冷道:“你竟然在這兒出軌?月月被江譽宸拉走了,你還在這兒談笑風生?你真的愛月月嗎?”


    “什麽?”費雲楓一愣,緊接著,趕緊就朝宴會中心跑。


    柳言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望著費雲楓匆忙跑走的背影,她的眼眶不由濕潤了。


    她知道,費雲楓是個很紳士的男人,換做平常,他肯定不會這樣丟下她就跑走,他是太擔心顏月月了才會這樣。


    剛才,他們談的話題也始終圍繞顏月月沒有變。


    柳言感受著費雲楓心裏的悲哀和不安,她感受著他那份濃鬱的愛,卻全部都不是對她。


    郝連景忽然抓過柳言的手,惡狠狠地瞪住她,譏諷著出聲:“你那麽愛他,為什麽不告訴他?哭了?他的眼裏根本就沒有你的存在,你還為他哭?”


    “那是我的事!”柳言渾身都湧出驚恐,“郝連景,你放開我!你是月月的未婚夫!”


    “在你心裏,很期待我娶月月吧?”郝連景的聲音很恐怖,“一旦我娶了月月,你就有機會能和費雲楓在一起了?是不是!”


    “你鬆開我!”柳言著急地喊,“郝連景,你鬆開!”


    “鬆開?”郝連景眼裏的冷戾更多,“是不是如果此刻拉著你的人是費雲楓,你就恨不得投懷送抱,勾引他上床?”


    柳言渾身一顫,郝連景的話實在是惡心到她了。


    她四處看了看,保鏢們都被郝連景的人擋住了,情急之下,她隻能一踢郝連景的膝蓋,卻被他躲了過去。


    柳言感覺腦子裏“嗡嗡”亂響,渾身的汗毛都顫栗起來,她踢他、打他、咬他,上次的那個吻已經讓她畏懼,現在,僅僅隻是和他有著牽扯,她都會特別害怕。


    那股害怕從心裏滲出,根本就不受她的控製。


    郝連景的怒意鼎盛,一想到剛才柳言和費雲楓在一起時溫柔嫻靜的模樣,再看著她此刻對他這麽排斥的場景,他就怒火中燒,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女人吃幹抹淨。


    該死的!


    為什麽每次一遇到她,她隻是一個不稀罕他的眼神,都會讓他這樣抓狂、暴躁呢?


    “你心疼嗎?你愛的男人很快也要嚐嚐你現在的心疼。因為,顏月月將會成為我的女人!”郝連景殘虐出聲,“一個是你愛的男人,一個是你最好的朋友,他們兩個都會因為我而過得特別淒慘。但是,隻要你願意跟我,我就放了他們。怎麽樣?是不是很劃算?嗯?你不就是這樣一個大無畏的女人嗎?”


    聽了郝連景的話,柳言呆住了。


    她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是突然發現她有更大的利用價值了嗎?


    “想想費雲楓在我跟顏月月新婚之夜時撕心裂肺的哭喊。”郝連景湊在柳言身前,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再想想顏月月在我身下絕望的唿救,你,忍不忍心?”


    柳言渾身的顫抖一直沒有停下來,郝連景就像是一個惡魔,時時刻刻地抓著她,不肯放過她。


    此時,柳言的腦海裏閃過譚耀在她身上的場景,閃過顏月月跟她保證說一定會幫她找到父母的場景,閃過第一次見到費雲楓時,他溫柔的笑臉……


    這一切的一切,折磨得柳言幾乎要窒息了。


    柳言好希望自己就這樣死了算了,為什麽她都這麽慘了,還要被不停的折磨呢?


    難道,老天爺給她的作用,就是被別人折磨、取樂嗎?


    郝連景抓過柳言,他氣惱她此刻的安靜,至少說明,她真的在認真思考他的提議。


    她分明很排斥他,可是,卻為了讓費雲楓能幸福,就願意考慮跟他在一起。


    該死的女人!


    她是有多愛費雲楓?


    郝連景捏緊拳頭,努力控製住自己掐死柳言的衝動,繼續說:“我現在就要你,你敢跟我走嗎?”


    柳言蒼白著一張臉,看著郝連景,她的心裏一片死寂。


    費雲楓剛才的話還響在柳言的耳邊,如果,顏月月真的和郝連景結婚了,那費雲楓肯定會瘋掉吧?


    柳言不敢去想那個後果。


    兩行清淚簌簌落下,柳言看著郝連景,哭著問:“你說話算話嗎?”每一個字都被眼淚泡過。


    郝連景的心轟然一塌,他以為自己在得到柳言的那一刻,肯定會非常開心的。


    可是,看見她哭得這麽淒慘,聽見她的問話,他突然就發現自己輸了。


    他輸給了眼前這個女人,而且,還輸得很狼狽。


    “你竟然……”郝連景很不敢相信地出聲,“願意為了他……”


    柳言隻能哭,她的雙腿一軟,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已經沒有清白了,不幹淨的她又怎麽可能期待陪在費雲楓身邊呢?


    如果她的犧牲能讓顏月月和費雲楓彼此都脫離苦難,隻不過是陪郝連景睡覺而已,反正這個肉體她早就嫌棄得不想要了,陪誰睡,又有什麽區別呢?


    郝連景的黑眸裏全部被殘虐占據,他忽然就抱起柳言,將她往車裏一丟,然後,撕開她的衣服,在她身上索取他想要的一切……


    而此時,費雲楓正找到滿臉蒼白的顏月月,他趕緊走過去,問:“月月,你怎麽樣了?”


    顏月月下意識迴頭,看著費雲楓,剛想說話,透過他的肩膀,卻看見夢雨就站在不遠處,正衝她露出一個很神秘又危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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