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譽宸看著出現在他眼前的顏月月,他從來不否認她的美,哪怕是現在長胖了,依舊是美得不可方物。


    長長地黑發垂在肩下,托顯著她那張俏麗的臉蛋,雖然身體長肉了,但臉隻是飽滿了點兒,將五官襯得更加立體,大大的眼睛水潤靈動,清澈得不沾一絲欲念,紅唇纖薄,特別**。


    而她雖然長胖了,卻隻是增添了肉感,**明顯變得有料了,將這件衣服撐得很有型。


    看著這樣的顏月月,江譽宸的心口一緊。


    他已經有很久沒碰過女人了,這些天,莊菲揚圍在他身邊轉來轉去,也對他實施過色誘,但他都沒有興趣。


    眼下,僅僅隻是看見顏月月那深v的婚紗,他就有種噴鼻血的衝動了。


    對上顏月月不解的眼,江譽宸輕輕一笑,走到她身邊去,笑著說:“你真美。”


    顏月月給了江譽宸一個白眼,提了提那小v領,再看向郝連景,問:“他怎麽來了?”


    而此刻,郝連景根本就沒有看她,而是在看她身後的不遠處。


    柳言正穿著粉色的小短裙站在那兒,裙子很貼身,將她的曲線很完美地展現出來。


    因為前凸後翹的,柳言很不適應,她正想去換迴自己的衣服,卻被服務員緊緊地抓住,不讓她逃。


    麵對郝連景打量過來的目光,柳言更加窘迫。


    這裙子包得緊不說,幾乎就是隻遮住了重要的部分,她向來比較保守,哪裏穿過這樣的**短裙?


    尤其是被譚耀侮辱過後,她就更加沒有自信將自己完美的身材秀出來。


    顏月月不由也看向柳言,慧心一笑,誇讚著說:“你好漂亮!”


    柳言更囧了,她皺著眉頭,求助地看著顏月月,左手捂胸,右手捂腿,尷尬地不好進退。


    顏月月動了動腳步,剛想向柳言那邊走過去,江譽宸就直接拉住她的手腕。


    他冷道:“不是跟你說過,出院之後要你來找我嗎?”


    顏月月瞪大雙眼,“什……什麽……”


    “現在就跟我迴家去。”江譽宸說著,直接抱起顏月月就走。


    “喂!你放開我!”顏月月心下一驚,發現掙脫不開,下意識喊道:“寒玥!救我!”


    可是,江譽宸來的時候早就做好準備了,四名保鏢團團圍住寒玥,讓她不能上前施救。


    “江譽宸。”郝連景懶懶地出聲,“你要把我的未婚妻就這樣搶走嗎?”


    江譽宸冷冷一笑,說:“反正你們兩也不可能會結婚,照婚紗照這種事情,你換個女人也是一樣,月月是我的女人。”


    話音落下,江譽宸抱著顏月月就繼續走。


    郝連景的眼睛微微一眯,如果讓江譽宸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的新娘搶走,那他豈不是太沒用了?


    郝連景隻是使了一個眼色,躲在暗處的保鏢就都出來,攔住了江譽宸的去路。


    可江譽宸也不是冒冒失失前來,他隻顧著抱起顏月月就走,其餘的事情,自然有章宇幫他搞定。


    眼看顏月月就消失在視線裏,郝連景眸中一怒,立即加快步子追出去。


    江譽宸的眉頭緊了緊,問在他懷裏不停反抗的顏月月:“你是要留在這兒跟他照婚紗照,還是要跟我迴家去收拾行李?”


    顏月月的唇角尷尬地勾了勾,江譽宸都直接把她拉到車子前麵了,她還有得選嗎?


    而且,說內心話,顏月月一點兒也不想和郝連景照婚紗照。


    現在有機會逃跑,她當然是選擇上車!


    “可是……柳言和寒玥還在裏麵。”顏月月說。


    “她們沒事。”江譽宸說著,朝暗處點了點頭,立即有好多人衝出來,直接將追出來的郝連景攔在店裏。


    江譽宸自信地迴頭,衝郝連景淡淡一笑,做了個傲嬌的姿勢,開著車就帶顏月月離開這兒。


    “章宇還不錯。”江譽宸誇耀道,“忽悠了這麽多群眾演員來堵門。”


    “什……什麽?”顏月月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地問:“群眾演員?”


    “不然呢?”江譽宸的心情不錯,“我上哪兒去找這麽多人?”


    顏月月感覺到額上一片黑線,這個餿主意,到底是誰想的?


    而郝連景此時正被一群無辜的人擋住,他們隻知道這裏在拍戲,上演著一出搶走新娘的戲碼,所以來幫一對真愛逃脫,擋住郝連景這個搶婚的大壞蛋。


    郝連景處在人群之外,他捏緊拳頭,恨恨地咒罵了聲。


    即便他再衝動,也不至於要和這些群眾動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顏月月離開。


    該死的!


    郝連景氣得臉都黑了。


    他竟然又一次栽在江譽宸手裏!


    餘光一瞥,郝連景看見了同樣被堵住的柳言,他的心情稍微放鬆了點兒。


    門口有這麽多人,柳言又看見顏月月和江譽宸跑了,她便趕緊迴到試衣間去換迴自己的衣服。


    而寒玥終於能夠掙脫出去,攔了輛計程車,迅速追趕著顏月月去。


    柳言迴到更衣區,試衣間的門才剛準備關上,突然就被人抵住門。


    她心下一驚,抬眸,看見來的人是郝連景的時候,她下意識就害怕得往後退。


    這下倒好,門自動被推開,郝連景很容易就走進來,還順手從裏麵將門反鎖住。


    “你幹嘛!”柳言的一顆心都揪緊了,大聲喊道:“出去!”


    “新娘走了,伴娘不就得頂替她做接下來的一切事情嗎?”郝連景皮笑肉不笑地說,“你陪我照婚紗照,然後,再把她的臉p上去。”


    柳言瞪大雙眼,不知道郝連景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認真地提議。


    而無論他是什麽意思,都已經驚顫得她全身的毛孔都豎立起來。


    “你瘋啦!”柳言被嚇得後背直發麻,“你出去!我不可能跟你照婚紗照!”


    “你跟顏月月一個毛病。”郝連景不爽地擰緊眉頭,“你們都喜歡把話說得太死。她還說過絕對不會嫁給我,可現在呢?”


    “都是你逼她的!”柳言迎上郝連景的怒意,“月月愛的人是雲楓,她是絕對不會跟你結婚的!”


    “我說過,不要把話說得太絕!”郝連景冷戾出聲,“我發起脾氣來,可不是你能控製的。”


    柳言怕了,她跟郝連景雖然隻有過幾次接觸,但也知道他不是個什麽好人。


    “你爸給你派的那些保鏢現在都被我的人牽製住,救不了你。”郝連景冷道,幾乎是在威脅,“已經讓顏月月跑了,難不成我還會讓你也跑掉?”


    聽了郝連景的話,柳言的眼裏閃過無數驚慌。


    試衣間總共隻有這麽大,郝連景一再地逼近,她都已經被他逼到牆角了。


    “你別亂來。”柳言慌張地出聲,腦海裏閃過譚耀在她身上瘋狂掠奪的所有畫麵。


    那些好不容易被她遺忘的場景,此刻,全都清晰浮現出來,它們**著她的理智,讓她又一次體會到了那天的害怕。


    “你別過來!”柳言已經嚇得臉色都白了,“郝連景,如果你敢碰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郝連景打量著此刻的柳言,唇角向上勾起,懶懶地出聲:“碰你?”


    忽略掉她那張已經被嚇得沒有任何血色的臉,她的身材簡直是好到讓人血脈噴張。


    這樣一個天生**,害怕起來更讓人保護欲膨脹,竟然被譚耀那種老男人給玷汙了。


    這樣想著,郝連景的心裏忽然湧起一股濃鬱的不爽,那股憤怒逼視著他,讓他很想殺人。


    “我之前還沒這個想法,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挺有興趣的。”郝連景說著,鬆了鬆自己的領帶。


    他的動作隨性又帥氣,一舉一動都特別**。


    可在柳言看來,郝連景此刻卻像是一個在吸血的惡魔,吸幹了一具又一具的身體之後,在滿足地大笑著。


    盛在她眼裏的淚很容易就跌落下來,零碎了一地。


    郝連景的眉頭擰了擰,因為柳言這明顯的抗拒,他更加惱怒。


    “我不比譚耀好嗎?你反抗不過,就當享受。”郝連景的聲音很殘忍。


    柳言渾身一抖,眼看郝連景越逼越近,她捏緊拳頭,直接就往牆上撞去。


    柳言用了很大的力氣,動作也很突然,一頭撞在門上,發出“嘭”的一聲響。


    “柳言!”郝連景一急,立即將她抱進懷裏,“你瘋了嗎!你這個笨女人!”


    柳言沒有說話,她沒有時間多去想別的更周全的方式,她好痛,但是,如果死了可以一了百了,她倒是寧願死。


    她不要再被人侮辱一次,報仇什麽的都是次要的,她不能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加肮髒。


    看著柳言這死寂的目光,郝連景的心揪著一緊,立即打開門,抱著她衝了出去,連要派人去攔截江譽宸和顏月月,不能讓他們兩將誤會解開的事情都忘記了。


    ……


    而此時,顏月月正坐在江譽宸的副駕駛,她不敢直接看他,隻能從車窗上玻璃透出的身影打量著他,看不是很清楚,朦朦朧朧的,就像是在夢裏一樣。


    她的腦子裏還是那個疑問:他怎麽會來?僅僅隻是為了讓她迴去拿東西嗎?


    顏月月想不通,索性就看向江譽宸,冷道:“你可以停車了吧?剛才你救我出來,謝謝了。”


    聽了顏月月這冷淡的聲音,江譽宸並沒有放慢車速。


    他淡淡地迴話:“一句謝謝就可以了嗎?”


    “那你想怎麽樣?”顏月月問,“我也沒有逼著、求著你救我吧?”


    “忘恩負義。”江譽宸不爽地出聲,“你先迴家去整理東西,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沒什麽話要對你說。”顏月月冷道,再在心裏補充一句:我也不想再踏入你跟莊菲揚的愛巢。


    “那就我說、你聽!”江譽宸沒有商量的語氣,“乖乖地坐好,身體虛還到處亂走。”


    顏月月汗顏,她為什麽要乖乖地聽他的話?


    她之前就是太乖了,所以才會讓自己變成現在這樣。


    她之前什麽都不計較,一心一意地愛著他,卻得到什麽結果了?


    都說愛哭的小孩有糖吃,她以前不信,現在堅信。


    顏月月苦澀一笑,沒有多說話,她嫌累。


    她不想跟江譽宸吵,他愛怎麽樣都隨便他,而且,在別墅裏,她確實還放了不少重要的東西在那兒,趁著這個機會,她可以全拿迴來。


    見顏月月沒有再說話,江譽宸為自己計劃第一步的得逞,而臉上的表情得意了些。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別墅外麵,顏月月一時有些愣住,猶豫著沒有下車。


    她在這裏不知不覺住了好幾個月,留下的迴憶感覺就是這一輩子的,匆匆忙忙的來,再匆匆忙忙地走,一切都這樣沒有征兆。


    顏月月不由在心裏問自己:人生這一輩子,究竟有什麽事抓得緊、是會永遠屬於自己的呢?


    “下車吧。”江譽宸為顏月月拉開車門,很貼心地將外套先披在她身上,“外麵冷,你穿著婚紗,別著涼了。”


    一股熟悉的溫度和味道撲來,顏月月鼻頭一酸,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很想哭。


    他們都已經離婚了!


    按理來說,他們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可為什麽還要有糾纏呢?


    看見顏月月一副黯然神傷的表情,江譽宸的心也跟著痛起來。


    本來好好地一個家,偏偏被他作得妻離子散,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終於,顏月月走下車,一股冷風瞬間包圍了她,還好門打開得快,她一進到別墅裏,立即就感覺到了溫暖。


    冷熱交替得太快,她縮緊身子,顫抖了下,看了看四周,還跟她住在這兒的時候是一樣的,沒有變動。


    顏月月還以為,依照莊菲揚的脾氣,會把這裏的一切都換掉呢!


    不過,也有可能是江譽宸在別處另外買了房子和莊菲揚重新開始吧!


    想著,顏月月深吸一口氣,將江譽宸給她披的外套脫下,放在沙發上。


    江譽宸打量著顏月月,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穿著婚紗的模樣,實在是太漂亮了,緊緊地吸引住他的目光。


    他很喜歡他們兩人此刻的安靜,就像是他將她重新娶迴家,她這個新娘子正在看他們的新房一般。


    江譽宸的心不知不覺加快了跳動,往顏月月身邊走去,想抱著她到懷裏,用盡他所有的溫暖去嗬護她。


    可是,美夢易碎,顏月月已經從過去那悲傷的記憶裏走出來,對江譽宸說:“如果你沒什麽意見的話,我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不要走!”江譽宸下意識拉住顏月月的手,將她抱進懷中,“月月,不要走,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


    聽著這四個字,顏月月隻覺得很諷刺。


    他們兩個都已經離婚了,他現在又拉住她的手,說要跟她重新開始?


    他以為他是太陽,整個地球上的東西都要圍繞他轉嗎?


    “不好。”顏月月冷冷地推開江譽宸,“我隻是迴來收拾東西的,請你對我尊重點兒。”


    “你是我妻子!”江譽宸喊出聲來。


    “前妻。”顏月月沒有好的語氣,“前妻的概念是什麽,你可以找你的小學語文老師去問問,我現在沒那個美國時間替你解答。”


    說著,顏月月就走到臥室去。


    江譽宸的眉頭一緊,顏月月這麽排斥他,他就知道,追求她的路一點兒也不輕鬆。


    可是,他也絕對不要放棄!


    江譽宸跟著顏月月走到臥室去,見她拿著行李箱就開始清點衣服什麽的物品,一件一件,就像是要把她對他的愛一點一點地抽走似的。


    江譽宸受不了這樣的場麵,他再次拉住顏月月的手,阻止她繼續拿走她的東西,輕聲:“我們為什麽不能好好談談?”


    “談什麽?”顏月月將手抽迴來,“江譽宸,我沒恨得報複你,你就該知足了,還想讓我怎麽樣?”


    “月月……”


    “你以為我現在過得很快樂嗎?”顏月月冷聲發問,“我沒有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你是不是就覺得你對我可以沒那麽愧疚、可以繼續來給我添堵了?”


    “不是……”


    “江譽宸,你孩子沒了。”顏月月在說話時,眼裏湧出些淚水,“我也差點兒就死了,這麽大的仇恨,我自己挺過來了,可你卻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出現在我麵前,隨便懺悔兩句,就要我原諒你?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迴事了?”


    顏月月冷笑,這個世界上,總有人想用最低的代價,得到最大的迴報,這算貪心,還算是無理取鬧?


    “我知道。”江譽宸的聲音很輕很輕,臉上寫滿了愧疚,“我知道,你很恨我,你能振作起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顏月月煩躁地偏過頭,也是顏若安沒事,如果女兒有事,她現在絕對不可能這麽淡定。


    “你和孩子剛出生的那幾天,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麽資格出現在你麵前。我知道,你肯定恨不得殺了我,我說過會保護好你們,可我卻……”


    江譽宸哽咽著,腦海裏湧出夢裏孩子血淋淋地看著他,衝他大哭的場景。


    如果說莊菲揚懷的第一個孩子的死亡對江譽宸的打擊很大,那顏月月懷的這一個,對江譽宸的打擊就更大了。


    他雖然沒有見過顏若安,但她在媽媽肚子裏的時候,他們兩的關係很好,每次隻要他把手放在顏月月的肚子上,她肯定會伸出手或者腳來跟他玩鬧一會兒,那時候,江譽宸滿心歡喜,為這那個孩子的存在而幸福著。


    “我對不起你們。”江譽宸的聲音很輕很輕,“我也知道,這段時間,一直都是費雲楓在照顧你,我沒有資格跟你提和好。”


    顏月月白眼,既然江譽宸覺得他沒資格,他還瞎提什麽?


    “可是……我放不下。”江譽宸抬眸,對上顏月月的眼睛,很認真地說:“月月,你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我天天都想著你,我隻想你迴到我身邊,讓我可以彌補你。”


    “彌補我?”顏月月冷笑,“江譽宸,難道,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嗎?當初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始終盯著莊菲揚的一舉一動,憐惜她、心疼她。現在,我跟你離婚了,你又開始來挽迴我?要不要我跟她都陪在你身邊算了?”


    “月月!”江譽宸著急地加重語氣,“我跟莊菲揚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話我已經聽了不下一百遍。”顏月月聳聳肩,聲音很無情,繼續收拾東西,“每次你說了之後,隻要莊菲揚一來,你心裏的堅定立馬完蛋。”


    江譽宸趕緊說:“這次不一樣。”


    “‘狼來了’的故事,你應該聽過吧?”顏月月問,“被騙的次數多了,騙子就隻能自己等死了。”


    說著,顏月月打開抽屜,看見江譽宸之前給她買的那枚戒指,她唿吸一窒。


    那刺眼的亮光提醒著她,他們兩人之前生活得有多幸福。


    可是,這枚戒指也是江譽宸在犯錯的時候買的,誰知道他是買給誰的!


    顏月月沒有管那些,拿出自己的記事本,都往行李箱裏裝。


    而江譽宸卻像是看見了機會,將戒指拿出來,對顏月月說:“這個戒指的圖案是你的名字,下麵還有我名字的縮寫,全世界隻有這一枚,說明我們兩個是一體的。”


    顏月月看著那枚戒指,她一直不知道它的圖案是什麽,現在,終於知道了。


    嗬!


    還好,有這麽一件東西,是專屬於她和他,莊菲揚搶不去的。


    可是,有這麽個物件又怎麽樣呢?


    送物件給她的這個人,已經是別人的男人了。


    深吸一口氣,顏月月將心裏的痛楚都藏起來。


    “是嗎?”顏月月冷聲,因為太傷心,沒有注意到,抽屜裏還有一本日記本被她遺落了。


    顏月月將戒指接過來,再看了眼江譽宸,緊接著,將它往窗外狠狠一扔,冷道:“如果你能把戒指找到,我就原諒你,給你一次機會。”


    說著,顏月月拉上行李箱的拉鏈,轉身就走。


    江譽宸在原地呆了幾秒之後,趕緊追下去。


    “月月!”江譽宸大聲喊道。


    此時,寒玥已經坐著出租車趕來,顏月月剛好提著行李箱走出來。


    “沒找到戒指,你就別再來纏著我。”顏月月的聲音很輕很輕,“你!不!配!”


    江譽宸望著顏月月絕然的背影,她穿著婚紗,離他越來越遠。


    她帶著她的行李,走離了這座別墅,也走離了他的生活。


    江譽宸揪緊拳頭,衝著顏月月的背影大喊:“你說話算話,我一定會找到戒指來見你!”


    聽著江譽宸的喊話,顏月月吸了吸鼻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不知不覺地就落出來了。


    手心裏有個什麽東西一直膈著她,很痛,她輕輕鬆開,那枚戒指印入眼簾。


    是啊!


    她怎麽舍得丟掉它呢?


    而江譽宸也自然是找不到它的。


    那麽,他們以後也就會像她說的那樣,不會再見麵了吧!


    寒玥悄無聲息地將紙巾遞給顏月月,今天讓顏月月從身邊離開,是她最大的失職,也讓她發現,自己之前確實是掉以輕心了。


    如果有別有用心的人出現,肯定能將顏月月綁走。


    所以,以後她還得加強防備才行。


    顏月月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還是忍不住心痛,索性就撲在寒玥懷裏一頓大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分明說好不會再相信江譽宸的,她很清楚,一旦和江譽宸在一起,就又將要陷入無盡循環的苦海中。


    她真的不去奢求了,能有顏若安陪在身邊,她就很知足了!


    可是,為什麽她還是會哭得這麽傷心,她的心,還是會這麽痛呢?


    ……


    顏月月沒有和郝連景照成婚紗照,他也沒有再要求。


    她正狐疑怎麽他這幾天都沒有再來找她麻煩,連電話都沒有給她打一個的時候,才聽沈漠說柳言受傷了。


    一聽說柳言受傷,顏月月自然而然地就想起前天在婚紗店時,柳言被留在那裏的事。


    因為江譽宸說過柳言不會出事,而她也有受到江灝的保護,顏月月並沒有擔心。


    但是,柳言受傷了?


    顏月月趕緊給柳言打去個電話,這段時間,柳言一門心思都撲在工作上,讓公司步入正軌,顏月月早就已經相信她了。


    “柳言,聽說你收傷了,怎麽樣?你沒事吧?”顏月月著急地問。


    “我沒事。”柳言輕聲,“你別擔心我。”


    “在住院嗎?”顏月月繼續問,“你現在在哪兒?我來看看你。”


    “不用了,你身體不是不好嗎?好好養身體,我還等著你迴公司來跟我一塊兒並肩戰鬥呢!”柳言淡笑著說。


    “不行,我必須來看看你。”顏月月很堅定地說,“快告訴我地點。”


    柳言深吸一口氣,告訴顏月月她此刻就在家裏休息。


    顏月月了愣了會兒,但還是說:“等我!我馬上就過來!”


    掛斷電話之後,顏月月的心情卻沒有剛才在話裏說的那麽輕鬆。


    柳言可是住在江家呀!


    顏月月不想見到江灝,更不想見到葉幀,她這個曾經的兒媳婦去了幹嘛?


    可是……她已經說過要去看柳言了。


    顏月月打起精神,見顏若安在睡覺,她再看向費雲楓,衝他笑笑,輕聲說:“我想去看看柳言。”


    費雲楓猶豫了會兒,問:“去江家嗎?”


    顏月月點頭。


    “月月。”費雲楓顯然不讚同,“葉幀她……”


    “柳言在家呢!”顏月月笑著說,“葉幀敢對我怎麽樣嗎?”


    “可你上次去婚紗館的時候還……”


    “那我不也沒事嗎?”顏月月迅速打斷費雲楓的話,“我兩小時內就迴來,豆沙包剛喝奶睡著,起碼得再睡兩個小時,不用擔心。”


    費雲楓皺緊眉頭,他並不希望顏月月去冒險,但他也知道,她現在的生活沒那麽安逸。


    “柳言幫了我很多,這陣子,我也一直忽視著她,我是該去看看她的。”顏月月愧疚出聲。


    聽顏月月這樣說了,費雲楓隻能點頭。


    他知道,如果他說陪著去,她肯定會拒絕,而且,那畢竟也是江譽宸的家,他去不合適。


    “別太晚。”費雲楓輕聲,“我等你迴家吃晚飯。”


    “好勒!”顏月月給了費雲楓一個大大的笑臉,說:“我走啦!寒玥,走啦!藝歡,拜拜!”


    “去吧。”劉藝歡手裏拿著織針和毛線,連頭都沒抬,“我給豆沙包織的毛衣很快就成功了,別打擾我收尾。”


    顏月月汗顏,不知道劉藝歡最近怎麽突然就迷上織毛衣了,學了好幾天之後,就非得給顏若安織,勁頭十足,除了織毛衣,什麽都不願意做。


    “你織吧織吧!”顏月月很無語地出聲,“沒人要打擾你!”說著,就和寒玥向江家趕去。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寒玥離顏月月很近,任何人敢上前來,都會被她先打趴下再說。


    “淡定點兒!”顏月月笑著說,“那也是柳言的家,我不會有事的。”


    “葉幀很壞。”寒玥輕聲,“如果這次你再出事,我會很丟臉。”


    顏月月笑得更歡了,因為知道她被江譽宸帶走,劉藝歡打擊了寒玥好久。


    她們這對冤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相處融洽。


    來到江家,顏月月深深地吸一口氣,按響門鈴,柳言親自走來開門。


    看見柳言額頭一塊大大的傷疤,顏月月的心裏一疼,湊上去,問:“怎麽有一個這麽大的疤痕啊?怎麽傷的?”


    提起這個傷口,柳言的眼睛瑟著一縮,想起郝連景,她的後背都開始冒著寒意。


    這時,一輛車子開過來,下班的江灝走出來,看見顏月月的時候,他的眼裏閃過抹深邃。


    顏月月尷尬地站在一旁,輕聲打招唿:“叔叔。”


    “來看言言?”江灝的語氣挺客氣,“她沒什麽朋友,就跟你走得近,以後,你多來家裏玩玩,今天就留在這裏吃晚飯吧。”


    “不……不了!”顏月月趕緊拒絕,頭皮一陣發麻,“我還有事要先迴去。”


    “反正不是都得吃晚飯嗎?”江灝幾乎是在強留,黑眸裏閃著深邃,“我吩咐廚師做飯。”


    顏月月的唇角動了動,拒絕的話到嘴邊,望著江灝已經離開的背影,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柳言輕輕一笑,她也確實很想跟顏月月說說話,她住在江家,除了江灝能說上兩句話,幾乎就是個啞巴。


    江灝迴到書房,拿出手機,立即給江譽宸打了個電話。


    “月月今晚在家裏吃飯,你要不要過來?”江灝問。


    “什麽!”江譽宸心下一喜,“好!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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