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想著,又不過癮,口幹的厲害,竟是將那一壺茶水都喝幹淨了。


    屋外貓著行蹤鬼祟的人,見屋裏二人將那壺茶水喝的幹幹淨淨,知曉事已辦成,貓著腰離開此處,腳步飛快去了後山處,燃上一根信號煙直衝天際。


    山腳下的雷犇等人一見信號升空,當即喜上眉梢,帶領著身後數十人的堂內部眾朝著無濟寺趕。


    “堂主那邊知會過了嗎?”他轉頭看向雷三。


    “知會過了,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雷三知意,又想到了什麽,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好了,頂級的喜春散,下了十足十的量!”


    雷犇陰惻惻的笑起來,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賀韜韜發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屋門已經被人從外牢牢鎖死,此刻她渾身躁動不安,隻需輕輕搭上自己的脈象,再憑症狀,立馬猜出自己中了藥,媚藥!


    麵前的慧能和尚也沒好到哪裏去,麵目潮紅,額上有微潮的汗意。


    此刻和尚雙手合十,嘴唇微動,正在一遍遍的默念心經,以此來緩解內心的躁動!


    賀韜韜的心中騰起一股無名怒火,深山野廟、孤男寡女,加之以催情迷藥,要論最近誰有動機和歹毒心思做這種事的人,隻有一個,雷火堂雷犇!


    “我要殺了你!”


    賀韜韜強忍住內心火一般的焦躁,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帶著十足的怒意,方桌應聲而碎。


    賀韜韜的唿吸有些燙熱,看向慧能,有那麽一瞬間,她很想釋放心中最原始的欲望。


    但這個念頭剛剛冒了頭,就被她猛地壓了下去!


    這是佛門重地!法相莊嚴!


    饒是她再怎麽行為乖張,也絕對不能在這等莊嚴肅穆的地方做這種齷齪事。


    最最關鍵的是,她畢竟是個女子,哪怕行事大膽了些,也終究有幾分體麵在。


    她,堂堂驚風十二堂少堂主,還是要臉的!


    慧能和尚嘴裏的經也是越念越快,雙眼緊閉,麵露痛苦神色。


    賀韜韜伸手封住自己兩處血脈翻湧較為沸騰的穴位,但這隻能緩解一時,她能清晰感受到這藥的藥效正一股接一股的沸騰而來,硬扛是扛不下去的。


    翩然樓裏的皮肉生意她見多識廣,這種媚藥的厲害她在別人身上見識過,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也會輪到自己頭上!


    她看向慧能,有些抱歉:“對不住,今天是我連累了你...”


    本就是自己的死皮賴臉害得人家平白遭受無妄之災,賀韜韜想著,我本就是匪賊,也沒什麽名聲而言,可慧能不一樣,他是清冷出塵的佛門子弟,不該受這紅塵俗世的陰毒迫害!


    他並不欠她!


    想到此處,賀韜韜心一橫,一個掌刀劈在慧能的後頸處,和尚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對不住了...”


    賀韜韜強打起精神,抽出腰間雙刀,一刀劈開窗戶,跳了出去!


    正想趁機溜出廟門,隻見不遠處隱隱約約連成片的火把蔟動起來,馬匹嘶鳴,響起人聲:“各個出口都給我封住,快!”


    是雷犇的聲音!


    無恥之徒!居然還敢帶人前來?


    賀韜韜此刻身上第二股熱浪來襲,雙腿酸軟,幾欲站立不住,擰了一把大腿上的肉,試圖想保持一絲清醒。


    她想直接衝到雷犇麵前,將人一刀給劈了,這般想著卻犯起了難,眼下自己這個狀況出去,外麵全是男子,自己少堂主的臉麵該往哪裏擱?以後又該如何服眾,統率部眾?


    最重要的是她聽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聲音。


    堂主賀岩也來了。


    讓當爹的看到自己的女兒這個樣子嗎?


    她這麽驕傲一個人,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堂主,就是這間寺廟,裏麵臭禿驢不知道使了什麽迷魂手段,唆使韜韜動了那批西域的貨,我手底下的人可親眼見到了!”


    賀岩沉默著,好半天沉聲說道:“把他們方丈喊出來!”


    賀韜韜隻覺得小腹處生出異樣的難受,再也忍耐不住,借著夜色匆匆躲避起來。


    她想起來西側的廂房處有個接雨水的大缸,在冷水裏泡上一遭,說不定可以好受一點。


    驚風十二堂的人馬都集中在寺廟前院,西側廂房這邊暫時還沒人來,眼瞧著那口大缸近在咫尺,她想也沒想,滋溜一聲跳了進去。


    水裏冰冰涼涼,稍稍能緩解一下體內的燥熱和奇癢。


    不一會兒,雷犇帶著人馬搜到了西側廂房,方丈帶領一眾和尚邊跑邊攔:“使不得啊!佛門重地,我們怎麽可能私藏女子,施主使不得啊!”


    “廂房裏住的都是留宿的一些過腳客,騷擾不得啊!”


    雷犇豈是個聽勸的?


    剛剛在下麵人的帶領下徑直去了小佛堂,隻發現了昏迷的慧能,和被一刀劈開的破窗,並無賀韜韜的身影,雷犇怒從心起,居然讓這死丫頭給逃了!


    事情發酵到這個地步,他已然沒了迴頭路,眼下隻能寄希望趕緊找到人,趁賀岩沒發現,荒郊野嶺的幹脆殺人滅口了事!


    手底下的人將西側廂房一扇扇打開,一間住著一個老叟帶著孫兒,一間住著一個病秧子,再無別人。


    藺止敘早就聽到了外頭的動靜,當有人搜尋到他這間屋子的時候,他故意咳的厲害,推門的人舉著火把看清了他略顯蒼白的麵容後,叫罵一聲晦氣,砰得一聲關上了門。


    藺止敘皺眉,這麽大張旗鼓的找人?會是找什麽人,剛剛聽外麵嘈雜的聲音,似乎在尋一個女子?


    藺止敘冷笑一聲,心道關自己何事?


    待到外麵的聲音漸漸小了些,東奔西走的腳步聲越行越遠,很快又恢複到靜悄悄的夜。


    門似乎沒有關嚴,灌進來一絲冷風,西北的三月著實有些料峭,他如今的身子骨可受不得風。


    無奈隻好起身去關門。


    滴答一聲,似有水聲滴落。


    藺止敘敏銳迴神,一種莫名緊張感從腳板心升騰起來。


    那扇沒有關嚴實的屋門卷進來一股冷風,挾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潮腥氣息直抵麵門。


    隻一瞬功夫,藺止敘朝著水珠滴落的方向射出一支袖箭。


    然,黑暗中的那方也是在一眨眼的功夫抓住這支袖箭,反手朝自己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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