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玉楓明顯服氣,手掌刺痛的厲害,但不服氣就是服氣,手掌痛也服氣。


    知道老太太在場,鄒應年打不了他,最多怒斥幾聲,那不疼不癢的,怕個球啊。


    “爹。”鄒玉楓隻有正式時候會叫父親,私下都是叫爹,“我承認,我不應該說科舉有貓膩,但沈小青的文章有啥好的,我不用看,也知道女子怎麽可能寫出什麽錦繡文章?


    就咱們府城的女子學院的女學子,她們寫的文章,我也不是沒看過,她們寫的才是狗屁文章!


    我的文章,在她們那裏都是極好的,我可不信,會有女子的文章寫的好!


    科舉沒有貓膩的話,就是她自己抄襲了。或者提前知道了寫啥。”


    鄒應年這個氣啊,現在是需要和這個逆子好好說道的時候了。


    “你知道個啥,的確,這次科舉考試,有人泄露了考題。”


    鄒玉楓沒想到自己猜測到了,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說嘛,沈小青肯定是買了考題了,要不然,她怎麽可能是第一。”


    “孽子,你亂說啥,就是因為已經查到有人泄露了考題,這次府試,臨時啟用了另一張試卷,這另一張試卷,是考前臨時召集人出的。


    一直到考試開始了,就是為父才得知試卷已經更換了,可見這才保密程度。


    據說,宸王正在派人徹查考題泄露的事情,你還敢亂說。”


    鄒玉楓突然想到,考完試,出了考場就有人喊著被騙了,根本不是那張試卷的話。


    當時還以為是考試把人考傻了,或者是有人押題沒有押中。


    每次科舉考試之前,都會有人押題,有的還是比較出名的先生、夫子來押題,會有人買這些押題。


    所以,鄒玉楓以為是這個。


    現在想起來,那個人喊得是試卷……


    真的有人賣試卷題目?


    鄒應年見鄒玉楓明白了,這才緩了語氣,“這下你可明白為啥打你了吧,你都沒有看過人家的文章,就說人家不行。


    抄襲是不可能抄襲出如此好的文章的。


    基礎題可以抄襲,但最後的策論想要抄襲,也沒那麽容易。


    你沒有想過這樣鬧騰的男學子是為了啥,就跟著一起鬧騰。


    為父一直對你的教導都喂了狗,你是一點都沒記住。”


    “爹,兒子錯了!我會好好看看她的試卷。”


    鄒玉楓終於認錯了。


    鄒老太太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的乖孫怎麽可能是非不分,“行了,該揍的揍了,該受教訓的受了教訓了,青時,你請大夫給你家公子看看。”


    鄒老太太也看到打的是左手,也沒啥,不影響寫字,放心了。


    “玉楓,這頓揍,你挨的不冤,沒事多和你父親聊聊,多了解當下的時事,鄒家的孩子,不能啥都不懂。”


    鄒玉楓馬上答應,鄒老太太看向鄒應年,“老大,你也是的,孩子和你說話時候,就要好好和他說話,別沒說幾句就嗬斥,玉楓不是壞苗子。”


    鄒應年也忙答應,“兒子記住了。”


    鄒夫人領著鄒玉楓下去,先要好好治傷。


    鄒老太太也離開了,鄒應年心想,周仁和應該通知了那些學子了。


    “阿展,你去外麵打聽一下,那些男學子應該都散了吧。”


    “是,老爺。”


    知府府門外,果然那些男學子大部分都散了,隻有一小部分還在那裏念叨著,世道不公,肯定不對勁兒。


    估摸著,落榜的學子可能性比較大,這點人也鬧不出啥事了,便迴去通報了 。


    這頭,沈小青和山長、錢婉婷迴到了客棧,山長說馬上迴去,要不然,在這是非之地不是好事。


    山長已經預料到,可能會有男學子鬧事,若是知府那裏應對不好,沒準會尋到這裏來。


    沈小青想到了這一點,拎著自己的小包裹,“山長,馬上就可以走。”


    山長笑了,“你可真是風風火火的,也好,婉婷,收拾一下,咱們馬上出發。”


    錢婉婷雖然沒想透其中的關隘,但既然山長說馬上要迴去,也沒有別的主意,讓丫鬟收拾東西。


    錢婉婷剛收拾好,就有人來通知。


    “沈童生、錢童生,知府大人說了,要在三日後,開辦宴會,邀請所有考上的童生,有請兩位到時去參加。”


    得!


    這迴走不成了。


    別人的麵子可以不給,知府大人的麵子不能不給。


    她們僅僅是童生,人家知府大人可是正四品的官員。


    剛迴來的陳阿膠都酸死了,她沒有考中,名落孫山。


    她得知了兩名考中的女學子,來自於同一個縣的人,案首還是那個女人,就是之前和她要剩飯的沈小青。


    陳阿膠等到通知的官爺走了後,酸酸的說:“有的人就是天上掉餡餅砸了個案首,得了案首又能怎樣?還不是泥腿子出身?永遠跨不到我這個階層?”


    沈小青笑著問錢婉婷:“錢姐姐,這客棧裏麵沒有垃圾場吧?”


    錢婉婷不明所以,如實迴答:“肯定不會,這裏可是市中心最好的女子客棧,不可能有垃圾場在附近的,更不可能在客棧內。”


    沈小青看著陳阿膠,慢條斯理說道:“那怎麽這裏有個垃圾?散出的味道臭不可聞!”


    陳阿膠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沈小青是在說她,頓時怒了,“沈小青,你猖狂什麽?那些男學子都在質疑你不配是第一,這考試肯定有貓膩!”


    “哦!”


    沈小青像看傻瓜一樣看著陳阿膠。


    陳阿膠就聽到沈小青一句哦,她好像說了半天,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麵。


    “你哦什麽?難不成我說錯了,這考試若是沒有貓膩,你怎麽可能成為第一,案首就沒有女學子得過。”


    沈小青一點不生氣,和這種自貶性別的蠢女人,她懶得較真。


    她從來不想雌競,沒意思。


    這些女子,也不是她以後競爭的對象,她們大部分止步於此了,以後就是嫁入後宅,國家大事沒有她們的事兒。


    但還是好意的提醒了她一下。


    “我哦我的,你管呢,不過,你可以多嚷嚷,就說這次考試有貓膩啊,看迴去,你的家族還容不容你,你是女學子,小瞧女學子也就罷了,怎麽敢說科舉考試有貓膩,我看你的腦袋長的太牢靠了。


    這可是正式的科舉考試,不是在你家床頭寫張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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