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昨晚被我欺負到哭,身子還虛著,不宜多走。”方豫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和曖昧。


    傅政凜眼皮一跳,耳邊的低語讓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麵。


    他低聲斥道:“欠揍。”


    方豫眨了眨眼,一腳踩在秦非衡的掌心上,暗地裏用力碾壓,臉上卻掛著一副得意的表情。


    他壓低聲音,再次湊近傅政凜耳邊低語:“待會兒換個地方讓你揍,就像昨晚那樣。”


    無論傅政凜揍得多大力,他都不覺得疼,最終體會到的是強烈的爽感。


    “唔……”


    秦非衡咬緊牙關,死死盯著踩在自己掌心上的運動鞋,掌心傳來的劇痛讓他懷疑鞋底是不是嵌了釘子。


    他疼得冷汗直冒,卻硬是沒發出一聲慘叫。


    傅政凜低頭瞥了一眼秦非衡的慘狀,淡聲道:“壞事做盡,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也是你活該。”


    秦非衡緩緩抬起頭,赤紅的雙眼順著傅政凜修長的雙腿一寸寸上移,最終定格在那張英俊如雕塑的冷峻麵容上。


    眼底的憤怒不加掩飾,還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嫉妒。


    他扯了扯嘴角,聲音沙啞而低沉,帶著不甘與怨恨:“長得倒是人模狗樣,難怪媛媛對你念念不忘。”


    這句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帶著濃烈的恨意。


    無論他對姚思媛有多寵愛,她始終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一心隻想逃離他的掌控。


    他試圖用濫情來刺激她,包養了一個又一個情人,隻為了看她吃醋,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可她始終無動於衷,甚至在睡夢中呢喃傅政凜的名字。


    怒火中燒的他變本加厲地折磨她,曾經不舍得用在她身上的手段,這幾年全都用了個遍。


    他以為這樣就能讓她屈服,然而事與願違。


    最終,他不僅沒有得到她的心,反而成了道上的笑柄,收獲一頂綠油油的帽子,讓他顏麵盡失。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眼前這個冷眼俯視他的男人——傅政凜。


    秦非衡眼底殺意翻湧,赤紅的雙瞳布滿血絲,猙獰駭人。


    他死死盯著傅政凜,仿佛要用目光將他撕碎。


    一旁的方豫皺了皺眉,顯然對秦非衡的眼神極為不滿。


    他腳下加重力道,幾乎要將秦非衡的指骨碾碎,語氣冰冷:“再用這種眼神看他,我不介意讓你永遠睜不開眼!”


    傅政凜想到幹媽因秦非衡所受的苦,臉色一沉,冷聲道:“你犯下的罪孽,足夠你吃幾輩子的牢飯。”


    話音剛落,傅政凜猛然抬腳踢在他腹部。


    “唔——”


    他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出,臉色瞬間慘白。


    他費力抬起頭,聲音虛弱卻帶著威脅:“你們斷了凱利家族的財路,他們絕不會放過你們……”


    方豫伸手攬住傅政凜的腰,將他往後帶了一步,低聲道:“揍人的事交給我,你別傷著自己。”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秦非衡,語氣平靜卻充滿壓迫感:“你和凱利家族的毒梟斯恩勾結多年,走私毒品、販賣軍火,仗著他們的勢力為非作歹。”


    “如果不是你自己蠢到做出綁架這種事兒,或許還能多逍遙幾年。”


    秦非衡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和不甘,但很快又被狠厲取代。


    他和斯恩合作多年,對方絕不可能見死不救!


    方豫顯然猜到他在想些什麽,不急不緩地說:“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你在期待什麽?”


    “方少,列家大少帶了一隊軍官過來。”


    梁西出現在樓梯口,朝下方恭敬地說了句。


    列宵自願過來這裏,多半又是因為葉槐欠下的債。


    方豫冷笑一聲,抬了抬下巴,淡聲吩咐:“把秦非衡送到他手裏。”


    他高抬貴腳,收緊手臂,摟著人繼續往下走,嗓音低沉語氣惡劣:“列宵對待罪犯是出了名的狠辣無情,你到了他手裏,至少脫幾層皮。”


    秦非衡全身一僵,他自然知道列宵是誰。


    作為軍人世家的繼承人,列宵自小接受嚴格的訓練和教導,曾是國際上名聲響亮的頂級雇傭兵——綽號黑狼。


    至於後麵為什麽隱退,無人知曉,有人猜測是為了繼承家業。


    他萬萬想不到霍於庭會認識他,還把人請了過來。


    自己一旦到了他手上,這輩子再無翻身的機會!


    不,不行!


    他絕對不能落在列宵手裏!


    他掙紮著想要爬起身,視線掃在角落處的槍支上,臉色一變,使盡全力朝槍支的方向撲了過去。


    “按住他!”


    梁西察覺到他的意圖,大喝一聲,帶著幾位保鏢衝了下來。


    就在秦非衡即將碰到槍支之際,被方豫踩到紅腫的手頃刻間被子彈穿透,最終打進他胸口。


    他痛唿一聲,整個人往後仰倒在地,苟延殘喘。


    方豫收起槍,薄唇緊抿,神情高傲不屑,“放心,死不了。”


    他安撫性地捏了捏傅政凜的腰,斂去臉上的神色,輕聲哄:“場麵有點血腥,你要是怕了就閉上眼。”


    傅政凜緊蹙眉頭收迴視線,抬眼看著年紀輕輕下手卻狠辣果斷的方豫,啞聲道:“不要因為那種人,讓自己手上沾染鮮血。”


    方豫才十八歲,前途無量,如果因為秦非衡背上人命,他會良心不安。


    方豫垂眸看著手裏的槍,眸光兇狠,“就應該一槍打爆他的頭!讓他死得透透的!”


    傅政凜神色一凜,語氣無奈道:“我說什麽你都要反著來是吧?”


    方豫垂下眼簾,委屈地收起槍,悶聲說:“他就是該死!如果不是他鬧事,你現在就躺在小木屋的床上休息了。”


    傅政凜歎了一聲,抬手彈了彈他額頭,嚴肅著臉低聲教訓:“做什麽都要適可而止,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不希望你因為我……唔……”


    方豫一把扣住他後脖頸,薄唇重重貼了上去,堵住他未盡的話語。


    傅政凜半眯起眼推了他好幾下,沒推動,索性放任他探舌纏上來。


    兩人吻得熱火朝天,沒看到地下室傻愣在那兒的楊虎和麵色複雜的霍於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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