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城某高級會所,葉槐左手摟著長相清純的女大學生,右手拿著高度數的酒,時而仰頭抿上一口。


    楊虎兩腿岔開坐他對麵,陰沉著臉悶頭喝酒,直到酒杯見空,他陡然起身猛地砸掉酒杯,冷冷地看著一副吊兒郎當模樣的葉槐,“葉槐,這筆賬怎麽算!”


    葉槐推開窩在懷裏的女生,放下酒杯,慢條斯理整理著衣領,似笑非笑道:“虎哥,咱倆兄弟一場,有必要為了外人傷了和氣嗎?”


    “外人?你明知道我楊虎是個護短的,我管他是內人還是外人,隻要動了我身邊的人,就得做好被我報複的準備!何況,小傅現在是我公司的代理人,你動他不就是動我?!”楊虎氣勢全開,身高帶來的壓迫感直逼葉槐,他抬腳狠狠踹向桌子,桌上的酒瓶紛紛翻倒落地,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


    “啊……”


    女大學生第一次見這種場麵,不由驚唿一聲縮在沙發角落。


    楊虎冰冷的目光刺向她,不容拒絕道:“滾出去!”


    她縮著脖頸,打了一個激靈,也顧不上桌子上放著的小費,狼狽離開。


    葉槐抬手抹了抹嘴角的酒液,眼底閃過一絲陰霾,他如今已經在葉家站穩腳跟,家裏的產業也從地下逐漸轉到明麵上,隻要企業轉型成功,洗掉黑錢,他就沒必要巴結楊虎。


    隻是,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他對傅政凜兩人動手,不過存了試探的心思,他想看楊虎的底線在哪兒。


    “虎哥,息怒息怒,這件事是我有眼無珠,純粹是巧合,我沒想著把他怎麽樣,既然人沒事,一切都好說。”葉槐露出以往那副巴結的麵容,“要不這樣吧,改天約他們出來一起商量賠償事宜?”


    楊虎緊繃著臉,腦海裏迴響著霍於庭的話語:麻煩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葉槐但凡對你有一點真心,我霍於庭把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如今再看葉槐的表情,隻覺得虛偽,被蒙蔽的雙眼逐漸清明。


    葉槐從來不是這種討好型人格,他的狠辣無情、睚眥必報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現在卻跟哈巴狗似的看著自己,企圖得到自己的諒解。


    當他楊虎十級眼瞎還是當他好糊弄。


    “你的賬,留著後麵跟他們談。現在,我隻要求你把拳王捆到我麵前,小傅和小孩兒身上的傷有多重,他就得十倍奉還!”


    楊虎從口袋摸出煙盒,煩躁地叼起一根,“現在錯在你身上,別跟老子談條件。”


    葉槐臉上的表情未變,嘴角帶笑:“邁科斯在我們拳館待了五年,有多少人跑來我們豐城就為了看他打拳,耽擱一天得損失多少錢啊。虎哥,你說個數兒,我賠錢,還要什麽盡管開口,除了人,我一定滿足你。”


    楊虎冷笑一聲,一手扯起他的衣領,寒聲警告:“喝水不忘打井人,你葉槐能有今天,靠的是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裏做了什麽,真的當我楊虎好欺負?之前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你他媽的牛逼了啊,騎到我頭上撒尿!”


    “別忘了你們葉家是借著誰的勢才能在豐城站穩腳跟,我楊虎能幫你,也能毀了你!什麽兄弟一場,你特麽的壓根沒把我當成兄弟!他說得對,你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自私自利,除了你自己,誰都該死。”


    葉槐抓住字眼,那個“他”顯然是楊虎身邊的霍於庭,“是他在挑撥離間吧,楊虎,你就沒想過他的真實身份嗎?”


    楊虎不以為意道:“無論他是什麽身份,也比你好千倍萬倍,至少他真心待我。”


    “嗬……哈哈哈!他真心待你?哈哈哈……這怕是我多年以來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你就不怕他是秦非衡派來的臥底?”葉槐笑彎了腰,肩膀劇烈聳動著,腹部也跟隨著痙攣起來。


    楊虎黑下臉,掄起拳頭砸了過去,半途被葉槐的保鏢阻攔,他徹底被惹火了,偏頭瞪向身高和自己相差無幾的黑衣保鏢,“滾開!”


    葉槐撩起眼皮看向保鏢,“誰讓你動手了,滾出去!”


    保鏢緊抿著唇,深邃黑眸半眯著,沙啞無波瀾的嗓音響起:“我離開,你會受傷。”


    葉槐最討厭他的不順從,麵容因為憤怒瞬間扭曲,“合約作廢,你自由了,有多遠滾多遠!別出現在我麵前!”


    保鏢不為所動,強行橫在他們兩人之間,“口頭承諾無效。”


    葉槐氣到發抖,這麽多年以來,能把他氣成這樣的,列宵是頭一個。


    “你先讓開,這是我和虎哥的私事,事情結束之後,我把合約備份給你,要撕要燒,隨你便!”葉槐死死盯著比自己高了將近一個頭的保鏢,雙手緊攥成拳。


    列宵眸光一暗,似乎在考量他話語的真實性,楊虎可沒心情看他們爭吵,直接上手。


    兩個體格相當的男人打起架來,那動靜大得幾乎要把包廂掀翻。


    葉槐接連後退,黑著臉看他們打,不受控製地抬起手啃咬著拇指,直到啃得血肉模糊,才暴躁地怒吼:“夠了!停下!列宵,你迴來!”


    然而兩個大男人打紅了眼,壓根沒聽到他的喊話。


    楊虎沒想到保鏢的身手居然隱隱壓了自己一頭,甚至懷疑對方仍保留著實力,內心的勝負欲被激發,猩紅眸子染上血色。


    “砰”的一聲,酒瓶砸在他們腳邊,列宵分神看了葉槐一眼,楊虎找準時機一拳砸在他腹部。


    列宵悶哼一聲,往後退了兩步。


    “瘋了吧,要打滾出去打!”葉槐不停拿起酒瓶砸向他們,最後沒力氣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常年蒼白的臉色因為惱怒變得通紅。


    列宵雖然被狠狠砸了一拳,臉上卻沒什麽表情,他大步走到葉槐旁邊俯下身把人拉站起來。


    “虎哥,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葉槐直直看著他,再次示弱。


    楊虎用舌尖抵著口腔軟肉,嚐到淡淡血腥味,“我楊虎說一不二,你今兒不把人綁到我麵前,改天你那拳館就別要了。”


    葉槐深唿吸一口氣,狠狠磨了磨牙,邁科斯雖然重要,但家裏的產業更為重要,他仔細權衡過後,沉沉應了一聲。


    “一個小時後,正虎堂見。”楊虎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長達三年的虛偽兄弟情,就此破裂,楊虎大步走出會所,上了路邊停放著的路虎車。


    伸手就勾過副駕駛男人的脖頸,來了個充滿血腥味的舌吻。


    “霍子,我和他決裂了。”低沉的煙嗓有些壓抑。


    霍於庭鳳眸微閃,提起的心陡然落下,他盼了這個結果盼了整整三年,深深插進心髒的那根刺,總算被徹底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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