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坐著四個中年男人,其中一位矮胖男人很熟悉,正是金潭村村長。


    傅政凜緊繃著臉,早在兩年前就有預感,這個村長並非善茬。


    “嘖嘖,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收不住情緒,瞧這眼神,想打人啊?”


    村長名叫金廣河,此時懶懶地靠著餐椅,兩指夾著煙吞雲吐霧,看向傅政凜的目光滿是譏諷。


    傅政凜眸色冰冷,修長的身影筆直地站在那兒,毫不客氣反諷:“打你也是侮辱了我的拳頭。”


    “噗哈哈哈……我早說過他年輕氣盛憋不住脾氣,隻要稍稍刺激一下,肯定會主動送上門來。”金廣河拍了拍旁邊男人的肩膀,“怎麽樣,這筆交易劃算吧?”


    傅政凜皺起眉,沒聽懂他們之間的談話,剛要開口,霍於庭信步走進來,漠然地掃了他們一眼,冷聲道:“年輕人總好過你們這群整天打著歪主意謀錢的老男人。”


    其餘三個男人看向金廣河,嗓音帶著明顯的地方口音,“這就是楊虎身邊的紅人?”


    金廣河“嗯”了聲,深深吸了一口煙後站起身,把煙頭扔進煙灰缸,狹長的吊梢眼精光閃爍,“你就是霍於庭吧?”


    霍於庭一手搭在傅政凜肩膀,把人帶到座位上坐下,湊到他旁邊低語:“對付這種人,就得選擇性無視,收好自己的情緒,別被帶進圈套裏。”


    傅征凜心下了然,冷峻的麵容沉寂下來,看不出情緒。


    坐在金廣河旁邊、身穿灰色西裝的平頭男人肆無忌憚打量著霍於庭,露骨曖昧的視線幾乎要將人看穿。


    “一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好看,難怪能待在楊虎身邊五六年。”平頭男人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冰冷的酒液滑入喉嚨,辛辣感從口腔散發開來,蔓延至全身。


    霍於庭對此沒什麽反應,眸光依舊冷冽,“廢話少說,你們費盡心思引我們出來,打的什麽主意!”


    “我們打的什麽主意,你們不是心知肚明嗎?”金廣河哼笑一聲。


    “要錢,沒有。要你們的命,倒是可以。”霍於庭雙手抱臂,嘴角掛著諷刺的笑。


    大言不慚的話語讓對麵四個男人臉色秒變,其中一位長得兇神惡煞的男人看不慣霍於庭的囂張嘴臉,忽地猛拍桌子,“不就是楊虎身邊的一條舔狗?!哪來那麽大的口氣!”


    霍於庭微眯起眼,壓根沒被他刺激到,要笑不笑地說:“能舔到楊虎心頭上,這是你羨慕不來的。”


    “我呸,我會羨慕一個賣屁股的男人?!”嘶啞難聽的一句話總算讓霍於庭神情產生些許變化。


    腦海裏忽然冒出先前楊虎發來的七八個淡紫色包裝盒照片,對方還興致勃勃地問:霍子,挑挑看,今晚用哪款?


    霍於庭掩飾性地輕咳兩聲,為自己的分心感到懊惱,都怪楊虎那個精蟲上腦的二貨!


    傅政凜安靜地坐在旁邊,不動聲色打開了手機錄音,以免錯過一些勁爆的談話內容。


    氣氛一度陷入緊張之中,平頭男人率先開口:“還是先前那套方案,隻要你們賠償兩千萬人民幣,我們就會撤迴投訴。”


    霍於庭嗤笑出聲,“敢問您年紀多大了?聽力明顯下降啊,要不我轉你一點錢,拿去耳鼻喉科做個檢查?”


    傅政凜長期和霍於庭共事,自然了解他的脾性,表麵上看著冷冷淡淡的,懟起人來卻毫不心軟。


    “靠!找抽呢!”平頭男人氣到雙目發紅,一腳踹開餐椅,身旁的金廣河及時拉住他的手,壓低聲音道:“別惹事,自然有人來收拾他們!”


    “金廣河,我不管你想謀錢還是謀什麽,今兒敢和虎頭幫作對,以後便別想在豐城混下去。”霍於庭毫不客氣地威脅。


    金廣河冷哼一聲,不以為意道:“若是以前的虎頭幫,我還忌憚一二,現在你們幫派卻學金盆洗手那一套,怕是混不下去了吧。”


    道上傳言楊虎這兩年來規規矩矩,基本三點一線,早上去公司晃悠一圈,下午迴正虎堂休息,晚上去名下的歌舞廳走動走動,不超過十二點又迴正虎堂。


    金廣河猜測他大勢已去,因此勾結淮城那邊的人,謀錢的同時還能被大人物罩著,一舉兩得。


    他老早就看傅政凜不順眼,打從第一眼看到他開始,就仿佛磁場不合一般,對他很是不喜。


    後來,見傅政凜在金潭村大肆收購農作物,轉頭以高昂的價格出口到國外,金錢如流水源源不斷的進入口袋,他眼紅了。


    他當上村長十年,每次選舉村長都依靠金錢收買人心。


    然而金潭村可貪的油水不多,他眼睜睜看著傅政凜一天的進賬比自己大半年的收入還高,內心開始犯酸,連炫耀許久的奔馳車也不香了,隻想著怎麽賺錢。


    正憂愁期間,有人遞來橄欖枝,聲稱隻要搞垮“樂禾外貿公司”,他便輔助金廣河更上一層樓。


    從外包裝上做文章,是金廣河出的餿主意,但凡管理局深入調查,就能發現區別。


    “所以,你們確定不撤訴?”傅政凜黑眸沉寂如深潭,臉上無波無瀾看不出情緒。


    金廣河慢悠悠坐下,翹起腿,不以為意道:“嗯,別那麽緊張,我知道你們公司的閑錢不多。因此,今兒約你們過來主要為了聊聊第二個方案。”


    霍於庭和傅政凜對視一眼,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他們大可唿叫門外的打手進來,但這裏並非打架的場合。


    霍於庭伸出修長手指,有規律地敲擊著桌麵,沉下臉淡聲道:“我倒要看看你放的是什麽狗屁。”


    傅政凜眼皮輕跳一下,直勾勾地看著對麵微胖的男人。


    “第二個方案很簡單,你們去金潭村相逢果場收購水果,外包裝上打上我們公司的名稱,出口到國外,且接下來的一年內,賺的盈利歸我們所有。”


    金廣河眼裏閃爍著精光,貪得無厭的樣子惹人作嘔。


    “小凜,看到了吧,好大一張獅子嘴,龐臭。”霍於庭直話直說,嗓音還特地提高了些許,諷刺的意味很明顯。


    傅政凜認真嚴肅地點了點頭,沉聲道:“找人縫起來吧。”


    霍於庭低笑出聲,眉眼柔和了一瞬。


    他們旁若無人一般扯起嘴皮子,對麵的四個大男人被徹底無視。


    金廣河氣到臉色鐵青,豁然起身朝門口冷喝:“今兒是你們羊入虎口,進來,把他們押去淮城!我倒要看看楊虎有多大的本事和秦總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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