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城人民醫院急救室門口,身穿白大褂的住院醫師手拿一遝報告單,一一向楊虎述說傅政凜和方豫的身體狀況。


    “那孩子蛛網膜下腔有少量出血,下頜骨骨折,左側肋骨斷了兩根,還差五毫米就得刺穿胃部。”醫生話沒說完,楊虎驟然握拳砸在牆上,臉色一沉再沉,徹底黑了臉。


    醫生搖搖頭,繼續道:“肝脾輕微受損,全身軟組織中度損傷,剛才給他檢查的時候反抗得厲害。”醫生說到最後,麵露無奈,“根據既往史,既然他患有精神性疾病,我們隻能給他綁上束縛帶,免得反抗劇烈造成二次傷害。”


    楊虎和霍於庭對視一眼,緊抿著唇,恨聲低罵:“連這麽小的孩子也打,禽獸不如!”


    “他的情況還算樂觀,至於那個男生。”醫生提到還在昏迷中的傅政凜,眼裏閃過一絲同情,“根據拍片的結果顯示,左側手腕骨完全性斷裂,腹腔大麵積出血,斷裂的肋骨插進肺部,造成嚴重撕裂和水腫,剛才在急救期間出現失血性休克……”


    楊虎聽不下去了,一把扯起醫生的衣領,粗聲粗氣地吼:“廢話少說,你就說能不能救!”


    醫生抬手扶正歪掉的眼鏡,心髒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劇烈跳動,硬著頭皮說:“你別激動,能救活,隻是他失血過多,現在需要輸血治療。”


    “需要什麽血型,看看我的合不合適,合適就抽我的!”楊虎鬆開手,視線落在急救室的門上。


    “我也一起測測。”霍於庭一手搭在楊虎肩膀,示意他別太魯莽。


    “那行,兩位先去檢測室抽血。”醫生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心有餘悸地鬆了一口氣。


    ……


    一周後,豐城人民醫院住院部。


    傅政凜在三天前已經清醒過來,此時正半躺在病床上喝著稀粥,臉上的傷口仍有些腫。


    “大娘,我自己來吧。”傅政凜拿過陳大娘手裏的勺子,語氣有些無奈。


    “手受傷還沒好,要休息好,暫時別拿東西。”陳大娘把碗放在他麵前的小桌子上,垂眸看了眼他左側包成饅頭樣的手。


    “右手沒事,不影響。”


    傅政凜把勺子放進碗裏,眸光暗沉下來。


    剛醒過來那會,內髒仿佛被尖刀割裂,痛到抽搐,光是唿吸一口都艱難。


    左手完全失去知覺,他差點以為自己以後就是個沒了左手的殘廢。


    好在經過幾天治療,漸漸有了感覺,五指能小弧度收縮。


    隻要有治愈的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


    “小豫今天還鬧騰嗎?”傅政凜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清淡的白粥,眉宇間是揮之不去的擔憂。


    陳大娘微蹙眉頭,歎了一聲,“多半想見你,他從白天折騰到晚上,後來醫生怕他動作太大影響傷口,隻能上鎮定劑。”


    方豫是特殊兒童,隻能待在單獨病房裏麵接受治療,待情緒平穩後,才能申請調到傅政凜這兒來。


    整整一周,方豫沒看到傅政凜的身影,整個人暴躁至極,對靠近自己的人表現出強烈的攻擊欲望。


    因此,這幾天他一直被束縛在床上,無論怎麽掙紮、嘶吼,卻始終看不到那個男人。


    今天,霍於庭主動陪在他身邊,輕聲道:“傅政凜在治療,他沒事。”


    方豫聽到熟悉的名字,兇巴巴地瞪著霍於庭,漆黑充滿野性的雙眸因為暴躁的情緒染上幾分血色,他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最後氣急敗壞地吼了一聲。


    “傅政凜沒事,別擔心。”霍於庭知道他聽不懂,耐心重複一遍。


    他看著露出滿身尖刺、行為舉止像野獸的小孩,內心再一次同情傅政凜。


    為了救這個孩子,傅政凜幾乎一腳踏進了鬼門關,如今幸運撿迴一條命,也算老天開眼。


    隻是方豫這副模樣,真的能把人往死裏折騰,霍於庭佩服傅政凜的耐心。


    換做是他,可能堅持不了幾天就得瘋。


    霍於庭所有的耐心都花在楊虎身上,對於其他人,他管不了太多,如今救他們一命已經算仁盡義盡。


    經過這事兒,他對葉槐的厭惡上升到新的高度。


    碰巧這時,楊虎推門進來,整張臉黑成鍋底樣,他徑直走到床邊坐下,也不出聲,周身散發出源源不斷的火氣。


    霍於庭看不慣他為葉槐生氣的嘴臉,勾唇諷刺道:“早說過他不是什麽好人,現在能背著你傷害小傅他們,改天就敢爬在你頭上撒野。”


    楊虎本身滿腹怒氣無處可撒,一點就燃,那張嘴說出的話語壓根不經大腦,“霍於庭,夠了吧,他是什麽貨色與你無關,我自己能解決,別總是把他掛在嘴裏,忒煩。”


    霍於庭垂眸掃向半眯著眼的方豫,淡聲道:“不想和你吵,既然你來了,就先陪陪小豫,我先走了。”


    “又去哪裏!”楊虎陰沉著臉站起身擋在他前麵,眼裏燃著一把火,似要將霍於庭燒成灰燼。


    霍於庭扯起嘴角,冷笑道:“你的事和我無關,我的事自然也和你無關,楊虎,你沒權利管我去哪裏。”


    他繞開楊虎,抬腳往外走,然而下一秒手腕被強有力的大手扣住,楊虎把他逼到牆邊,氣到嘴唇顫抖,“好啊,和我無關?以為我不知道嗎?!每次和我吵架都去找野男人!他們就那麽好嗎!我不準!”


    霍於庭垂下眼簾,眼裏劃過一道暗光,自從楊虎上次受了刺激差點和自己發生關係後,他們再次迴到之前的狀態。


    兩人經常因為葉槐吵架,這根橫在兩人之間的刺,一天不拔掉,一天便不會善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霍於庭開始覺得累了,他並非大度之人,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楊虎這個一根筋的男人卻仿佛聽不到自己的勸告,一次又一次地接觸葉槐。


    他抬起微揚的鳳眸,定定地看著楊虎,嗓音微啞:“你以什麽身份阻攔我去找其他人,楊虎,我當初救你一命,你現在收留我,咱們誰也不欠誰。”


    楊虎心下莫名一慌,總感覺即將失去什麽,不可置信地說:“你要退幫?!”


    霍於庭抿了抿唇,移開視線,嘴角掛著譏諷:“不給退嗎?”


    下巴陡然被大力掐住,霍於庭臉色微變,還未做出反應,嘴唇便被惡狠狠地撬開,屬於楊虎的氣息瞬間席卷口腔。


    方豫難得平靜下來,偏頭直勾勾地盯著激烈親吻的兩個男人,眼底生起一絲好奇和疑惑。


    在人類世界,雄性之間也能這樣做嗎?


    迴答他的是曖昧的聲響和急促的唿吸聲。


    “唔……瘋了……小豫還……”


    再多的話語被淹沒在唇舌之中,胸腔的氧氣被對方剝奪,霍於庭隻覺腦海翻滾著波濤駭浪,讓他頭暈目眩,索性閉上眼,伸手環住楊虎的脖頸,開始迴應起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高冷總裁被寵哭,聽話,要克製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熱辣辣的小饅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熱辣辣的小饅頭並收藏高冷總裁被寵哭,聽話,要克製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