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之下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空氣中蒸騰著源源不斷的熱氣。


    本是綠油油的野草在日複一日的高溫下,已經枯黃,多日沒被雨水浸潤的地表植物散發著奄奄一息的氣息。


    這裏是騰菲大草原,此時正值炎炎夏日,草原的生物連著渴了幾天,早就沒了精神。


    成群的梅花鹿經過草原,往大河的方向前進,它們身後跟著一頭毛色暗沉無光的豹子。


    豹子體型太小,可以看出那是一隻尚未成年的幼豹,梅花鹿警惕地看著它,隻要它腿部的動作快上些許,梅花鹿就能抬起腿狂奔起來。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大草原裏麵,不能小看任何一隻肉食動物,即使它的爪牙不足以構成威脅。


    小豹子出生一個月,在一次捕獵行動中被象群衝至陌生的地帶,它找不到家人,隻能憑著自己天生就會的捕食本領,捕捉一些柔弱可欺的小動物。


    現在,它把主意打在梅花鹿身上,銳利冰冷的獸瞳直直注視著梅花鹿的肚子。


    它嗅了嗅鼻子,仿佛聞到了鹿血的味道,它太久沒喝水了,肚子也因為饑餓陣陣絞痛,現在隻想快點咬斷梅花鹿的脖子,撕咬它的肚皮。


    但它還小,沒捕捉過比自己體型還大的生物,為了活著走出這片草原,再艱難也得試試。


    小豹子一直跟隨在鹿群後麵,尋找最佳時機,熱辣的陽光打在它身上,讓它金色暗沉的毛發泛起點點金光。


    它眯了眯獸瞳,鼻子唿出熱氣,饑餓感陣陣來襲,眼看有隻腿腳受傷的梅花鹿落後一步,它後腿陡然大力,猛地撲了過去。


    梅花鹿驚得逃竄起來,最終還是慢了一步,被小豹子的獠牙死死咬住脖頸。


    梅花鹿抵死掙紮,嘴裏發出絕望的叫聲,鹿群已經走遠,它似乎知道自己就要命喪豹子口,掙紮地更加大力了。


    小豹子用盡力氣想咬斷它的動脈,但饑餓抽走了它身上的力量,讓它無法繼續壓製梅花鹿。


    又一次掙紮中,梅花鹿掙脫獸口,抬腿瘋狂往大河的方向竄了過去。


    小豹子自然不會放棄,齜牙咧嘴地吼叫一聲,快速追了上去。


    被高溫烘烤的草地仿佛被火燒過一般,十分燙腳,小豹子顧不上這點疼痛,緊盯著不停逃竄的梅花鹿,最後距離梅花鹿兩米遠的地方,猛然跳起身,梅花鹿躲閃不及,再次被小豹子壓製。


    這裏距離大河不過幾米遠,河床已經幹枯開裂,僅有一處長約一米的水潭。


    此時,餓到皮包骨的老虎正趴在水潭邊上等候獵物,很快發現河邊上麵纏鬥的一豹一鹿。


    它舔了舔爪子站起身,腹部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在它眼裏,小豹子和梅花鹿都已經成了它的獵物。


    “吼!”


    一聲虎嘯驚走遠處的飛鳥,小豹子剛喝了兩口鹿血,便警惕地抬頭看向大河的方向。


    一隻身體比自己大了兩倍的老虎氣勢洶洶地朝自己的方向跑來,小豹子齜起牙,不甘心就這麽丟下到口的梅花鹿。


    梅花鹿還沒死透,憑著最後一股力站起身,沒跑幾步就紮進了幹枯的河床裏麵。


    小豹子的尾巴大力抽了抽草地,猶豫了兩秒,毅然跟了上去。


    和老虎的決鬥在所難免,結果不用猜,小豹子被老虎單方麵碾壓,但是,在臨死前忽然暴起,咬斷了老虎的尾巴。


    一場血腥的鬥爭平複下來,小豹子奄奄一息躺在淌血的河床上,眸光逐漸黯淡,最終不甘心地閉上了眼。


    不過轉瞬間,身體傳來一陣刺痛,它思緒浮沉,腦海裏多了一些陌生的畫麵。


    它第一次看到兩足直立行走的生物,還沒想清楚自己在哪兒,身子一熱一冷,接著被什麽東西裹著,熱烘烘的,讓它很舒服,仿佛窩在豹子媽媽的懷裏睡懶覺。


    溫度急劇下降,淮城忽然下起了雪,別墅的供暖設備已經停了,傅政凜冷得直發抖,隻能抱緊懷裏的身子,互相取暖。


    淩晨三點,他眼皮沉重逐漸有了睡意,在即將閉上眼的那一秒,懷裏的身子忽然抖動了一下。


    傅政凜心下一驚,睡意全無,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線看到小孩兒睜開的雙眼。


    警惕、嗜血、冷漠的眼神居然會出現在一個小孩身上,他還沒反應過來,脖頸就被小孩兒的牙齒咬住。


    傅政凜痛唿一聲,一把掀開他,小孩兒腦袋磕到床頭,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脖子被咬出一道血口,傅政凜胸口劇烈起伏,幾步走到床邊開了燈。


    “你真的醒了,還認得我嗎?”傅政凜沒在意他仿佛野獸一般的眼神,一手捂著滲血的脖子,盡量讓自己顯得平和一些。


    床上的小孩像隻炸毛的野貓,四肢貼著床,背部弓起,朝傅政凜齜牙咧嘴,進攻意味十足。


    他嘴裏發出警告的聲音,似乎傅政凜再往前一步,就得撲咬過去。


    傅政凜見他絲毫不搭理自己,那嗜血的眼神還緊盯著自己的脖頸,跟中了邪似的,哪還有當初方豫那個唯唯諾諾的模樣。


    “還記得自己叫什麽名字嗎?”傅政凜沒有靠近他,小孩兒當了兩年的植物人,忽然清醒過來,有這種反應也算正常吧。


    傅政凜不知道其他植物人清醒後的狀態,也不想去了解,他觀察著方豫的神情,見他依舊表現得恨不得咬死自己的模樣,隻能放棄詢問。


    他轉身出了房門,把門關上,走進雜物房翻找出一根捆綁在酒瓶子上麵的繩子。


    他打開房門,再次進入房間,床上的方豫剛塌下背脊沒兩秒,看到傅政凜後又一次驚得弓起背,還朝門口長相奇特的生物露出“獠牙”。


    張牙舞爪的樣子看在傅政凜眼裏,隻覺得心酸,頭一次有這種體會,如果當初小孩兒沒出車禍,他大概能健健康康的成長吧。


    傅政凜大步走向他,無視他嘴裏的嘶吼聲,伸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快速纏上繩子。


    小孩兒反應劇烈,嘶吼聲十分猙獰,他低頭一口咬住傅政凜手臂,還使勁磨著牙,企圖咬下一塊肉。


    傅政凜長這麽大,除了被訓練體能的教練折磨過,哪裏被人這麽咬過,他伸手掐住方豫的下巴,“小瘋子,一醒來就咬人,放開!”


    小瘋子咬得更用力,兩條腿還死命踹向傅政凜腹部、胸口,傅政凜被他惹火了,大力掰著他的下巴,隱約聽到下巴發出“卡擦”一聲,似乎骨頭脫臼了。


    傅政凜動作一頓,鬆了手,小瘋子依舊咬著他不肯鬆口,但咬合力明顯下降許多。


    “算我欠你的。”


    傅政凜歎了一口氣,使出小孩兒無法抵抗的力氣,把人提起來。


    但他小看了方豫的執著,一直死咬著自己不放,大有一輩子不鬆口的意思。


    他哪裏知道,此時的方豫不再是以前的小孩兒,內裏已經換了個芯子。


    葬身於虎口的小豹子嚐到口腔的血腥味,更加不願鬆口了,這個生物的血解了它的渴,讓它生起把獵物吞吃入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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