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充滿火藥味的宴會以草草收場告終。盡管夏王在席間維持著虛偽的和氣,但所有人都清楚,秦玄以雷霆手段鎮壓了公孫斷的挑釁,已經在這場權力博弈中占據了上風。


    當夜,秦玄一行人離開皇宮,踏著月色迴到了永定軍的軍營。營地周圍的士兵列陣而立,火把的光芒將營地照得通明如晝。秦玄邁步走入營帳,剛坐下準備品閱軍務,門外的傳令兵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稟報道:


    “主公,有一個自稱林逸的人求見,說有要事相告。”


    聽到“林逸”這個名字,秦玄眉頭微微一皺。他曾在九炎帝國的情報中看到過這個名字,林逸是紫風年身邊的最後一位將領,曾在紫風年倒台後銷聲匿跡。


    “帶他進來。”秦玄揮了揮手。


    不多時,兩個士兵將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帶進了軍帳。那人衣衫破舊,沾滿泥土,頭發淩亂得像雜草,臉上滿是風塵仆仆的疲憊。他跪倒在地,語氣急切地說道:


    “秦將軍,我是林逸,我願為您效力,為您奪下天下!”


    秦玄抬起頭,銳利的目光直視林逸。他的眼神中既沒有憤怒,也沒有輕蔑,隻有深深的探究。


    “你,一個曾為紫風年效力的將領,現在跑來向我表忠心?”秦玄的語氣平靜,但卻透著一股讓人窒息的威壓。


    林逸抬起頭,目光堅定:“將軍,我願意洗刷過去的汙點,用我的能力證明我的價值。隻要您給我兵馬和資源,我保證,三年之內讓九炎帝國所有領土歸於您的麾下!”


    “嗬……”秦玄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你真以為自己是韓信嗎?若你真有這等本事,紫風年就不會敗得那麽慘了。你覺得我會相信一個守城失敗的將領的承諾?”


    林逸麵露難堪,但依舊不願放棄:“將軍,當時我被紫風年掣肘,無法施展拳腳!若您信我,我可以組建一支所向披靡的修士軍團,為您奪取天下!”


    秦玄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語氣陡然冷了幾分:“夠了!你剛才的這些話,若在別的陣營早已人頭落地。我沒有殺你,已經是給了你紫風年最後一絲顏麵。”


    他頓了頓,轉頭對士兵命令道:“帶他下去,安排個後勤官的職位,管理物資運送。這是我能給他的最後機會。”


    士兵立刻上前,將林逸拖了下去。林逸被拖出營帳時仍不甘心地怒吼:“秦玄,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沒有給我機會!”


    秦玄看著林逸消失的背影,麵無表情地自語道:“這樣的人,也想左右戰局?真是癡心妄想。”


    林逸被帶到了後勤處,負責每日的物資運輸管理。他換上了一身普通的後勤官製服,站在堆滿糧草和武器的庫房中,低頭看著手中的賬本,臉上寫滿了不甘與憤怒。


    “我堂堂林逸,居然被安排在這種地方……”他咬牙切齒地自語道,雙拳緊握,骨節發出“哢哢”的聲音。


    庫房內的士兵對他的不滿置若罔聞,隻淡淡地提醒道:“林官,您的職責就是清點這些物資,確保前線的補給到位。請穿好製服,立刻開始工作。”


    林逸憤憤不平地換上了製服,低頭開始整理物資。然而,他的心中卻燃燒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恨意。


    與此同時,前線的戰事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秦玄親自率領永定軍返迴高陽城。此刻,永定軍的西方和南方勢力正與聯軍的北方和東方勢力展開激烈的交鋒。


    一開始,聯軍占據了主動,憑借其龐大的軍力和精良的裝備,頻頻突破永定軍的防線。然而,秦玄早已料到這一切,他命令林婉兒、李肅等人嚴守要地,並分兵設下埋伏,伺機反擊。


    不久後,秦玄派出一支由精銳組成的敢死隊,直插聯軍的補給線。敢死隊的突襲異常成功,聯軍的糧草被一把火燒得精光,陣線頓時大亂。


    得知聯軍內部混亂的消息後,秦玄果斷下令全軍反攻。他親率主力部隊突破聯軍的側翼,直取聯軍的指揮營。戰場形勢瞬間逆轉,聯軍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


    大夏皇都 皇宮


    夏王站在高大的禦座前,寬大的金袍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擺動,周身散發著濃烈的威嚴。他的麵容因憤怒而扭曲,雙眼赤紅,瞳孔裏閃爍著怒火。桌案上原本整齊擺放的文書、地圖此刻早已被他一掌掃落在地,碎裂的瓷器和滾落的酒杯散落一地,空氣中彌漫著酒香與燒焦木頭的味道。


    “可惡!”夏王低吼著,緊握的雙拳因用力而顫抖,骨節發出令人心悸的“哢哢”聲。他目光掃過一圈戰戰兢兢的將領們,語氣陰冷:“居然讓秦玄那個賊人得了便宜,奪下了晉地的三座城池。你們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大殿內的氣氛頓時凝固,宛如一塊厚重的冰,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下方的文武百官噤若寒蟬,沒有人敢抬頭直視夏王。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低垂的目光中甚至帶著幾分自責和羞愧。


    “平日裏一個個不是吹得天花亂墜嗎?說能打、能守,結果呢?一碰到秦玄,你們連屁都放不出來!”夏王憤怒地咆哮著,腳下用力一踹,將身旁的案幾踢翻。那厚重的木質案幾撞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嚇得幾名官員身體一顫,差點跪倒在地。


    “說話啊!”夏王大吼著,聲音如雷,迴蕩在大殿四周,“一個個裝啞巴是吧?還是說,你們真以為朕拿你們沒辦法!”


    一片死寂中,幾名將領抬起頭,嘴唇翕動,似乎想要開口,卻最終因畏懼而低下了頭。無人迴應夏王的質問。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仿佛連唿吸都會引來殺身之禍。


    坐在下首的一位老將滿臉苦澀,抬手拭去額頭的冷汗。他原本想開口解釋,但看著夏王怒不可遏的樣子,他咽下了到嘴邊的話語,選擇沉默。


    另一側,一名年輕的將領偷偷瞥了一眼夏王的臉色,隨後迅速低下頭,佯裝翻看手中的戰報,試圖躲避夏王的目光。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陛下,何必動怒?”


    這聲音宛如寒冬的冷風,直入骨髓,讓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名身穿黑袍的老者緩緩走入大殿。他的身形佝僂,臉上布滿深深的皺紋,雙眼深陷,卻閃爍著精明而冰冷的光芒。他拄著一根雕刻複雜的黑色法杖,步伐緩慢而沉穩。


    夏王的怒火似乎被這老者的出現稍稍平息,他轉身看向來人,語氣依然不善:“國師,你來了?莫非你也和這些廢物一樣,隻會空談?”


    老者微微一笑,露出幹枯如柴的手掌,拄著法杖緩緩走到夏王麵前。他的語調低沉而詭譎:“陛下,老臣豈會讓您失望?若您肯聽老臣一言,或許能徹底解決秦玄的威脅。”


    夏王目光微微一動,語氣略顯緩和:“哦?說說看。”


    老者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抬起頭,用一種令人難以捉摸的語氣說道:“陛下,秦玄之所以能橫掃三州,全賴其精銳之師和過人的武勇。然而,正所謂樹大招風,他的強大未必沒有弱點。”


    “繼續說。”夏王眯起眼睛,顯然對老者的話有了幾分興趣。


    國師將手中的法杖輕輕一點,地上的殘破地圖瞬間浮現出一片靈光。他抬手虛點幾下,點在了地圖上代表永定軍大營的幾處位置。


    “秦玄的軍隊雖然強大,但卻過於依賴他的指揮和核心將領。若我們能設法離間其上下,挑撥內部關係,再引誘他的主力深入孤軍之地,那麽……”老者的聲音拖長,充滿了誘惑性。


    夏王的眉頭皺起,顯然在仔細思考這個提議。他盯著地圖,目光逐漸變得陰冷:“孤軍深入……你是說,引蛇出洞?”


    老者點頭,繼續說道:“正是如此。而要做到這一點,隻需利用他對聯軍的忌憚心理,製造虛假的動向,引他深入,必能讓他陷入困局。”


    夏王聽完,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的光芒。他舉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冷笑著說道:


    “好,國師,就依你所言!我倒要看看,這秦玄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夜幕低垂,涼風夾雜著寒意,拂過晉地的大地。秦玄的軍帳內,燈火通明,書案上堆滿了各類情報和地圖。燭光跳躍間,他的目光掃過一封剛剛送來的密函,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蔡誌之這個人,有意思。”秦玄低聲自語。他的目光銳利,透著對局勢的掌控,“這樣一個被打壓、冷落的棋子,正是撬動夏王後方的最佳突破點。”


    他輕輕放下手中的密函,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使者。這使者身著便裝,雖風塵仆仆卻掩蓋不住一股從容氣度。他單膝跪地,拱手說道:“主公,蔡誌之已經開始動搖,他對夏王的不滿顯而易見。”


    秦玄點點頭,抬手示意他起身,隨後語氣沉穩地說道:“迴去告訴蔡誌之,夏王曾打壓他、孤立他,這樣的事我還能拿出更多證據。他若願意反叛,我願與他共享晉地局勢。他不需擔心,我秦玄從不言而無信。”


    使者領命而去,留下秦玄獨自坐在書案旁。他的目光落在地圖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晉地的標記。他深知,這一計若成,夏王將無暇顧及正麵戰場,而永定軍將徹底占據晉地。


    幾日後,文昌州。


    文昌王蔡誌之坐在寬大的書案後方,房間內燃著淡淡的檀香,氣氛卻格外凝重。他身著淺金色的戰袍,眉頭緊鎖,眼中充滿了猶豫與憤怒。桌案上擺放著秦玄的密函,旁邊是一封關於夏王近日對他的打壓的文書。


    “嗬,”蔡誌之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文書重重拍在桌上,“原以為夏王真心待我,沒想到,隻是想讓我當個牽製他人的傀儡。”


    旁邊的親信試探性地問道:“大王,您意下如何?秦玄的條件似乎頗為誘人。”


    蔡誌之目光一沉,長歎道:“誘人?秦玄的條件自然誘人,可一旦背叛夏王,我便是叛徒。他若翻臉,我又如何自保?”


    親信附耳低語:“大王,夏王近來偏袒齊疾和熊秋,卻不斷打壓我們,恐怕早已視我們為棄子。若繼續效忠,前路隻怕更加坎坷。不如……”


    蔡誌之目光一閃,緊握的拳頭漸漸鬆開。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庭院中隨風搖曳的燈籠,深吸了一口氣。


    “告訴秦玄,我答應了。但若他敢反複,我絕不會輕饒。”


    幾日後,文昌王蔡誌之正式起兵反叛,向夏王宣戰。消息傳迴皇宮時,夏王正與將領們商議前線之事。當得知此消息,他怒不可遏,將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酒水灑了一地。


    “蔡誌之這個狗賊!朕待他不薄,竟敢反叛!”夏王怒吼著,眼中滿是殺意,“來人,傳令丁雲起,速迴平定文昌州叛亂!”


    丁雲起接到命令,率領威武軍前往文昌州。然而,他麵對的卻不僅僅是蔡誌之的軍隊。東陽王齊疾與金陵王熊秋也看到了機會,趁亂起兵,公然反叛夏王。


    局勢瞬間失控。丁雲起的軍隊在文昌州遭遇伏擊,半個月後,丁雲起被齊疾斬殺,威武軍全軍覆沒。夏王的後方徹底陷入混亂,他不得不親率大軍迴援,放棄了對正麵戰場的掌控。


    正當夏王疲於應付內亂時,秦玄果斷率軍展開反攻。永定軍勢如破竹,僅用一個月時間便占領了晉地全境。晉地主城晉中城的城樓上,秦玄站在城牆邊,俯瞰著城外密密麻麻的永定軍大營。


    他的身影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挺拔,穿著銀黑色的戰甲,披風隨風飄揚。他的目光深邃而冷靜,帶著一絲笑意。他的手輕輕撫過城樓的石欄,感受著這座城市的厚重與曆史。


    “主公,晉地全境已歸永定軍掌控。”身後,張豹單膝跪地,語氣中帶著抑製不住的興奮。


    “很好,”秦玄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傳令下去,修繕城防,安撫百姓,讓晉地迅速恢複秩序。”


    張豹領命而去,留下秦玄獨自站在城樓上。他抬起頭,望向遠處的山巒與天空,眼中充滿了豪氣。


    “夏王,你的棋局已經崩了。接下來,該輪到我掌控天下了。”他低聲自語,聲音中帶著堅不可摧的自信。


    晉地的夕陽下,永定軍的旗幟隨風飄揚,預示著一個新時代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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