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站在破碎的地麵上,抬手擦掉嘴角的鮮血。他的表情因憤怒和痛苦而顯得極為猙獰,雙眼緊盯著麵前的林婉兒。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靈力波動,四周的碎石和沙塵依舊在徐晨剛才的攻擊中飄散。


    “該死的女人,居然擋住了我的震古錘!”徐晨心中怒火中燒。他原以為憑借自己的五龍聖體和震古錘,完全可以輕鬆鎮壓這個年紀不過雙十的女修。可是,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女卻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劍道天賦與力量。


    林婉兒站在不遠處,手握離火劍,劍身上燃燒著熾烈的火焰,宛如一把來自地獄的神劍。她的麵容冷峻,目光平靜卻透著一股淩厲的劍意。


    “徐晨,別再掙紮了。你的實力確實強,但今天,你絕不會從這裏逃走。”林婉兒的聲音冷冷傳來,語氣中沒有一絲多餘的情感。


    徐晨咬牙切齒地低吼:“不愧是先天劍體,果然強大!可是你別得意,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猛地揮起震古錘,周身的五色光芒一閃而過,五龍聖體的力量爆發到了極致。他知道自己無法輕敵,眼前這個女人已經不是尋常修士能夠比擬的。


    “震古魔萬錘!”


    徐晨怒吼一聲,雙手握住震古錘高高躍起,身形在空中化作一道流光,重錘之上凝聚著恐怖的靈力。無數道黑色的魔影從重錘中湧現,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魔影光幕,朝林婉兒席卷而去。


    麵對這一擊,林婉兒毫無懼色。她輕輕揮動離火劍,一道熾熱的劍光從劍身迸發而出,宛如一片焚天烈焰,將迎麵而來的魔影光幕盡數焚燒殆盡。


    “離火劍——萬火歸宗!”


    伴隨著林婉兒的低喝,火焰劍光瞬間爆發,火海般的劍氣橫掃而出,直接將徐晨的震古魔萬錘攻勢擊潰。熾烈的劍氣衝擊波震得徐晨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倒飛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


    “咳……”徐晨強撐著從坑中爬起,臉色蒼白,嘴角再次溢出鮮血。他的震古錘早已脫手,被劍氣震飛至數十丈外。


    “可惡,差一點就斷了我的手臂!”徐晨低頭看了看自己焦黑的手臂,五龍聖體的力量雖然讓他身體強悍無比,但此刻依舊被離火劍的火焰侵蝕,顯得狼狽不堪。


    林婉兒冷冷看著他,手中的離火劍微微顫動,似乎在為下一擊蓄力。她沒有再說話,整個人的氣勢卻比剛才更加銳利,一道道劍意化作實質,在她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劍陣。


    徐晨見狀,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自己再強撐下去也沒有勝算,五龍聖體雖然強悍,但他還沒有完全激活聖體的真正力量,而震古錘又被震飛,失去了最強的武器,他此刻完全處於下風。


    “該死的!如果我能激活仙帝血脈,這個女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徐晨心中怒吼,但他深知繼續戰鬥下去自己可能會命喪於此。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低聲罵了一句:“算你狠!今天就讓你得意一時!”


    他猛地揮動手掌,一道金光從他身上爆發,隨後他的身體化作一道流光,迅速朝遠方逃去。


    林婉兒見狀,沒有追擊,她的目光始終冷靜。她握緊離火劍,將劍身輕輕橫在身前,低聲道:“今日放你一馬,但下次再見,你絕不會有逃走的機會。”


    林婉兒將離火劍收入劍鞘,轉頭看向一旁剛剛趕來的秦玄。他的目光中帶著讚賞和關切,走到林婉兒身旁說道:“很好,婉兒,你的實力又有所提升,先天劍體的潛力果然非同凡響。”


    林婉兒微微一笑,輕聲道:“哥哥教導有方,我隻是盡力施展所學罷了。”


    秦玄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深邃地望向徐晨逃跑的方向,冷笑一聲:“徐晨這次吃了大虧,估計一段時間內都不敢再冒頭。不過,他不會甘心的,婉兒,接下來的修煉,你要更加用心,才能應對未來更強的敵人。”


    林婉兒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堅定。


    秦玄迴頭看向戰鬥後的平原,皺了皺眉:“接下來,平戎州的局勢會更加複雜,我們的步伐不能停。走吧,婉兒,迴營整頓,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在等著我們。”


    ………………


    秦玄帶著江軍一行人抵達了高陽城,城中士兵排列整齊,百姓行色匆匆,但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希望。這座城池因為永定軍的治理,已然從戰亂的陰霾中逐漸複蘇。


    剛踏入王府大門,秦玄就被管家熱情地引入內堂。大堂內,永定公正端坐在主位上,見到秦玄的身影,立刻麵露喜色,聲音洪亮地說道:“秦玄,來了!快坐快坐!”


    秦玄微微一笑,也不客氣,徑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朝永定公拱了拱手,道:“永定公,這一次我在南嶺不僅帶迴了能夠解決黑死病的靈草,還引導了一支在南嶺掙紮求生的部隊歸順——江軍。如今他們已經成了我們麾下的一部分。”


    永定公聽完,忍不住朗聲大笑,連連點頭,眼神中盡是欣慰:“秦玄,真是好樣的!你這一路征戰不斷,立下大功,又能帶迴如此珍貴的靈草,緩解城中百姓之苦,這份功績無人能及。哈哈,有你這樣的英才相助,我何愁不能成就大業!咳咳……”說到興奮處,他猛地咳嗽起來,臉上竟浮現出一絲蒼白。


    秦玄眉頭一皺,連忙上前扶住永定公:“永定公,您怎麽了?身體可是有什麽不適?”


    永定公擺了擺手,勉強穩住唿吸,笑道:“沒事,老毛病了,最近操勞太多,偶感不適罷了。”


    但秦玄心中卻生出疑慮。作為元嬰境強者的永定公,體魄遠超常人,這樣的虛弱絕非尋常。就在此時,係統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宿主,永定公的氣運正在快速流失,壽元也在大幅減少。”


    秦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心中怒火翻湧:“是誰幹的?”


    “是之前你在新鄭擊退的徐晨。他利用五龍聖體的殘魂詛咒,暗中抽取了永定公的氣運,用以恢複自身。”


    聽到這個答案,秦玄握緊了拳頭,指節發出微微的聲響。那一瞬間,他心中的殺意如滔天巨浪,但片刻之後,他迅速冷靜下來。此刻的永定公正是他穩定平戎州的關鍵人物,他絕不能讓永定公就這樣倒下。


    “係統,有沒有辦法阻止氣運的流失?”秦玄在心中問道。


    “沒有。氣運流失可以通過其他方式凝聚,但已經失去的部分無法挽迴。”


    秦玄暗自咬牙,心中卻已有了決斷。他不動聲色地說道:“永定公,您勞累過度,還是多加休養才是。眼下平戎州各方事務穩定,不會有大問題。”


    永定公聞言,擺了擺手,笑道:“秦玄,你是看著我身體不好才這麽勸吧?哈哈,這點小毛病不足掛齒。對了,你帶來的江將軍呢?我可得見見這位南嶺豪傑!”


    秦玄點了點頭,便讓江長君進入大堂。


    很快,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將領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簡樸的戰甲,麵容剛毅,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久經沙場的殺伐氣息。他朝永定公拱手行禮,朗聲道:“末將江長君,見過永定公!”


    永定公見到江長君,眼前一亮,連連稱讚:“好!果然是一表人才!江將軍,聽聞你率軍在南嶺困守多年,依舊能保住軍心,實屬難得。如今歸順永定軍,實乃我們的大幸。”


    江長君謙遜地說道:“多謝永定公誇獎,末將不過是為了手下兄弟的生計和活命,才勉力支撐至今。如今能歸順永定軍,是末將一生的榮幸。”


    永定公哈哈大笑,連連點頭:“好好好!有你的加入,我們永定軍未來必將更加強盛,咳咳……”


    聽到永定公再次咳嗽,秦玄站起身說道:“永定公,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江將軍,我帶你去軍營與其他將士們見見麵,也好盡快熟悉新的環境。”


    江長君拱手道:“是,秦將軍。”


    秦玄看了永定公一眼,沉聲說道:“永定公,平戎州的大局有我和江將軍在,您大可以放心休養。若有急事,我會第一時間來請示您。”


    永定公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疲憊卻欣慰的笑容:“好,秦玄,有你們在,我心中無憂。”


    離開大堂後,秦玄帶著江長君前往軍營,途中神情卻顯得格外冷峻。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他不會讓永定公就這樣耗盡氣運,更不會放過那個暗中施展詛咒的徐晨。


    “徐晨,既然你敢動永定公,我就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代價是什麽。”秦玄目光冷冽,心中殺意滔天。


    與此同時,王府內


    永定公獨自坐在房間中,他的目光望向窗外,似乎在思索著什麽。輕歎一聲,他低聲自語道:“秦玄是一個可造之材,可惜,我的時間不多了。接下來的路,隻能靠他自己去走了……”


    一年後,平戎州 高陽城 王府


    時光荏苒,歲月無情。一年的時間悄然過去,原本雄心壯誌的永定公羽三,如今卻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他的麵容消瘦,昔日的神采不再,隻有微弱的唿吸證明他尚在人世。


    秦玄站在病床旁,沉默不語。他看著眼前的永定公,心情複雜無比。這位他一直敬重的領袖,沒有妻子、沒有子女,甚至連一個血脈親人都沒有。他的身邊,除了那些誓死追隨的部將,便再無旁人。羽三是一個清新脫俗之人,潔身自好,無論是治軍還是治民,他從未觸犯過自己的原則。可這樣一個人,卻因天命不公,氣運耗盡,病入膏肓。


    “咳咳……”羽三的咳嗽聲打破了沉寂,他艱難地伸出手,拉住了秦玄的手腕,目光溫和卻堅定。


    “秦玄啊……”羽三的聲音虛弱,卻不乏力量,“我知道,我的時日無多了。這支軍隊,這片土地,就交給你了。”


    秦玄猛地跪在床前,眼眶微紅,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不會的,永定公!您一定會好起來的!您是我們的主心骨,沒有您,這片土地和這支軍隊該怎麽辦?”


    羽三微微一笑,擺了擺手:“不用勸我,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得很。這些年我拚盡全力,隻為有朝一日推翻九炎皇朝的暴政,給這片土地帶來希望。如今,我能走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


    秦玄低下頭,緊咬牙關。他是何等冷漠的人,可此刻,內心卻如烈焰燃燒般翻湧。永定公不是一個完美無缺的人,他曾用過權謀,也曾為了目的犧牲無辜,但他的初心,他的仁慈,卻從未改變。他是一個真正為了天下百姓而戰的領袖。


    不多時,永定公的屬下們悉數趕到。紫嫣、李肅、張豹、馬求義、江長君等一眾百官將領圍在病榻前,所有人神情凝重,眼中滿是不舍。


    羽三目光掃過眾人,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諸位……這些年來,你們與我一同出生入死,共度艱難,羽三感激不盡。如今,我將走完自己的路,接下來的事,就靠你們了。”


    眾人齊聲跪地:“永定公萬萬不可言棄,屬下誓死追隨!”


    羽三緩緩搖頭,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他繼續說道:“從今日起,秦玄便是你們的主公。他文韜武略,足以擔此重任。聽從他的號令,繼承我的遺誌,將這場戰爭進行到底,直到推翻九炎皇朝!”


    張豹和李肅對視一眼,雖然心中有些不甘,但他們知道此刻不是爭權的時候,齊聲應道:“謹遵永定公遺命!”


    羽三看向秦玄,神色愈發平靜:“秦玄,未來的路由你來走。推翻九炎皇朝後,你要做什麽,隨你,但一定要記住,不要讓這些百姓再陷入新的戰火之中。”


    秦玄用力點頭:“永定公,我一定不負所托!”


    羽三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如此……我便放心了。九炎皇朝終會滅亡,未來的天下,就交給你們了……”


    他的聲音漸漸微弱,握住秦玄的手無力地垂下,隨即徹底陷入了寂靜。


    “永定公!”張豹失聲痛哭,整個房間裏,所有人都跪地嗚咽,泣不成聲。


    永定公羽三病逝,享年83歲。他的遺體被安放在高陽城的祠堂中,百姓紛紛前來吊唁,這位被尊稱為“義公”的領袖,以其崇高的風範和仁政贏得了眾人的愛戴。


    秦玄站在祠堂前,看著滿城哀悼的人群,心中燃起了滔天怒火。


    “徐晨!是你害死了永定公!”秦玄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他仰天長嘯,聲音悲愴而憤怒:“我發誓!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讓你付出代價!這場仇恨,永不休止!”


    他知道,永定公的死不僅僅是天命不公,而是徐晨暗中謀害的結果。如今,平戎州已經徹底成為永定軍的根據地,而他,必須繼承羽三的遺誌,繼續這場未竟的事業。


    秦玄帶領百官將領迴到議事廳,宣布了未來的計劃:“從今天起,我將全麵接管平戎州的政務與軍務。我們的目標,依然是推翻九炎皇朝!從平戎州開始,逐步向外擴展,最終統一這片大地!”


    紫嫣上前一步,柔聲說道:“秦玄,你的選擇,我一定會支持。”


    李肅和張豹也紛紛點頭:“主公盡管放心,我們一定誓死效忠!”


    高陽城的鍾聲響起,為羽三送行的同時,也為秦玄繼承新任領袖之位鳴奏。平戎州內,無數百姓高唿“永定公千古”,而秦玄則站在城牆之上,眼中帶著冷冽的堅定。


    “九炎皇朝,你的末日,已經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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