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境內的夜晚,寒風凜冽,仿佛連空氣中都帶著刺骨的冰霜。然而,隱匿在風雪中的暗流卻比天氣更為凜冽。主城內,夏無病站在高大的城牆上,眺望著遠處沉寂的街道,眉頭緊鎖。


    “這些該死的謠言。”他低聲咒罵,雙拳緊握,指甲嵌入掌心卻毫無知覺。


    從城中的集市到農田小屋,無論是商人還是農夫,耳邊都充斥著類似的低語:


    “聽說了嗎?夏無仇大人重傷不起,北涼可能要變天了。”


    “什麽?真的假的?冰玄宗的人呢,不是說一直在保護北涼嗎?”


    “冰玄宗的人?哼,他們不過是掛著修仙之名的商賈,誰知道會不會趁機謀利。”


    這些話語像毒蛇一樣鑽入每個人的耳朵,滋生出無數猜測與恐懼。士兵們在街頭四處抓捕傳謠之人,但抓一個滅一個,卻無法斬斷謠言的根源。


    夏無病坐在主城內的議事廳中,四周點著高大的燭台,火光映襯著他的臉,陰影在麵容上跳動。他的手中拿著一份謠言的來源報告,紙張被捏得發皺。


    “這些人從哪裏冒出來的?我們已經抓捕了上百個散布謠言的刁民,但似乎越抓越多。”他的聲音中滿是怒氣。


    下首的一名軍官低頭稟報:“將軍,我們調查過,謠言的源頭可能是從西邊流入的,具體是誰在背後推動,還無法確定。”


    夏無病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木質的桌麵發出一聲悶響:“調查不出來就繼續查!我不相信區區幾個造謠之徒還能掀起什麽風浪!”


    無奈之下,夏無病派出使者前往冰玄宗,希望借助他們的聲望來鎮壓這些謠言。然而,當使者踏入冰玄宗的大殿時,迎接他的卻是冰雲嵐冷漠的目光。


    “夏將軍派你來做什麽?”冰雲嵐端坐在主位上,身著白色道袍,手持一柄冰藍色的法杖,眼神中透著不屑。


    使者拱手道:“宗主大人,謠言已經蔓延至整個北涼,百姓和士兵人心惶惶。將軍希望您能出麵澄清事實,平息流言。”


    冰雲嵐輕笑一聲:“謠言是否屬實,與本宗有何幹係?本宗主隻答應過夏無仇的請求,至於你們……並無資格來求我。”他的語氣冷得像北涼的寒風,令使者頓時汗流浹背。


    “可是……”使者還想再爭取,但冰雲嵐輕輕揮了揮手,周圍的寒氣驟然加重。使者被凍得說不出話,隻能灰溜溜地退出了冰玄宗。


    使者帶迴了冰雲嵐的拒絕,夏無病聽完後,氣得臉色鐵青。他一拳砸在書案上,頓時將案上的文書震得四散開來。


    “可惡!真當自己是仙人了?冰雲嵐,這筆賬我夏無病遲早要算!”他的怒火中透著深深的無奈。


    眼見局勢越來越不利,夏無病隻能召集心腹,試圖通過加固城防來穩固局勢。他站在地圖前,指著玄武城的要害位置,沉聲道:“無論如何,北涼的城池不能再失守!傳令下去,所有城防力量加倍防禦,不得有任何鬆懈!”


    雖然夏無病多次要求加強防禦力量,但任何事不一定遵照自己的意誌所遵循。


    在北涼主城上空,暗雲沉沉,風聲蕭瑟,隱隱透出一股肅殺之氣。


    城內,殘垣斷壁遍布,斷裂的青磚瓦片混雜著血汙,四處散落。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硝煙味和焦土的氣息,仿佛在宣告這座城池剛經曆了一場慘烈的戰鬥。


    玄武城的爆炸還未完全平息,城中殘留的濃煙猶如繚繞的幽魂。


    在北涼城,夏無病帶領的北涼軍剛剛鎮壓完前一波起義,士兵們個個麵色疲憊,眼神空洞。


    一些受傷的士兵捂著血淋淋的傷口,靠在牆邊喘息,目光呆滯地望向天空。


    “還不準他們休息!”夏無病怒吼著,下達了命令,“所有人,繼續巡邏!北涼城必須萬無一失!”


    士兵們盡管疲憊,卻不敢違抗,隻能拄著武器,拖著沉重的步伐繼續在城內巡視。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城門方向傳來。一名斥候滿身灰塵,氣喘籲籲地跑來。


    “報——有一支軍隊突破了城門防線,已經殺入城內!為首之人自稱吳嶽!”


    夏無病猛地起身,臉色瞬間鐵青。他握緊了手中的銀色戰斧,指著斥候厲聲道:“傳令所有軍隊集合,全力平叛!另外,把玄武城的防禦提升到最高!”


    就在夏無病下達命令的同時,一隊身穿灰色戰袍的起義軍已經出現在北涼城的主街上。領頭之人正是吳嶽。他的戰袍上銘刻著太陽紋,長棍上泛著淡淡的靈光,眼神銳利如刀,帶著不可一世的自信。


    “夏無病,出來受死!”吳嶽的聲音猶如雷霆,滾滾迴蕩在整個城中。


    聽到吳嶽的挑釁,夏無病的怒火徹底被點燃。


    他大步踏出,戰靴踏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的銀色戰斧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伴隨著他每一步的靠近,周圍的氣氛愈發凝重。


    “你以為,就憑你們這些烏合之眾,也能威脅北涼?”夏無病冷冷地說道,眼中滿是輕蔑。


    吳嶽哈哈一笑,聲音張狂:“烏合之眾?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力量!”


    吳嶽和夏無病很快交上了手,兩人每一次交鋒都引發巨大的靈力波動,周圍的建築如同紙糊一般被輕易摧毀。街道中央,塵土飛揚,戰鬥的餘波掀起的狂風讓觀戰的士兵們都不敢靠近。


    “北涼開山斧!”夏無病怒吼著,長斧猛地揮出,一道如山般巨大的斬擊朝吳嶽襲去。斬擊所過之處,大地龜裂,瓦礫飛濺,仿佛一座巨山從天而降。


    吳嶽的臉上沒有一絲懼色,他將長棍橫在身前,低聲念出一串晦澀的咒語。瞬間,一層耀眼的護盾浮現在他的身前,將斬擊的力量完全吸收。護盾雖碎裂成無數光點,但吳嶽毫發無損。


    “夏無病,你的力量,不過如此。”吳嶽譏諷地說道,緊接著,他猛地揮動長棍,棍身上迸發出一股強烈的光芒,“冥空霸拳!”


    長棍化作一隻巨大的虛影拳頭,攜帶著毀滅性的力量砸向夏無病。


    夏無病咬牙迎戰,但這一擊的衝擊力遠超他的想象,直接將他擊飛數丈,重重摔在地上。他的戰甲出現了一道明顯的裂縫,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神情卻更加兇狠。


    就在兩人僵持之時,一道金色的靈符飄然落到夏無病麵前。靈符上刻著複雜的符文,散發出一陣陣靈力波動。他皺眉展開靈符,上麵的信息讓他愣在了原地。


    “永定軍全麵入侵北涼!玄武城防線已破,秦玄親自率軍南下!”


    夏無病瞳孔驟縮,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他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危機。


    “夏無病!戰鬥還沒結束呢!”吳嶽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下一秒,吳嶽再次揮舞長棍,直奔夏無病而來。


    夏無病竭盡全力擋住吳嶽的攻擊,心中卻無比焦急。他一邊與吳嶽糾纏,一邊在腦海中飛速思索對策。


    “是撤迴玄武城,穩住北涼,還是繼續拖延時間,等待夏無仇迴援?”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一絲掙紮。


    而吳嶽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道:“夏無病,北涼已經是個死局了,你的掙紮,毫無意義!”


    夏無病咬緊牙關,雙目通紅地怒吼道:“北涼不會亡!隻要我還活著,就沒人能從我手裏奪走它!”


    忽然,夏無病想到了什麽,他的眼神微微一縮,手中的銀色戰斧握得更緊。他盯著吳嶽,聲音低沉:“看來你不僅僅是個鬧事的起義者,你的來頭讓我感興趣。說吧,你來自哪裏,目的又是什麽?”


    吳嶽緩緩地站直身軀,拍了拍被斧氣震碎的灰袍塵土。他的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冷冷說道:“夏無病,你不配知道我的來曆。你隻需要知道,從今天開始,北涼州的命運將由我掌控,而你,不過是我推翻舊勢力的第一塊墊腳石!”


    “口氣不小!”夏無病冷笑了一聲,眼中的殺意更加濃烈,“北涼是我夏家的根基,你妄圖奪取?癡心妄想!”


    他抬起銀色戰斧,周身氣勢猛然暴漲,一股濃烈的威壓籠罩全場。地麵的碎石在他的靈力驅動下漂浮而起,四周的空氣似乎凝結,變得無法唿吸。


    吳嶽感受到對方的壓迫,麵色稍變,但很快恢複了平靜。他握緊手中的長棍,身上逐漸散發出一股深邃的氣息,與夏無病的鋒芒分庭抗禮。


    “看來你還未見識過什麽是真正的力量。”吳嶽輕聲說道,他手中的長棍猛然一震,一圈黑色的漣漪向四周擴散,沿途所有的廢墟瞬間化作齏粉。


    兩人對峙片刻,同時發起了進攻。


    夏無病的戰斧再次斬出,巨大的斧芒撕裂虛空,如狂風驟雨般襲向吳嶽。而吳嶽也毫不示弱,長棍旋轉間帶起滔天黑光,每一次揮動都仿佛要吞噬一切。


    兩股強大的力量在半空中碰撞,爆發出震天動地的巨響。衝擊波將周圍的建築再次摧毀,地麵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碎石如雨點般飛濺。


    夏無病的臉上漸漸顯現出一絲凝重。他的攻擊雖然猛烈,但吳嶽的防禦卻滴水不漏,每一次反擊都充滿了精準和威力。兩人你來我往,戰鬥逐漸陷入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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