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此時已經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倒在了沈麗麗的腿上,鼻子能夠清晰嗅見她身上的香水味,很香很香。


    也正是她的香水,讓我始終能夠保留著一絲意識。


    車子剛停穩在路麵上我便顧不得車後會不會突然來車,急忙推開門連滾帶爬的來到了近處的灌木叢吐了起來,今晚實在喝的太多了,也可能是那些菜太貴了,我的胃承受不住那些菜的貴氣。


    片刻後,沈麗麗拿著一瓶已經擰開蓋的礦泉水來到了我的麵前,我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緊接著又吐了起來。


    我感覺胃酸都給吐出來了,雙手撐著膝蓋大口的喘著氣,這菜今晚白吃了。


    沈麗麗輕拍著我的後背,問道:“你好點了嗎?”


    “再……再讓我緩一下。”話剛說完我就開始幹嘔了起來。


    “以後不要喝這麽多酒了好不好?”


    我仿佛出現了錯覺,眼前的這個美人不再是沈麗麗,而是蘇玉、孫莉、唐子怡,但唯獨不可能是沈麗麗,她怎麽會這麽溫柔的對人說話,那還是她嗎?


    拿起礦泉水漱了漱口,然後在沈麗麗的攙扶下來到她的公寓,上次來已經是上周的事了。


    她非常吃力的用左手扶著我,然後用右手拿出鑰匙開門。


    我借著酒意鬼使神差地說道:“你這次不會再趕我出門了吧!”


    沈麗麗轉動鑰匙的右手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轉動打開了房門。


    她想將我攙扶進臥室裏休息,可是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伸手撐住了門框,她無論怎麽使勁,可是都無法讓我挪動一步。


    “鬆開。”沈麗麗的語氣特別像那晚讓我放開攔著她的手。


    “我睡沙發就好了。”


    “你的病才剛好!”


    “你怎麽知道我病好了?”


    沈麗麗扭過頭半晌後,迴道:“猜的。”


    我輕笑了一聲,然後掙脫了她的手,踉踉蹌蹌的向客廳沙發走去。


    胡亂的躺下後,我便暫時失去了意識。


    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人在給我脫鞋,然後又拿熱毛巾給我擦了擦臉,動作很輕很溫柔……


    當我恢複意識的時候,太陽已經照射在陽台上,我抬起頭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沈麗麗的身影,旁邊的茶幾上放著盛滿水,但是沒有絲毫熱氣的水杯。


    掀開蓋在身上的毛毯,感受了一下自己身體狀態,頓時感覺頭很疼,誰說喝好酒第二天不頭疼的。


    我倒掉杯子裏一半的涼水,然後又添上了熱水,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想去陽台上抽支煙,在路過沈麗麗臥室的時候,看到她的臥室門敞開著,吸頂燈依舊在幫她驅散著黑暗帶給她的痛苦,我默默關掉燈輕輕帶上門退了出去。


    點上今天的第一支煙,陽台比之前多了幾盆綠植,我拿起旁邊的水壺給它們一一澆了水。


    “我每天都有澆,它們不缺水的。”


    我轉過身看著穿著睡衣的沈麗麗,迴道:“我剛才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沈麗麗走到我的跟前雙手從我腋下穿過,她把頭埋在我的胸膛,輕輕“嗯”了一聲。


    我的大腦宕機了,左手拿著煙,右手拿著水壺懸停在空中,站在陽台上被她擁著。


    長長的煙灰被風輕輕一吹掉落在地上,然後又輕輕一吹,不知道滾落的哪個角落裏。


    我提醒道:“外麵有風,你快點進去。”


    沈麗麗搖了搖頭,輕聲迴道:“不要。”


    我一定是在做夢,嗯,肯定是在做夢,可是我卻沒有手捏自己的臉。


    我將已經燃盡的煙頭精準地丟進垃圾桶裏麵,然後又將水壺放迴到置物架上,雙手輕輕推了推她。


    “幹嘛?”


    “是你在幹嘛?!”


    沈麗麗終於抬起頭,問道:“在抱一個木頭。”


    我臉紅著轉過頭,迴道:“不合適。”


    沈麗麗用雙手扶著我的臉龐強製看著她,我的目光隻能落在她那精致的臉頰上。


    “那怎麽樣才合適?”


    “我還沒有原諒你呢!”


    “還說這幾天不是在躲著我?”


    “餓了,我去做早餐。”


    “就不放。”


    我隻好無情地推開了沈麗麗,雖然這裏沒有別人,但是我們這樣子真的不合適。


    來到廚房後翻找了一下食材,發現之前提煉的豬油還有一些,從廚房探出頭問道:“陽春麵吃嗎?”


    沈麗麗正在衛生間洗漱,下一秒傳出她的聲音:“吃。”


    我對著空氣點了點頭,然後縮迴頭開始做麵。


    吃完早餐後,我想離開這棟公寓,可是沈麗麗卻站在門口處不讓我離開。


    “趕我出去的是你,現在不讓我離開的也是你,你到底要鬧哪樣?”


    “你怎麽這麽小氣,能不能不提這事了?”


    “你第一天認識我啊!?”


    沈麗麗估計是被我說的啞口無言了,所以沒有迴應我的話,不過依舊攔著不讓我離開。


    就在我想著怎麽繞開她離開這裏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今天是周六。


    “麗麗,我今晚約了朋友,真的不能在這裏久待。”


    “現在才早上,你這麽著急走做什麽,去見小情人?”


    “我哪來的小情人啊!”


    沈麗麗用著不確定的語氣說道:“誰知道你這幾天都到哪裏去了。”


    “錢總昨晚說的故事你聽不出來那個送水工是我嗎?”


    “誰能證明?”


    我反問道:“你不相信我?”


    “我隻相信親眼見到的,我隻知道你連續五天都沒有去公司。”


    我反駁道:“我記得你跟唐子怡說的是我請假了,既然都請假了,那我還去公司幹什麽。”


    沈麗麗聞言默默讓開了身位,此時我完全可以不顧她的情緒打開門走出去,可是我卻沒有,因為我看到了她的眼睛有些泛紅。


    我突然有些後悔剛才跟沈麗麗說了那樣的話,如果不是因為她幫我請假,我這幾天沒去公司早就因為曠工被公司辭退了,我應該要感謝她的。


    相互沉默了幾分鍾,我歎了一聲,終於說道:“中午想吃什麽,我現在去菜市場,順便買一下換洗的衣服,昨天流了一身的汗。”


    沈麗麗看了我一眼,然後迴到了臥室裏,不一會兒,她拿著嶄新的衣服迴到了我的身邊。


    我看了看她伸手遞來的衣服,迴道:“多少錢,我等會轉給你。”


    從她手裏拿過衣服,然後去到衛生間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任由著熱水從我身體流去,希望它們能夠將我這幾天的疲憊全部衝走。


    我沒有問沈麗麗為什麽昨晚會和高遠一起出現在酒店裏,沈麗麗也沒有問我昨晚為什麽要把這個單子讓給她,我們好像都在為著工作努力著,又好像不單單是為了工作。


    洗完澡走出衛生間,此時沈麗麗在客廳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盯著筆記本電腦看著。


    “我出去買菜了,你想吃什麽?”


    “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在工作嗎?”


    沈麗麗向我投來一個不悅的眼神,然後去到臥室裏換衣服,我立馬識趣的閉上嘴巴,站在客廳裏靜靜等待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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